整個過程五分鍾都不到。
沈微星放下電話後,便迎上許溧的眼神,問:“怎麽了?”
“你家今天晚上沒人?”沈微星的手機已經很久了,接電話時,即使不開外放,許溧也聽得一清二楚。
沈微星不見絲毫意外的嗯了一聲,隨後便陷入了沉默。
“那去我那先住一晚?”許溧打著商量問道。
沈微星還沒忘記自己被放鴿子那件事,扯了扯嘴角,淡淡道:“我們什麽關系呀,你讓我去哪我就去哪?”
她這話原本是帶著諷刺的,說出來後才想起不太對勁,但現在糾正一下,又顯得過於刻意。
她有些懊惱的說:“算了,我先回家了。”
結果還沒有走幾步,她便被人從後面扯住了書包。
對方的力氣不算大,是她可以掙脫便能掙脫的程度。
但或許是那道力氣太溫柔了,沈微星就連掙脫都是慢吞吞的。
一來二去的,失了先機。
許溧扯著書包的帶子,不緊不慢將人往後拽。
她拽一下,沈微星便向後退一步,心臟的節拍也隨之升高。
她原以為,許溧松手,一切便可以回到原點。
但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的。
因為許溧松手後,她的心跳更亂了。
在如擊鼓般的聲響中,她聽見許溧在身後說:“你說我們什麽關系,我們就是什麽關系。”
“但現在,乖,先跟我回去。”
沈微星在那一刻覺得頭暈腦脹。
兩個人打著出租,到了許溧的小區樓下。
回到家中,沈微星按著許溧家的規矩,換了拖鞋。
即使已經來過一次,但沈微星對於陌生環境有著一種恐慌感,跟在許溧後面時,動作拘謹。
倒是許溧剛在門口便把腳上的鞋子踢了,赤著腳走進去,指著沙發說:“你先坐吧,我去給你找件睡衣。”
沈微星嗯了一聲,坐在沙發上,雙腿並攏,手掌搭在膝蓋上,等著許溧過來。
趁著許溧沒在,沈微星環視了一圈客廳,比起上次來,這次顯得有些亂,沙發上扔的亂七八糟的毯子和抱枕,茶幾上還有未開的兩三瓶酒,以及塞滿垃圾桶的酒瓶。
沈微星粗略數了下,裡面足足有八瓶。
“我找了半天,只找了一條睡裙,應該挺合適的。”許溧沒有穿鞋,因此腳步聲很輕,她拿著衣服過來時,偏好看見沈微星數瓶子的場景,隨即娟眉一挑,道:“想喝酒?”
沈微星露出嫌惡的表情,拒絕道:“我討厭喝酒。”
她對酒從來都只有痛苦的回憶,比如爸爸會在喝醉後打人,打她,還有媽媽。
許溧看著她的表情,聯想到上次見到沈微星的父親,對方也是醉醺醺的樣子,隨即明白過來。
她把睡裙隨手搭在沙發的扶手上,俯身撈起那幾個瓶子,哐當一聲全部扔進垃圾桶裡。
空瓶被措不及防的擠壓,發出沉悶的聲音。
沈微星看著女人在自己身旁坐下,淡聲說道:“不喝了。”
她雖嗜酒,但遠沒有上癮的程度,但若是萬一喝醉了,勢必會勾起沈微星不太好的回憶。
“睡裙你應該穿上不大的。”許溧說著,從扶手上拿起那條裙子遞過去。
沈微星接過,這條裙子觸感舒適柔軟,光是摸在手心都有一種絲滑的感覺,她再打開一看,是一條白底藍花的吊帶裙,區別於成熟的款式,吊帶是那種鑲著花邊的設計,保留了一股子稚氣。
實在不像是許溧會穿的款式。
沈微星捏著衣服的邊角,問道:“這是誰的裙子?”
許溧剛打開了茶幾下面的抽屜,裡面堆放著一些雜物,膠帶,剪刀,保鮮膜。
聽到沈微星的話後,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解釋道:“網購的時候不小心買多了。”
說完,她也不管沈微星信不信,掏出一個白色的塑料袋,使勁抖了下,軟趴趴的袋子瞬間變成了鼓脹的樣子。許溧看了眼沈微星的手,隨後蹙著眉頭搖頭,把袋子重新放回去。
有點小了。
隨後許溧又重新拿了一個袋子,重複同樣的動作,最終還是搖頭。
沈微星看著對方重複三遍了這個動作,問道:“你在幹嘛?”
桌上已經擺了好幾個不太大的袋子,許溧撥開抽屜表層的垃圾袋,看著裡面露出的保鮮膜,驚喜地笑了一聲。
她把保鮮膜從抽屜裡拿出來,隨後拿過沈微星包著紗布的手,說道:“給你把手纏一下。”
許溧的手很燙,但掌心卻很軟,她的手指細又長,做好的美甲上還鑲了幾顆亮晶晶的鑽石,在燈光下晃的人眼睛疼。
沈微星任由她捏著自己手,動作局促又笨拙的纏上,從手指開始一直慢慢向下。
因為怕纏不牢,紗布裡進水,許溧的力氣是有的,但偏偏她的動作又很輕,手指繃起來的時候,上面的筋骨很突出。
她垂著眸子,眼神隨著手裡的動作一點點移動。
沈微星不知怎麽的,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視線已經停在了許溧的臉上。
許溧的長相不管是誰都挑不出來錯,骨相好,皮相也一點都沒有拉胯,特別是那雙及其容易使人產生誤會的眼睛,睫毛彎彎向上翹著,襯得眼睛炯炯有神。
沈微星忍不住出聲,問:“許溧,我身上有什麽讓你圖的,值得讓你對我這麽好?”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