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聽月沒有說話,無需一句言語,洛晗陽就讀懂了她想要做什麽事,那雙狹長的眼睛裡湧動著暗流,滿眼寫的都是四個大字——“我還要親”。
洛晗陽調整好了自己的呼吸,剛想說話,司聽月就黏著她,又親了上來。
越摟越緊。舌尖靈巧滑動,貪婪地攫取著屬於她的氣息,用力地探索過每一個角落。
洛晗陽張嘴承受了好久,直覺得兩張唇都快融為一體。
她不會換氣,沒過多久時間,就又喘不上氣兒了,隻得無力捶打起司聽月的上身,控訴著那個抱著她的、在她嘴上肆意蹂.躪的“壞蛋”的惡行。
可憐的“嗚嗚”聲被唇舌的動作吞咽乾淨,細碎伶仃的一點兒艱難地冒出來,也被火熱的空氣燙化了。
洛晗陽掙扎了一番無果,她的手臂一伸,一拍——結結實實打在司聽月那隻仍然在酸痛的胳膊上。
“唔。”司聽月吻得正專注,擋不住這股突如其來的痛感,她把頭往後退開,悶哼一聲,左胳膊無力地垂了下去。
親吻被迫中斷。
火熱的唇接觸到微冷的空氣,快速降溫。
“怎麽回事兒?”洛晗陽從情意中抽離出來,她注意到司聽月略顯痛苦的神情,雖然只有一瞬間從她的臉上閃過。
司聽月想抬起左手,結果一發力,遲鈍的痛從臂彎裡猛地向上竄,捎帶上半邊的肩都在密集地疼痛。
她的左手不過舉起了不到十幾厘米的高度,就沉沉地摔落回了床上。
司聽月打算搖頭,洛晗陽緊追不舍地發問:“手臂很痛嗎?”
在開車送她來的時候,洛晗陽就看出她的不正常之處了,只是沒想到如此嚴重。
司聽月平時開車的狀態都很輕松,沒有這次那麽嚴陣以待,兩隻手無時不刻都牢牢抓緊在方向盤上,伸得筆直,眉頭時刻緊皺。
“一點點而已,”司聽月說,編造了一個借口,“落枕了。”她哪能說這是因為洛晗陽在她的手臂上躺了一晚上才搞成這樣的,說出來了以後,說不定洛晗陽又要拿自己凶巴巴的貓貓眼瞪她。
但是洛晗陽不上套:“落枕還能落在手臂上?你又不是拿手臂睡的覺。”
司聽月便說:“真的,肩膀也痛。”
洛晗陽伸手,輕輕撫摸上她的肩,手掌在肩頸處來回打轉。
觸碰到堅硬的鎖骨,司聽月睫毛顫了顫。
“哪塊兒位置痛。”洛晗陽問她,眼裡裝著心疼。
“就是你摸的這邊。”司聽月側頭看向她的手,白皙纖細,掌心很熱,拇指扣著自己的鎖骨窩,四指隔著衣物在皮膚上方轉動。
“我幫你揉揉。”洛晗陽替她心疼,沒心思親吻了。
從她的大腿上站起來,洛晗陽走到床的一邊,打開牆壁上的空調開關。“你先脫衣。”她背著身說道。
整套動作一氣呵成。隻給司聽月留下一個背影。
“啊?”司聽月坐著沒動,嘴裡發出一個茫然的單音字符。
掛壁空調啟動,扇葉往下一轉,開始送風。由於好幾天沒有使用,吹出來的風飄散著一股塑料似的奇怪味道。
洛晗陽摁亮開關以後,走向窗口,一把拉起窗簾,把陽光阻隔在外。
光線暗淡,司聽月映照在背後床上的背影一下子消失。
空調就在窗戶邊上,塑料味吹走後,風的氣味清醒很多。洛晗陽回過身來,站在空調下方等待床上的人。
司聽月不知到底應該先問為什麽“脫衣”,還是應該先問為什麽“開空調”。
最後她選擇了提問後者:“下午溫度這麽高,怎麽突然打開空調了。”
洛晗陽回答:“你要脫衣服,裡面就一件,會冷的。”
司聽月語岔,腦子裡的兩個問題合並成了一個問題。
“脫衣服做什麽?”她還是問了出來。
洛晗陽語氣理所當然:“因為我要幫你按摩呀,外套太厚,都按不動了。”
司聽月聽到她的話,動作暫停。
按摩。
——洛晗陽好像很早就提過。
她會按摩,而且技術很好。
“我來幫你脫。”洛晗陽都在空調下等了許久了,司聽月依然不動——明明kiss的時候又快又狠,脫衣服的時候慢吞吞得像隻烏龜。洛晗陽等了又等,打算親自上手。
她“蹬蹬蹬”,五步化作三步走來,曲起一條腿跪到床上,俯身,一隻手勾上了司聽月胸前外套的拉鏈。
“滋啦”一聲乾脆的響,拉鏈拉開。
裡面是純黑色的薄款打底毛衣。黑色果然顯瘦,恰如其分勒出兩條優美的腰線。
司聽月身形微微一搖,兩道腰線在洛晗陽眼中擦過黑色的殘影。
腰肢纖細玲瓏,洛晗陽知道,她的尾巴可以在上面繞成一圈,為她增添一抹潔白光暈。
這抹光暈,會出現在床上,出現在她們......
洛晗陽有些慌亂的錯開目光。拉拉鏈時那麽乾脆利落的手法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哆嗦的雙手,撐開司聽月的上衣領。
往兩邊各自用力。
外套漸漸褪去,順著雙肩,經過披散的黑色長發,再落下、落至垂落的雙臂,自然地向下掉。外套脫的越來越多,裡面的毛衣也即將完完本本地露出它的完整面貌。
發絲和外套的摩擦,還有劃過毛衣時偶爾會有的幾縷靜電帶來的電流,日常生活裡處處可聞的聲音在此時這個幽閉的空間內極盡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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