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晗陽磨磨蹭.蹭地走過來。
司聽月坐在床邊,她說“坐這裡”時,拍的地方是她的大腿。
洛晗陽低頭看了一眼,沒有拒絕,並且故意地,超用力地對著她那兩條大腿坐下。
坐了個結結實實的貓屁股墩兒。
司聽月沒防備,忍痛“嘶”了一聲。
洛晗陽就等在這兒呢,光速翻臉,冷冷地問:“我很重嗎?”
今天,化妝師說她臉上有肉肉,還不小心得知池瑜的腰圍比自己細零點五厘米,要是司聽月敢說一個“重”字......哼哼。
“輕。”司聽月只是痛了一時,她調整好了,放低聲音貼到洛晗陽耳邊,實話實說,“比棉花糖還輕,我喜歡的。”
“哼。”洛晗陽刁難人的心思全沒了,但還得別扭十足地丟了一句傲嬌的“哼”。她就喜歡聽司聽月說“喜歡”自己這個字眼,嘴角一抿,藏不住欣喜的笑意。
心情在甜蜜和間上下沉浮,一起一落,像坐在高高的雲間,又像搭乘的過山車一路向上緩慢攀爬,從谷底躍過了最高的頂峰。
司聽月見她心情好了,主動問道在片場裡的事情,“你想對我問什麽?”
聽她提起傷心事,洛晗陽的臉又耷拉下來,白了她一眼,“早上,我不小心在你們家客廳茶幾的抽屜裡看見了。”
“看見了......什麽?”司聽月滿臉困惑。
“池瑜的檔案呀!”洛晗陽驟然拔高音量,“單身未婚女Omega,還寫著三月二日要去池家登門拜訪,三月七日和八日做信息素匹配度檢測,你看看今天都幾號了,都快三月中旬了!”
“你們是不是偷偷摸摸地見上面了?”
洛晗陽如數家珍,每個日期和事項都記得明明白白,把司聽月聽得是一愣一愣的。
半晌後,她終於知道了是怎麽一回事兒。
單身未婚、檔案。
原來,她那司叔叔口中,一口一個的“池家千金”,就是池瑜!
大腦飛速運轉,一切都對上了,這也難怪洛晗陽在聽說自己願意認識一下池瑜時,小貓一幅全身僵硬的樣子。
司聽月看向洛晗陽,她們兩人身體交疊,臉和臉距離極近。
洛晗陽說了那麽多話,氣鼓鼓的,肩膀起起伏伏,眉毛擰到一起,看起來氣得不輕。
司聽月想笑,發覺自己笑的時機不對,她立刻收回了揚起的嘴角。
“沒有那回事,你想錯了。”
她把手搭在洛晗陽的後頸上,一下沒一下地撫.弄著Omega最敏.感的位置。
即便隔著阻隔貼,手指指腹的熱度也不容小覷,洛晗陽還是受不住,挺直的上半身一癱,酥軟了半邊身子。
只有她們兩個人待在一起的空間,讓人心安。
“我從來沒見過她。”
“真的嗎?”洛晗陽不依不饒。
司聽月回答:“真的。”
“你們真沒見過,真的從來不認識?”洛晗陽放軟了語氣。
“當然不認識,我對她僅有的了解,都是從你口中知道的。來了劇組以後,我都在看你了,也沒有見到過她的正臉。”司聽月回答完,又詳細地說:“那份檔案,是司叔叔強迫我接受的,但我沒拿,一張都沒看,也不知道上面有些什麽人。”
“哦——”洛晗陽拖長尾調。
“還記得我那晚趕來,找你說投資《原世界》的事嗎?”司聽月問。
洛晗陽說:“記得,怎麽了?”
“就是那天,”司聽月笑了笑,“我收到家裡的催婚,所以借著投資的名義,請你幫我演這場戲。”
洛晗陽身子一頓。
——“演戲”。
她還記得這個,就在那個停電的夜晚,她第一次聽到司聽月要帶自己回家,要讓自己做她的Omega,可惜,只是一場“演戲”。莫大的落差令她心口空蕩蕩。
“我怎麽可能真的去見資料上的那些Omega。不過,那晚你如果不答應,我可能真要去訂婚了。”
後半句是玩笑話,洛晗陽聽得出來,“......錯怪你了。”她心軟了下來。
早知道能這麽快就說清楚,她也不至於一直憋在心裡。
司聽月一句“不是”——只需要這麽一個簡單的否認,就能讓她心情平複,不再擔驚受怕。
腺體上的標記似乎也在響應自己的心情,異樣的感覺。
洛晗陽瞬間明白,自己今天一整天的失魂落魄來源於哪裡。
都怪脖頸後那個躁動的臨時標記。
對Alpha濃濃的依賴感,令她貓視眈眈地警覺著任何一個覬覦自己的寶藏的人。
害怕、無措和慌亂,都因司聽月的一舉一動而湧上心頭。
“寶藏”本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司聽月歪頭,看洛晗陽如釋重負的神情,笑著調侃她:“你知道什麽叫做吃醋嗎?”
洛晗陽平複了才不到半分鍾呢,便沒好氣地蹬她:“我知道!”
原先不知道,隻覺得人類這種生物奇怪,明知這“醋”那麽難喝,還心甘情願地貼上去,喝得甘之如飴。
“現在知道了。”洛晗陽聲音越來越低。
因為太過珍視、太過歡喜,所以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察覺到洛晗陽的情緒有些低落,司聽月忙收起了調侃的心思。
小貓處理感情的思維方式比較單純,直來直往,聽不懂彎彎繞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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