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就好。”棠梨喜歡看見她的笑臉,這會讓她心身都感到愉悅。
【瞧你這幅饞樣,真是沒出息。】
棠圓停止了嘴巴的嚼動,不著痕跡地瞪了瞪她,接著繼續吃了起來。
我就饞,肉反正長在自己身上,誰愛說誰說去,哼。
這時,管家從外面急匆匆地趕來,說道:“老夫人大夫人,陸公子的馬車到了。”
棠圓眼皮子跳了跳,她就見到喬老夫人和孟氏出外迎接,棠梨去了被屏風擋住的外間,當她全神貫注留意著陸鳴志的時候,一路小跑的喬英在丫鬟的催促聲裡掀開了門簾走了進去,喬英擠眉弄眼地對棠梨笑著,惹來棠梨沒好氣的一記白眼。
棠梨說道:“今日笑得開懷,改日就別想讓我陪你去溫琇生辰宴。”
“別介別介啊,好妹妹,我不笑了還不行啊。”
喬英的命門被棠梨捏得死死,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喬英閉上了嘴巴不敢再說有關陸鳴志的事兒。
棠圓俏生生的站在那兒,喬英想忽略都覺得難。
她反問道:“這丫鬟看著臉生啊,我怎麽從未見過?”
“你忘了?秋雪出嫁後我身邊丫鬟就少了個,我就從管家那裡見到她便留下來了。”
喬英皺著眉心,疑惑地說道:“怎麽不挑個家生子,我記得你院子裡有幾個二等丫鬟是家生子啊。”
棠梨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眉眼風情,眸光流轉,道:“我要的就是她,旁人可不行。”
喬英沒品出她的話中意,只是以為棠梨又在護短,不滿地撇撇嘴,“行行行,反正是你的丫鬟,你看的順眼就成了唄。”
棠圓偷偷望了望棠梨,見她正溫柔地盯著自己,臉上情不自禁地出現了燙意,再也無暇顧及那陸鳴志的事情,滿心念著棠梨的話,細細品味,想把那句話的每一個字都嚼爛咽在肚子裡。
“來了來了,他人來了。”喬英側身輕手輕腳地掀開簾,膽大妄為地看起了那外男,好些日子沒見過陸鳴志了,這次再見喬英發覺陸鳴志似乎變得更羸弱,那衣裳穿在身上仿佛空蕩蕩的,不是不合身,而是他太高瘦了,無法撐起這衣裳,沒有了從前的雋秀,變醜了。
喬英咬了咬唇瓣,這樣的男子,哪裡配得上自己那如花似玉的妹妹啊。
棠梨忍俊不禁,她會笑是因為喬英的神情變動,從期待變成失望,也不知道這陸鳴志是什麽樣子,竟讓喬英如此可惜。
棠圓嘗試著邁出了一步,發現沒人留意自己,乾脆硬著頭皮走到了喬英的身後,踮起腳尖想從門簾細縫裡見到陸鳴志。
棠梨頓時笑不出來了,喬英想看,那是因為這姑娘是個閑不住的,棠圓想看,那她堅決是不同意的。
她來到棠圓身邊,握住了棠圓的手腕,輕聲道:“是我不好看?為何去看他。”
棠圓人還沒看個清楚,就被她給拽到了一旁。
棠圓毫不猶豫地說道:“那當然是姑娘更漂亮啊。”
沒人能比得上你。
“那你還去看他,眼睛都快掉下來了。”
棠圓跺跺腳,反駁道:“哪有啊,奴婢根本沒看見,您又不是不知道奴婢個子矮,大姑娘擋的嚴實,奴婢連根頭髮絲兒都沒見到。”
棠梨撫了撫她耳邊的碎發,手指順勢撥弄著那銀月珍珠耳墜子,道:“別再讓我見到你這個模樣,要不然,我定要重重罰你。”說罷,她還挑了下眉梢,張揚狂妄,但臉上的笑容動人心弦,迷得棠圓慌亂地垂下了眸子,委屈且乖巧地點了點頭。
就知道姑娘是個霸道的,怎麽今天連個男子都不讓自己瞧了?
不過自己的病好像越來越嚴重了,姑娘這番口吻說話,倒讓自己心口砰砰亂跳,好像.好像格外期待姑娘的責罰。
棠圓扣了扣手指,羞澀地都不敢去看她。
棠圓會這般期待,是因為她篤定棠梨不會真正的傷她,所以棠梨口中的責罰,更像是..另個意思。
哎,都怪那話本子!讓自己胡想八想的。
她們兩個的竊竊私語,柳燭習以為常,喬英卻忍不住看了又看。
喬英很想把棠梨給拽到跟前,然後用手使勁彈她腦門兒,她究竟知不知道外面的男子是誰啊,那可是和她有親事的未婚夫,她怎麽一點都不在意呢?不來偷看他,反倒和一個小丫鬟相聊甚歡,喬英突然覺得她這妹妹有點傻氣。
喬英沉痛地說道:“鳶姐兒,我理解你為何要有那個念頭了。”
棠梨顧盼生輝,掩唇笑道:“怎麽了?”
她咽了咽口水,聲線壓得極低,說道:“陸公子容顏有損啊。”
棠梨早明白喬英是個顏控,所以她的話在棠梨聽來是在正常不過的事兒。
喬英喃喃自語道:“早年見他還相貌英朗儀表堂堂,現如今連咱家看門小廝都比不上了。鳶姐兒,你若是天天見到這樣的郎君,我真的為你感到痛心。”
因顧忌著場合,棠梨一直都在憋笑。
隨意談論他人的容顏,是不妥,但陸鳴志這人吧,談就談吧,不礙事兒。
有了棠梨這個更慘的人,喬英一下子覺得自己不是喬家最慘的。
她唉聲歎氣,有種說不上來的難受。
自古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可定親的明明是她們,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問問她們是否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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