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低著頭,淚水一顆一顆地掉了下來。
看到她這個模樣,棠梨怎麽能忍心放任不管呢?
她探身抱住了沈昭昭,溫聲說道:“別哭了。”
“我也不想哭的,可我就是忍不住。”
棠梨失笑,拍了拍沈昭昭的頭,“我知道昭昭是個非常勇敢的人。”
“我一點也不勇敢,總感覺以前的我活得非常的不快樂,如果我勇敢的話,怎麽可能還會活得不快樂呢。”
棠梨為她擦著眼淚,眸光專注道:“那你現在快樂麽?”
沈昭昭雙眼泛紅,委屈巴巴地說道:“本來是很快樂的,被你搞得一下子從雲端摔進了深谷裡。”
“好好好,是我錯了,那我應該怎麽賠禮道歉呢?”
沈昭昭望著棠梨,心中的所想在她如此柔情的眼神裡顯得極其卑鄙,但沈昭昭不想改變念想,卑鄙又怎麽了?不過就是想得到對方的一個垂憐罷了。
“你親我一下,我就不哭了。”
棠梨錯愕怔神,沒想到沈昭昭會提出這個要求。
“算了,我自己來取。”
沈昭昭原本止住地淚水在看到棠梨的猶豫時不自覺地滴落,她虔誠地吻了吻棠梨的唇瓣。
淚眼朦朧,格外嬌憐。
棠梨忽然覺得自己很過分,她眼睫輕顫著,銜著沈昭昭的唇,有條不紊地描繪著那裡,似是在對沈昭昭道歉。
車內滿是溫情曖昧,讓天際的月亮藏在了烏雲中。
*
這天,外面微微下著小雨。
沈昭昭本來是不想出門的,但是棠梨準備去超市購物,她就二話不說跟在了她的身後。
她的左腿已經愈合,悠悠哉哉地和棠梨邊走邊聊著天。
沈昭昭黑發長且直,戴著鏡框,讓人眼前一亮的美麗有所收斂,然而這樣的沈昭昭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豔麗山茶花,不禁勾動起人們的好奇心,想要仔細鑽研這朵山茶花綻放後會是怎樣的撩人心魄。
棠梨的手被她牽著,兩個人十指緊握。
“你手機響了。”
沈昭昭看了看口袋裡的手機,是一串陌生的電話,她毫不猶豫地掛斷放回去,道:“咱們又沒點外賣什麽的,這個電話一定是詐騙!”
棠梨被她成功說服,想想也是,沈昭昭的手機很少會響的,自從失憶後她就和從前的生活圈子脫離了,手機號碼全部都是新的,不可能會有人聯系她的。
棠梨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但很快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沈昭昭納悶地說了句:“工作室有事?”
棠梨看了下手機的來電人,眼神泛起波瀾,她若無其事道:“是工作室的人打來的。”
她按了接通,沈母的大嗓門讓棠梨不免按了按音量鍵,她淡淡道:“有事?”
“棠小姐,昭昭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
“不知道。”
沈母被棠梨的冷淡給氣得直翻白眼,沈父見狀拿來了手機,對棠梨說道:“棠小姐,昭昭的病我們聯系了一位著名的腦科醫生,說不定對昭昭的病情有幫助呢。這孩子也不能一直被你照顧著吧,她終究要回我們家的,如果沒出車禍的話,這孩子估計都和別人相親成功了。所以棠小姐,你改天能把昭昭送過來麽?”
自從她們兩個合租以後,沈父沈母就很少和棠梨聯系,似乎不關心女兒的病情如何。今天的這一次聯系還算是辦了件人事兒,但是沈父的話展露出這對父母的自私,他們沒有心疼女兒在這場車禍裡糟了怎樣的罪,他們只是無奈沈昭昭因為車禍沒辦法相親。
棠梨不耐地說道:“我現在有事要忙,你們暫時等我電話吧。”
沈父愣愣地看著被掛斷的手機,沈母冷笑著拍桌,大罵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棠梨是咱們昭昭的監護人呢!要我說還不如直接把昭昭帶回家,我就不信這個邪了,把真相告訴昭昭怎麽就算是刺激她了?我看那個醫院的什麽張醫生就是個庸醫!”
“行了行了,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當初聽了醫生的話還不是直接把昭昭扔給了棠梨?你的心真夠大的,也不怕出什麽事兒。”
“合著那個時候的你是個死人?當初怎麽不見你反駁我。”
兩個人相互埋怨著,不知道自己的話給棠梨帶來了怎樣的波動。
棠梨抓緊了沈昭昭的手,這些日子部長的消息遲遲未來,棠梨便故意忽略了恢復記憶這件事。但自我欺騙不是長久之事,這通電話讓棠梨如同站在寒冬臘月天裡,感受著寒風的呼嘯。
“你怎麽了?臉色變得好難看。”
“沒事呀。”
棠梨偽裝笑意,強裝鎮定。
超市很大,下雨也沒有阻擋其他人來超市購物。
棠梨推著購物車,站在了隊伍後和排著隊等待收銀員的結帳。
沈昭昭無聊地坐在一旁玩著手機,黑發從肩頭滑落,側顏精致。
“沈昭昭?”
一個女人在觀察了下沈昭昭後,沒好氣地衝過去拍了下她的肩膀,短發女人罵道:“好你個沈昭昭,你為什麽不回我微信?我還以為你相親成功然後一躍嫁進了豪門不願意搭理我了呢!”
沈昭昭被拍得身形晃了晃,她推著眼睛仰起頭。
超市裡的燈光一下子變得刺眼,讓沈昭昭不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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