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沈昭昭瞪著她,情緒變得羞澀的她為臉頰上著自然的胭脂紅。
化妝師幽幽道:“哎呀,我倒是成了罪人了。”
棠梨為了不被沈昭昭繼續遷怒,連忙開溜。
化妝師看到棠梨落荒而逃的身影,揶揄地衝著沈昭昭擠眉弄眼道:“我真的太好奇你和棠梨之間是誰先下手的。”
沈昭昭在這方面絕對不會靦腆,她驕傲地舉起手來,“是我!”
化妝師驚愕地眨眨眼睛,“我還以為會是棠梨呢,她看起來會更像是主動的那一個呢。”
因為棠梨在工作室是位領導全員的人,行事風格,和她的為人性格都是成熟穩重的,處理著各種事情也是遊刃有余,那便會給人一種錯覺,她在感情上亦是如此,應付自如,就像是個開疆擴土的君王,令人帶有臣服感。
沈昭昭用手指纏了纏發絲,說道:“嘿嘿,其實是我啦。”
化妝師默默地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厲害,都能把棠梨拿下,昭昭,你讓我重新的認識了你。”
“太誇張了吧。”
她們有說有笑,剛離開化妝間的棠梨回到了辦公室,推門進去就見到了林雪寧,還有一個讓她感到意外的人。
“姑姑?”
棠梨看了眼林雪寧,她解釋道:“呃,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
棠萍心在見到棠梨這個侄女時,冷硬的神色有了微微的變化,她說道:“別為難雪寧了,是我讓她帶我進來的。”
林雪寧松了口氣,心想著待會肯定有大事,她也不好繼續留在這裡,便找了個借口出去了。
“不坐下來和我說說話麽。”
棠梨倚靠在辦公桌上,雙手撐在上面,似笑非笑,反問著這位稀客,道:“姑姑,有話您就直說吧,我和棠家的關系您也清楚,沒必要兜圈子。”
棠萍心無奈地歎了歎氣,“我就這一個親人,當初袒護著他那點兒事,被你記了這麽多年,棠梨,你不累麽。”
“為什麽要累?您早就知道了他有私生女的事情,為了不讓我媽察覺你還幫他收拾爛攤子,姑姑,您累麽?”
棠萍心知道和這個侄女說道理是說不通的,她乾脆談起了正事兒,道:“你爸要死了。”
“恭喜。”
棠梨終於露出了笑,這是真誠的笑。
棠萍心又說道:“你爸立的遺囑你看看吧。”
“還有我的份兒?”棠梨驚了,太過於意外了。
棠萍心沒有說話,只是把遺囑遞了過去,棠梨翻看了下,看到其中一條,頓時樂了,道:“我和他另外一個女兒誰先結婚,伴侶就有權利繼承他的另外遺產,這是巴不得我和她鬥起來呢?”
棠萍心解釋道:“你爸爸是為了你們倆好,你們遲遲不結婚,除了這個辦法也想不出別的了。”
棠梨強忍著吐槽,晃了晃手裡的遺囑,追問道:“劉女士居然願意?”
“這是你爸偷偷給我的,沒有讓劉芳秀看見。”
“行吧,我知道了。”
棠萍心站了起來,寡淡的眉眼和棠梨沒有絲毫的相似,棠梨像極了她的母親,長相生來就和棠家人不像,這也是為什麽棠梨的父親對待大女兒更親近些。
她瞥了眼棠梨,問道:“不隨我去看看他?”
“算了,我沒興趣。”
棠梨聳了聳肩膀,如沐春風的笑容讓人不敢相信她吐出來的話會是浸滿惡意,她說道:“我是他的女兒,現在會這樣,多虧了他遺傳的冷血。姑姑,有些事兒是強求不來的,從我媽媽去世以後,我就沒再把他當爸。你也別覺得遺產給了我大部分,我就應該感恩戴德,這是我應有的,就像我當初搶走的那一部分,本就是我的,誰都搶不走。”
她去給棠萍心開了開辦公室的門,說道:“我送您。”
棠萍心抿緊了唇瓣,從她身邊經過,道:“不用了,你忙吧。”
棠梨有著她自己的做事風格,不會因為別人的話就改變主意。
棠梨步伐優雅地和棠萍心走在一起,沒打算和她多聊,那便沉默著,直到把她送出了門外。
棠萍心多多少少有些欣慰,以為侄女兒還是關心她的,哪知道棠梨轉頭對保安說起了話,道:“待會有個朋友會來,叫郭可儀,你把她送到我辦公室就可以了。”
“行,我記住了,您放心。”老板的叮囑,保安肯定要牢記於心的,他不敢含糊敷衍棠梨,憨笑著說道。
棠梨沒有再看棠萍心一眼,頭也不回地進了工作室。
棠萍心苦澀地搖了搖頭,剛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哪是棠梨在關心自己啊,分明是她有事要忙,自己不過是個順帶的。
哎,當年對這孩子的隱瞞,大概已經涼了她的心,不可能再聽到她親昵地喊自己“姑姑”了。
她悔恨不已,但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賣,再多的苦,也得咽下去。
棠梨人一出現,林雪寧就迅速尾隨在身後。
“有何企圖啊,鬼鬼祟祟的。”
林雪寧討好地笑了笑,試探道:“沒跟你姑姑吵架吧?”
她搖搖頭,心裡在沉思想著遺囑的事兒。
“雪寧,如果有塊兒掉下來的餅砸在了你的頭上,這塊餅價值很高,雖然會帶來一些麻煩,但這些麻煩你很輕松的就能處理,那麽這塊餅你願意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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