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教坊這次帶的人手也不少,動作迅速,很快便完成了葉微棠吩咐的事情,劉靜若還在一旁給葉微棠扇著風,但是有些擔心:“大人,雖然您的確有這個權利把太女殿下關起來,但是……下官就害怕,要是有人將消息遞進宮裡……”
這個事情葉微棠早就想到了,她揮揮手示意劉靜若不要害怕,提起裙擺來走到煙芷準備好的馬車上,上馬車前轉過頭來:“薑宴公主,還望您能夠留下來處理一下這邊的事情,至於皇宮那邊需要本官親自去向皇帝解釋。恕不奉陪。”
葉微棠說完就上了馬車,馬車精致好看,甚至在馬兒的脖子上還掛了幾個鈴鐺,走起來搖晃亂撞,聲音清脆,而馬車上都掛著攝政王府的葉字,路上很多人看到全都自動避讓開。
生怕衝撞了馬車中這個惹不起的角色,葉微棠坐在馬車裡也沒閑著,她在思考一會兒見了皇帝該怎麽說,如今馬上就是薑月要南下的日子了,如果在這種時候影響了,實在是有違此次計劃。
所以葉微棠有些忐忑,由於大街上的人都很識相的讓開,所以馬車的速度並不算慢,不一會,便來到皇宮門前,正門只有皇親國戚才能走,而側門才是一直開著的,葉微棠並沒有在意這個,只是圖快便從側門進去。
又來到了熟悉的宮道之上,那些每天都穿著一樣顏色款式的宮女太監實在讓人臉盲,葉微棠又換上了轎子,由轎夫抬著往奉宸殿走去,這個時候皇帝早就下了早朝,並且也已經在準備南下的相關事宜。
薑宴啊薑宴……我可真是為了你日日辛苦!葉微棠扶著額頭有些無奈,終於又等到轎輦落下,煙芷站在一側給葉微棠拿來板凳,扶著她往下走。
葉微棠提著裙擺一步一步走下來,耳畔的流蘇還在搖曳,可現在她並沒有心情去觀賞自己如今多麽貌美,取而代之的是即將面對皇帝的緊張。
明明原著裡的皇帝也就只不過是個依附於攝政王的傀儡皇帝,為什麽自己現在見到那個皇帝還是忍不住的發怵呢?
奉宸殿候著的嬤嬤不再一臉奉承,見到葉微棠的時候更添了幾分焦灼:“大人您可算來了,方才薑禾公主的屬下來報,說她被大理寺扣下了,陛下現在正大發雷霆,斥責大理寺不懂規矩,居然連公主也敢關押。沒把皇室放在眼裡。”
嬤嬤哪裡不知道邵願在朝廷中的分量,皇帝本來就因為醉心於其他的事情而在朝中沒有什麽親信的朝臣,如果在這個時候還把最具有威嚴的大理寺少卿得罪了,恐怕以後在朝堂上也會如履薄冰,而平時皇帝是最聽葉微棠的話,所以嬤嬤迫不及待讓葉微棠來勸她。
若說嬤嬤作為一個宮人,已經十分不容易了,她需要護好薑月的權益,才能夠保證自己繼續是皇帝身邊的紅人,才能夠在這宮中有一席之地。
葉微棠擺擺手,她來就是為了這件事,皇帝能夠如此生氣,無非就是因為覺得自己的皇室權威被挑戰了,倘若和她說明白是什麽事情,在家以小小的威脅,還會是現在這樣嗎?
嬤嬤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進去通報,薑月此刻似乎也很需要葉微棠來乾預一下,於是嬤嬤很快便出來迎葉微棠進去。
奉宸殿還是如往日一般輝煌精致,葉微棠自從穿越過來,一共在這裡進進出出沒超過五次,每次的心情都不一樣。
煙芷在門外候著,葉微棠剛打算扶著門框往裡面走,誰料就被一處茶碗碎片嚇到了,這薑月狠起來還真的摔東西啊!
“葉卿,你來了。”皇帝一臉陰沉的坐在那裡,顯然剛剛的十分令她煩心,葉微棠強裝著淡定敷衍一行禮,隨後也沒等皇帝賜座,自己便坐到了一側。
嬤嬤也很恰時的走進來端著茶水放到葉微棠身旁的紅木桌子上,葉微棠端起來輕抿一口,笑容滿面:“聽說陛下因為太女被大理寺帶走一事深感氣憤。”
薑月點點頭,手裡還拿著佛珠不住的撚著,看著葉微棠那張謫仙般的臉,似乎心裡的煩躁也壓下去了一些。
“大理寺未告訴朕,直接就把人帶走了,這把我們皇家的臉面放在哪裡?”果然,薑月擔心的根本就不是薑禾被帶走一事,她更加擔心的還是自己的臉面。葉微棠在心底嗤笑一聲,卻沒顯現在臉上,只是很認真的朝皇帝分析。
“陛下先不要生氣,聽微臣分析一番。大理寺向來都是由此權限,只要是處分律法之人,他們是有權利將人帶的,無論身份。所以……這其一下,您不能就此事罰他們。其二……邵願大人在朝中頗有威信,乃先帝的左膀右臂,自陛下您登基之後,微臣雞犬升天,才得以輔佐您左右。但是論邵願大人的資歷,微臣是萬萬不能相較的。”
葉微棠說到這裡還刻意停頓了一下,又端起茶盞吹了吹,接著品嘗茶的清香,留下來時間讓皇帝自己想想。
隨後接上:“況且太女殿下真的沒有做過那些事情,何懼別人調查呢?我已經托邵願大人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如此一來,關押太女只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免得別人說出去不好聽啊。”葉微棠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哪怕是薑宴本人到場,恐怕也會不說出一個不字,比起來面子,皇帝更加在乎的還是朝堂之上的安穩,如此一來也就隻好放棄。
皇帝繼續摩挲著手上的佛珠,看了看葉微棠,似乎還有什麽別的要說的,卻不知道如何開口。葉微棠也不催促,她就是坐在這裡喝茶,等皇帝開口,一時間,奉宸殿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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