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太委婉的表示,希望顧綺之後不要再出現在沈蜜的跟前,害怕沈蜜又想起這段記憶, 顧綺也沒說話, 只是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畢竟給錢的是大爺。
沈太太讓自己的司機走了進來, 幫忙一起攙扶起沈蜜,就從調解室裡離開。她們在之前也對沈蜜襲擊顧綺的事情達成了和解,顧綺不再追責沈蜜,沈太太也表示了感謝。
因為渣男鬼的案件,楚警官懇請顧綺再留兩天,顧綺也答應了。
她回到賓館之後洗了個澡, 頭都沒吹就直接躺在了床上。滴水的頭髮濡濕了被單, 顧綺卻沒有半點反應,直接睡了過去。薑素言從大廈出來後就沒現過身, 一直在顧綺的影子裡, 她們倆就這麽鬧著別扭,誰都沒有理誰。
顧綺睡著了,並不知道, 在自己熟睡的時候, 那道血紅色的身影出現在房間裡, 黑色的手指穿過她細密的長發,尾端有點泛黃的頭髮從薑素言指尖滑落,沒有任何一人能聽見,一個女鬼的歎息:“唉。”
薑素言微微勾起手指,吹風機就落在了薑素言的手裡,她用暖風輕輕幫顧綺吹幹了頭髮,又把她給放到了另一張床上。因為薑素言和她鬧別扭沒從影子裡出來,顧綺自己打開了空調,八月份的晚上悶熱得要死,顧綺溫度開得很低,一頭濕漉漉的頭髮就這麽放在床上吹著冷風入睡,明天一早說不定還會感冒。
薑素言輕輕按了一下開關,空調發出“滴”的一聲,緩慢關閉。做完這一切,薑素言才鑽進顧綺的懷裡,閉上了眼睛。
等到第二天顧綺睜開眼睛的時候,薑素言早就鑽回了影子裡,好像昨天晚上她都沒出來過。顧綺伸了個懶腰,發現自己換了一張床,有點懵圈。她住的房間是雙人標間,楚警官特意給她選的。因為在之前張家豪跟他說過,顧綺身邊還跟著一隻鬼,為了表達對這位鬼女士的尊重,楚警官才選了個雙人標間。可她記得自己昨天晚上明明在隔壁那張床躺著的,怎麽會到了這裡?
難不成她還有夢遊的習慣?
顧綺醒了以後也沒事乾,溜達下樓去賓館一樓吃了房間附帶的早飯,又回到了樓上,刷刷手機。
過了兩天,一切塵埃落定之後,顧綺才收拾自己的行李,和楚警官告別,拿著沉甸甸的兩萬熱心市民獎金,回到了醴豐市。
她回來的時候正好是大下午,顧綺伸出手把自己臨走之前放的木板牌給摘了下來。
隔壁的阿姨聽到了動靜,從隔壁探了個腦袋出來,發現是顧綺,才走出了房門:“哎喲,小顧老板你回來了呀,你這去了好幾天,我還有點想你的,你等一下,這個月房租我晚點給你。你啊要吃點綠豆湯啦?我做了好多。”
顧綺揚起一個笑容來:“不用了阿姨,你自己吃吧,我出去好久先把房間裡打掃下。”
阿姨看著顧綺推門進去,有些奇怪:“你這個自動門是不是壞掉了呀?怎麽都不會自己開了?”
顧綺實話實說:“這個自動門在跟我鬧別扭,這段時間估計都不管用。”
阿姨嘖嘖兩聲:“現在這種高科技產品,是容易出問題的,要我說嘛,還是原來的老物件好,不容易壞。”她話音剛落,自己加那扇門被“嘭”地一聲狠狠關上,阿姨愣了下:“哎喲!我沒有拿鑰匙!”
顧綺知道是薑素言乾的壞事,決定速度溜。她跟阿姨說了再見,連忙就進了房間。
顧綺放下了自己的背包,打開紙扎店的燈,將一樓的門板一塊塊卸下放到一邊的牆壁上,才拿出掃帚把整個房間打掃乾淨。紙扎店處在東西兩個房子正中間,左右都沒有窗戶,幾天沒人呆房間裡就有了味。而且常年陰暗,哪怕是八月份的大下午,陽光照不進來,照樣黑沉沉的。除非是坐在門口的櫃台那或者開了燈,不然根本看不清楚。
顧綺仔細打掃了房間,把灰塵清出去後,拿著抹布抹了一遍櫃台,才落座在櫃台後面,拿出手機玩了會兒。
因為太熱,顧綺還拿了紙扎店裡老舊的電風扇對著自己吹,陰暗也有陰暗的好處,最起碼沒樓上那麽熱,天然帶著一股陰寒。
饒是如此,顧綺額頭還是沁出一層層的汗水來。
晚上出門吃快餐之前,顧綺給薑素言上了香火,才背著一個雙肩小背包出了門。
玩歸玩、鬧歸鬧,香火不能忘。
她進了老街的快餐店,拿了一葷兩素的套餐,打了免費的湯就坐下來吃。
老街的快餐店電視機依舊散發著聲音,每天都固定在醴豐市的新聞頻道,這時候正好在放新聞。顧綺抬眼看了一下,倒不是什麽聞者落淚的新聞,上一次顧綺看到銘記於心的新聞,還是李豔紅在節目裡哭訴找不到女兒那條,讓她印象深刻。
今天就是放一些市政新聞,顧綺隨便看兩眼就沒再關注。
吃完了晚飯,顧綺回到了紙扎店,接著開店。老街上漸漸沒了行人走動,這麽熱的天,大家都喜歡窩在家裡吹著空調,不想出來走動。太陽落下去了,屋子裡變得更涼快,顧綺打著哈欠撐著腦袋看了會兒書,準備關門。
她來到門口把木板從牆根拿起來,一塊塊合在木框裡,等準備關上側門的時候,卻被一隻濕漉漉、黑漆漆的手給擋住了。顧綺順著這隻手往上看,就看到了腦袋上別著好幾片海帶一樣的東西的大腦袋,那海帶彎彎曲曲往下垂,還在漏水……這麽標志性的長相,不就是熟人海帶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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