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蕭白玉回答的毫不猶豫,不等秦紅藥露出輕松的笑意,又緊接道:“但你比這些都重要,我不能讓你有事。”
並非不願或不想,而是不能,蕭白玉連萬一都不去想,直接斬斷了所有傷到她的可能,要麽同她一起去,若是腳下一滑或者短/槍支撐不住斷裂,那也是她們一同摔下去,要麽就乾脆放棄,總之不會再讓她獨自面對任何危險。
秦紅藥目光一晃,蕭白玉堅定的面容全然映在眼中,雙眸執著而認真的凝望著她,告訴她每一句都所言非虛。紅唇抿了半晌,還是無奈的浮出笑來,不再一味阻攔,她語氣輕快道:“那我們就一起去看看,說不定還能想到別的法子,不必冒這險。”
見她終於肯松口,蕭白玉也一掃之前的沉重陰霾,微微笑了起來,牽著她一同踏出帳篷。先前兩人都各懷心事,生著悶氣只顧埋頭趕路,都不曾抬頭看過周遭風景,現下心結打開後隻覺眼前豁然開朗。兩排常青樹整齊的栽在道旁,空氣中都漂浮著冰雪的氣息,微涼而清新,隱隱有野獸吼聲自林中傳來,部落中篝火叢叢燃燒,劈啪作響,火上架著剛打回的野豬腿,皮肉已被烤到焦紅。
一路自部落中走出,有人瞧見她們也僅是微笑致意,婦孺忙著針線活,壯漢劈柴挑水,炊煙幽幽,一派自給自足悠然自得的淳樸景象,好像只是看著心情也一同緩慢了下來。
蕭白玉看著烤架上的豬腿,似是特地割下最肥美的一塊肉,她輕笑一聲道:“紅藥,看來你今晚又有口福了。”
“好啊,那我多吃一些,方便你來嘗我口中的味道。”秦紅藥也是笑,果不其然被身邊的人瞪了一眼,她就是喜歡把蕭白玉逗得又羞又惱,看她清冷的面上為自己染上紅意,說不出的有趣。
還沒走出部落,便看見一人持槍背對而站,身影健碩,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黝黑的臉上立時浮出喜色,噔噔跑了幾步,似是已經等了很久。阿骨打揚了揚手中短/槍,中氣十足的下了戰書:“秦女俠,我等你大半天啦,還請你亮一手中原武藝給我瞧瞧罷。”
秦紅藥譏笑一聲,這人當真是少根筋,他弟弟都在背後謀劃好要怎麽算計他,他能不能看見明日的太陽還是未知,就只顧著和人比武。不過看他也是強牛一般的人,不同他比試一場怕是要一直被他糾纏,秦紅藥閑閑道:“我可不是中原人,這位蕭女俠才是,你找她比去。”
蕭白玉不想她直接把攤子推了過來,不過也正好,的確不大喜歡阿骨打看她的眼神,便不容阿骨打再猶豫反駁,上前一步道:“請吧。”
阿骨打本一心想著同秦紅藥比試,但他一向熱血,絕不會拒絕同人比武,見蕭白玉已做好準備,短/槍一挑便風風火火的直戳而來。蕭白玉連刀都不必出鞘,單憑雙掌同他對打,一交手就知他力道的確夠足,外家功夫不錯,但毫無內力,槍尖不帶氣鋒,應付起來易如反掌。
秦紅藥在一旁抱著雙臂看的輕松,她知曉兩人連五招都過不了便會分出勝負,若是讓她來出手,那當真會把他打到重傷不起。雖說她對阿骨打沒什麽好感,卻不想多管閑事,同蕭白玉看個熱鬧罷了,若那阿裡不答還敢招惹到她頭上,那便再也容不得他活下去了。
果然四招之後,蕭白玉一掌拍落了他手持的短/槍,往後躍了一步拉開了距離,若是直接出掌拍在他肩頭,一招便可讓他手臂酸麻再抬不起來,只不過記著他或許還要同人比武爭首領之位,便刻意不想傷他而已。秦紅藥見她躍了回來,隻微微一伸手,她就主動握了上來,似是一時半刻都不想分離。
阿骨打空著雙手怔在原地,瞥了眼掉落在地的短/槍,沉默片刻後重重點頭,臉色不見灰暗反而更加亮堂,大聲笑道:“厲害厲害,果然是我差的太遠,還要繼續勤修苦練才是!中原武功博大精深,我日後定是要進中原拜師學武。”
他的反應倒有些出乎兩人意料,還以為這種嗜好與人比武之人,總會對失敗耿耿於懷,但見他撿起短/槍沉思一陣,應是在思考方才交手的幾招,也沒有再要同秦紅藥比試的意思,看來他僅僅是想見識一下更高深的武學,並無其他念頭。
這人倒是有意思,秦紅藥信口道:“你可是要當部落首領的人,走得了麽。”
阿骨打楞了一下,撓了撓後腦,將短/槍抗在肩頭連連擺手道:“不成不成,我可當不了什麽首領,我隻熱衷於同野獸搏鬥同人比武,我弟弟阿裡不答才最適合當首領。”
兩人對看了一眼,都覺得此事有些好笑,阿裡不答在那頭絞盡心計想要奪取這首領之位,卻不想阿骨打壓根就沒想同他爭,隻一心沉浸在武學中,當真算得上一個武癡。阿骨打鄭重向兩人拱手道謝,便頭也不回的直衝去某處,許是又要繼續練武了。
蕭白玉已對阿骨打大為改觀,也放下了一開始的成見,攜著秦紅藥向長白山走去,邊歎道:“次子為了權勢機關算盡,長子卻瞧也不去瞧這首領之位,真是世事顛倒天意弄人。”
“我看你還是忍不住想管這事吧。”秦紅藥彎了彎眼眸,光聽她歎一口氣就知道她心思又有了變動。
蕭白玉柔聲道:“他們這事若生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幫上一把也不費力,若瞧不見便隨他們去吧,畢竟是他們的家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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