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的計劃可以說是非常順利。也許不是那麽完美,中間出錯了一點小插曲,但是在針對五條悟這點上,他十分成功。
獄門疆要發動作用需要對方在獄門疆布置區域呆一分鍾。想要在現實裡困住五條悟一分鍾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這也顯得……羂索現在這個身體是多麽地珍貴——驟然看到自己死去的舊友出現,只要他腦內的時間、回憶超過一分鍾,那麽就可以啟動獄門疆。
為了達到這個條件,羂索策劃了很長時間,蟄伏了很久,在這場在涉谷展開的、針對五條悟的陰謀裡,他也損失了很多人手——無數的咒靈,其中包括許多特級咒靈的獻祭,才換來最終能成功封印五條悟的條件。
至於接下來麽……
“就算這樣子,你也拖延不了多久的。”羂索看著鎮在地上的獄門疆,雖然驚訝卻也沒有把這件事當多嚴重的一件事情,“沒有了你的咒術界不堪一擊啊,五條悟。更何況……我想做的,可不僅僅是這些。”
他停頓了一下,望向上空。
“英靈數量不夠的話,用靈魂獻祭,也可以達到啟動聖杯的條件吧?”
黑發青年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來,帶著點輕蔑感、又帶著點居高臨下的洞悉。
“這個方法還要感謝你的記憶啊,Lancer。”
***
我的潛入是很順利的,順利到讓我都覺得我的禦主根本不是讓我來做任務的,而是引開我自己去做壞事的。
可是這又是何必呢?禦主不愛上我的話,我又不會隨便和禦主產生矛盾背刺禦主!我本質上還是個十分有用的從者啊!職介上來說也就比saber差了那麽一丟丟而已吧!
我在嘴裡嘀咕了一陣,來到了薨星宮,也成功地見到了天元——我所到的時候,對方身旁一個人都沒有。
他看到我甚至都沒有多少意外之色,而是說了一句:“你來了啊。”
我還懵逼了一下。
不過我畢竟不是assassin,乾不來那種暗殺的活兒,於是直接正面走過去,看著對方那不像是人類更像是咒靈的臉,困惑道:“你認識我?”
“不認識。”這位疑似天元的人搖搖頭,語氣倒是顯得頗為平靜,不愧是不死咒術活了那麽久的人類,處變不驚的,“但是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意外。”
“你這麽不意外,會讓我很意外啊。”我並沒有對天元直接出手的意思,本來我的禦主就是讓我破壞一下結界,而不是殺掉天元。
而破壞結界這個任務麽……早在潛入的時候,我就已經完成了。
反正我也不需要一直搞破壞或者捅多大簍子,只需要弄個裂縫一分鍾,方便我的禦主那邊的動作。
介於天元整個人顯得很佛系的樣子,我也乾脆走過去坐下,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問道:“你的確是天元沒錯吧?但是我感覺你的氣息比起人類更接近於我的咒靈朋友了。”
“的確如此。”天元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認為的。畢竟我的術式只是不死,而不是不老。所以等老化到一定程度就需要重塑□□。在這漫長的歲月裡,也許我已經逐漸地越來越遠離人類,進化成類似咒靈的生命體了吧。”
“原來如此——”我目露恍然,“那還挺危險的……等等,你重塑□□失敗了嗎?我曾經在高專當過老師,知道這個設定的。是叫做星漿體對吧?”
“嗯,11年前的事情,和星漿體同化失敗了,無法繼續保持人類形態,被迫進化了。”天元說完之後,又看向我,問道,“你是羂索派來的吧?”
“哎——你知道我的禦主啊。”我說完之後,又覺得不意外——這好歹是活了上千年的存在了,就算做不到全知全能,那知道的也不算少了。
“嗯。”天元頷首,“因為這番進化,我和天地有了自我上的鏈接,知道了很多事情……當然,還沒有到通曉人心的地步。”
“畢竟人心是最難揣測的嘛……”我感慨了一句之後,又問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嗎?”
“我只知道你是非此世的存在,而且有根源的鏈接。”天元回答地很坦然,沒有一絲隱瞞,“剛剛也是你在外面短暫地破壞了結界吧?”
對方這麽一說,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抱歉啊,身為從者就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時候。禦主的命令可以不全聽,但是也不能全不聽。”
“我知道。只是這樣子一來,地底下的東西,就有可能要出來了。”天元的語氣依舊和剛開始見面時一個調調,可能是因為接近了全知全能的境界,說話就變得佛系和空靈起來了吧。
只是我聽著,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等等……你、你說地底下的東西……等一下,什麽地底下的東西?”
我在問這個的時候,還是抱著一絲幻想的。
但是很顯然,天元並沒有委婉或者顧忌我這個可憐人的意思。
“是【獸】。”天元依舊用自己那平靜的語氣,說出了了不得的恐怖的話語來,“在二十一年前,有人喂養了【獸】並且與之同化了,一直在地底沉睡著。但是現在,她可能要蘇醒過來了。”
……是她!是她啊!是那個女人啊!——我一瞬間覺得毛骨悚然,背後一陣發寒。
在知道這就是原來的世界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不妙的預感了,但還是抱著一絲幻想,宛若每一個沒有和平分手的人一樣妄想著——萬一我前任她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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