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證據嗎,就敢在這胡說八道什麽。”許鴻卓面色陰險,輕蔑地笑:“不要以為你跟著許深深就能肆無忌憚,遲早有一天你會知道許氏的主人是誰。”
郎胭不耐煩地掏耳朵,早就聽師父說這個鴻什麽卓神煩,這幾日接觸下來果然名不虛傳。
許深深對郎胭說:“我要和村長去走訪村民,如果你覺得無聊,可以跟梁工去看探測。”
郎胭的目光從大平房掠過,她想了想,回許深深:“我想一個人先隨便逛逛,一會去找你。”
“行。”
“一會給你打電話。”
郎胭坐在廣場附近的瓜棚裡等了一會,看到許鴻卓帶著人都出門了,從窗戶翻進大平房。
平房裡比郎胭想象的大很多,她從大客廳進去,裡面有一個小中庭,還有七八個獨立的房間。
郎胭從一個個房間走過,有的房間窗戶開著,有的窗戶關著,連窗簾都拉的很緊。
只有一間房的門和窗都大開著,郎胭走進去,在桌上看到一個背包,裡面露出一柄油紙包裹的木劍。
這是劉大能的房間。
昨天見他時還好好的,他的面色看起來很紅潤,沒有病灶,怎麽會一夜之間昏迷不醒還口吐白沫?
郎胭感到裡面有點蹊蹺。
她翻找劉大能的包,裡面都是普通的法器,沒有異常。
郎胭的腦子裡閃過昨天那對夫妻找劉大能做法的畫面,劉大能突然病倒會不會和他們有關?
雖然劉大能是許鴻卓的人,不在她的任務范圍內,但到底是條人命,而且事出怪異,許深深還在這裡搞開發,不能掉以輕心。
檢查過床,桌椅,櫃子,都沒有問題。
郎胭還在枕頭下發現一本《小白都能讀懂的風水基礎知識:有這一本就夠了!》,她忍不住笑出聲——真不愧是許鴻卓重金聘請的名震江南的劉大師!
她把書藏回去,轉頭的時候忽然發現門和牆的夾角縫裡有一點綠色。
什麽東西?
郎胭走過去,關上門,夾在門後面的東西露出來,是一片深綠色的樹葉。葉片整體修長,尖端又長又細,光滑的一面沿著葉脈微微往裡翻折。像桃樹的葉子,可是平房周圍沒有桃樹。
這片葉子很可能是劉大能從外面帶回來的,他去過的地方可能有線索。
郎胭翻出平房的窗戶,在村裡溜達,尋找那對請劉大能做法的夫妻。
桃花庵村面積不大,人流集中的只有幾個點,廣場,菜市,車站,如果這些地方找不到人,那麽人肯定在家裡或者下地乾農活去了。
郎胭邊逛邊打聽,找到一家老舊的農房。
她敲門,壓著嗓音問:“有人在家嗎?”
“誰啊?”門開了,是那個妻子,“你找誰?”
郎胭笑了笑:“你們不是要找做法的?之前那個成了嗎?”
女人一聽臉霎時白了:“你搞錯了!”
“哎——”郎胭把手插。進門裡,“大姐你別急,你們之前找的就是個江湖騙子,我是貨真價實的。”
她給女人看一小本道士證,裡面清楚寫著她的姓名,師從門派,還有協會的鮮章。
女人看到證書後,將信將疑:“那姓劉的牛皮可是吹得神乎其神,結果把自己搭進去了,你都看見了吧?你確定你能行?”
郎胭說:“試試唄,我又不收你錢,我要真吐白沫也不關你家的事。”
女人笑著轉轉眼珠,心想也對,送上門的便宜不撿白不撿。
“成,你進來吧。”
院裡曬著谷子,兩隻大黃狗趴在石階上,看到郎胭立馬坐起來,高興地搖晃尾巴。
女人說:“你還挺受狗歡迎,我家狗很烈,家裡來陌生人從來都是扯著鏈子叫。”
郎胭和黃狗對視了幾秒,微微點頭,跟女人進了房間。
房裡很悶,空氣很渾濁,窗簾關得死死的,一絲光都進不來。
這裡充斥著郎胭很不喜歡的一種味道——緩慢衰亡的腐爛氣息。
床上躺著一個乾瘦的老頭,他的每一根肋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郎胭感到一股時有時無的陰氣,她循著陰氣找到源頭,老頭的床底下擺著一個壇子,壇子用厚厚的黑泥裹住,四周隱約有黑煙環繞,散發著陣陣腥臭,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麽。
“這是我爸爸。”女人滿面愁容,“七年前查出來骨癌,一直到現在,全靠祭鬼吊著一口氣。”
“你在祭小鬼?”
“我也是沒有辦法!”女人突然抓狂,“家中有人病重的,用年輕人做牲,把年輕人獻給小。鬼,小。鬼就可以給病人治病,我們村千百年都是這麽做的。”
郎胭皺起眉,她看著兩個眼睛凹陷成黑窟窿的老頭,問:“他的人牲是誰?”
女人支支吾吾:“每年村裡都會分名額,但是今年村長的女兒病了,把我的那份搶走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爹等死,所以我想,既然請不動鬼,乾脆捉一隻鬼。就算捉不到鬼,也能讓法師當人牲祭給鬼!”說到最後,女人的眼睛有點充血,嘴角也浮現出奇異的笑容。
郎胭想到一種可能,握住女人的胳膊,眼神凌厲:“村裡人犧的名額是從哪來的?說!”
。
許深深走訪了幾戶村民,每一家都不願意搬遷,態度堅決,怎麽勸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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