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小紅毛邁開爪子跑開,輕巧地消失在樹林中。
許深深目送她的身影遠去,樹林邊緣掃來手電光,是巡邏的來了,許深深不敢久留,提著裙擺溜回臥室。
*
郎胭回站點打卡,打瞌睡的站長醒來,驚歎道:“你真牛,每天都跑高危區還沒死。”
“幫我鎖定這個號碼。”
“這是結界裡的?”
郎胭給他的是許深深下單外賣的手機號:“嗯,以後再有她的訂單立刻轉給我。”
站長狐疑地盯她:“你該不會看上這位顧客了吧?你口味好重啊,居然看上鬼了!”下一秒便被拍腦袋,郎胭喝道:“少管閑事。”
郎胭提著頭盔走出站點,回想許深深摸她尾巴的情形,不禁彎起嘴角。
許深深還有身體的習慣,肌肉的記憶,她在尋找她。僅有這一點就夠了。郎胭會讓許深深都想起來的,她們會找回屬於她們的記憶。
可是龍霆為什麽要囚。禁許深深?
郎胭心事重重地騎車離開站點,看來南宮神凰還瞞了她很多事。
沒過多久王菸菟帶給郎胭新指令。
“你和許深深聯系上了?”王菸菟問。
三個人坐在地下室包間裡,王菸菟和水霖璃坐一邊,郎胭坐在她們對面。
郎胭沒有回答,乾巴巴地看著她,王菸菟都知道了還問,無聊。
“要我幹什麽直說。”
王菸菟道:“你沒必要用對仇人的態度對我,前一年許深深的確下落不明,我們不比你多知道多少。我們需要許深深暗中打探龍霆和鬼族的關系,只要打破鬼族對龍霆的支持,我們的勝算會大很多。”
郎胭聽到這裡燒起怒火:“你們要許深深做什麽?她才蘇醒沒多久!我們的計劃為什麽要把她牽扯進來!”
水霖璃起身按住她肩膀:“郎胭,冷靜。你仔細想,許深深現在是什麽處境?我們必須先除掉龍霆,否則你救出許深深,龍霆也會再抓走她。”
又是龍霆,郎胭最不想聽到的就是她的名字,以前每次見到龍霆,郎胭都會有強烈的抵觸,如今看來野獸的知覺真的不能再準確。
水霖璃說的道理郎胭明白,可她就是心痛把許深深牽扯進來。
“我會想辦法讓許深深查龍霆和鬼族的淵源,但是你們必須告訴我,龍霆為什麽非要囚。禁許深深?”
水霖璃的表情頓時冷淡下來,擺明了不想提及。郎胭把她的臉色變化看在眼裡,默默冷笑,看來龍霆這事和南宮神凰牽連很深,不僅傷害了許深深,還往水霖璃的心窩子裡捅了一刀。
王菸菟瞥了水霖璃一眼,對她道:“你先回去吧,後面的我來談。”水霖璃安靜兩秒,笑道:“沒什麽不好說的。”轉而面向郎胭:“我也沒有可隱瞞的。我坦白,從一開始我就盯上許深深了。”
郎胭困頓而憤怒:“你說什麽!”
“只要精氣香濃的人就可以引出龍骨木,所以讓許深深做餌不是必須條件,我帶你們去海島有其他理由。”
水霖璃和盤托出。
“龍霆的實力天下無敵,但是她有一個致命弱點,那就是汐雅公主,幾百年來龍霆從未停止過尋找汐雅。汐雅的元魂是海龍子,每次完成寄生輪回必定回到海裡,鮫族一直在各個海域追蹤汐雅,只有我知道她的下落。我等了很久,終於選中許深深做汐雅的容器,因為她的魂魄和汐雅的元魂高度契合,而且許深深愛你,蓮狼。”
桌上酒水灑了滿地,郎胭起身掐住水霖璃脖子,水霖璃絲毫沒有畏懼,勾唇直面郎胭的暴怒。
“你是涅槃天火的引子,神官閣不會不管你。我就是看中了這一點,要龍霆和神官閣鬥,沒想到釣出了神官閣背後更大的鳳凰。我做的一切都是復仇,和你一年多前在南宮面前做出的選擇沒有區別。”
王菸菟拉住郎胭,神色凝重:“郎胭放開,有話好好說。”
“你護著她做什麽?你怕她?因為她是神上的禁。臠?”
王菸菟厲聲斥責:“郎胭!不能對主上不敬。”
水霖璃癲狂地笑道:“你說我是南宮的禁。臠對嗎?好,你愛怎麽想怎麽想。但是我告訴你郎胭,如果沒有我,許深深很可能變成抽乾魂魄的肉泥,或者聖學校的實驗品,而你早就在祭壇深淵裡死無葬身之地!”
郎胭醒悟了。
這張彌天大網,從來都不是一兩個人的遊戲,而是一場自幾百年前就鋪陳布置的棋局。
她和許深深在出生之前便已作為棋子安置其中,想要贏就要順應形勢,但她決不會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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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有了零點外賣,海王星樂園的生活不再枯燥。
許深深連著點了幾天外賣,每天都會和小紅毛在老地方聊幾句,直到龍霆回家。
龍霆回家的前一晚許深深告訴小紅毛不能再來這裡送外賣,海王星樂園的主人要回來了。
當問及和龍霆的關系,許深深歎氣,她真是身不由己,除了“泥濘”不知道還能用什麽詞來形容她的處境。
“龍霆說她是我青梅竹馬的戀人,可是我根本不記得她,我也不喜歡她,我很感激她照顧昏迷的我,很感激她收留我,但是我很討厭、也無法理解她為什麽要軟。禁我,還阻撓我找回過去的記憶。她總說希望我能早點想起和她的事情,可是這不是很矛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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