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深深轉頭看去,郎胭正望著門窗探查四周的動靜。
許深深小聲歎一口氣,把老校報都收下去。
桃鶴那種水平的異族死了元神是無法留存的,那她們遇到的桃鶴是怎麽回事?因為龍血珊瑚的“修複能力”嗎?
許深深說:“這個學校到底怎麽回事?你早就看出異常了。”
郎胭點頭:“這裡被汙染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學校還在正常運轉,外界也沒有察覺。”
不知什麽時候,最後排坐了個穿中山裝的男生。
第99章 聖學校4
許深深放校報回報刊欄時,余光瞥到了最後排的男生,心裡猛的咯噔一下。
這個男生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這裡,連郎胭都沒察覺,很是詭異。而其他穿著和墮神社長一樣的中山裝,哪怕無法確認他和社長是同一個人,許深深心裡也有點發毛。
男生靜靜做著一套試卷。
郎胭看了他一會,男生並沒有在意她們,郎胭決定會會他,先跟他打招呼:“同學,你打算通宵嗎?”
回答她的只有沙沙的書寫聲。
“你是哪個年級的?幾班的?”
郎胭陸續又問了他幾個問題,男生都沒有回答,甚至連腦袋都沒有抬一下,許深深合理懷疑他是聾的。
樓下的路燈全部熄滅,許深深像圖書館外望去,管理員三三兩兩地結伴離開。郎胭也看見了。管理員都下班了,她們該行動了。
郎胭和許深深對過眼神,按照定好的計劃動身,這時後門“吱呀”響,她們趕忙看過去,是那個男生打開門走了出去。
桌面上的試卷和文具都收拾乾淨了,男生提著他的公文包。
許深深沒有作聲,郎胭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趕忙跟上去,可她打開門過道上空空如也,僅僅一秒不到時間那個男生就消失了。
許深深喃喃:“他不會是鬼吧?”只有鬼才會這麽神出鬼沒。
郎胭動動鼻子:“我沒有聞到鬼的氣味,他身上也沒有陰氣。”
“可我覺得他……不像異族。”
郎胭看向她,目光裡有點疑惑,仿佛在問:你什麽時候能辨別異族和鬼了?
許深深縮了縮肩膀,她當然不能說憑直覺。其實也不完全是直覺,她的靈魂和汐雅的元魂一定程度上相融,能夠感受到汐雅感受到的靈氣波動,那個男生身上沒有這種感應,也沒有精氣的感應。
郎胭叫許深深過去:“算了,他不重要,我們去找檔案館。”
“嗯。”
通宵自習室在六樓,而六樓只是一個小閣樓,整層的實際長度比其他樓層都短,下到第五樓開始是正常的樓層。
五樓是藝術區,過道裡掛了很多書畫作品,樓道黑暗許深深看不真切。桃鶴曾經在肥豬主任的辦公室裡說圖書館的畫框壞了,不知道和這些畫有沒有關系。
許深深突然停住腳步,不知是不是錯覺或者幻聽,她總是感覺遠處有沙沙沙的腳步聲。
很快她知道了那不是她的錯覺,因為郎胭也停下來仔細觀察,很明顯她也聽到了異樣的聲音。
“有人跟蹤我們?”許深深壓低聲音問她:“是不是那個男生?”
許深深跟著郎胭的視線向四周探查,閱覽室的玻璃門透出一排排高高的書架,牆面兩側掛滿藝術作品,裱框重重疊疊。
郎胭搖頭說沒有,走到中庭間銜接的樓梯口:“根據地圖指示,檔案館和圖書館鏈接的位置在一樓的一條封鎖外廊。”
“活動室那邊嗎?”
“不知道,挨著找吧。”
許深深走下一級台階,經過樓梯牆面的一幅掛畫,她雖然看不清畫,但是明顯注意到畫裡有一抹畫跡變化了。
這畫裡的東西在動!
許深深打開手機電筒照到畫上,動作十分迅讀,把畫裡探頭的竊笑小人照了個正著!
“嘻嘻嘻!”
那是一幅夜月高樓畫,樓房的窗戶裡探出密密麻麻的芝麻小人頭,發出尖銳的嬉笑聲,當光線照來時像被發現的蟲群一樣逃竄,躲進畫中的樓房。
許深深看得頭皮發麻,拉緊郎胭袖子讓她看:“臥槽這什麽?”與此同時,她感到樓道裡的溫度驟然降低,如影隨形卻無跡可尋的腳步聲越來越大。
郎胭抽出腰間的匕首,剛剛抬起手要刺進畫布,許深深突然攔住她:“等等……”郎胭目光詢問,許深深說:“你記得桃鶴找主任說圖書館畫框壞了嗎?管理嚴格的圖書館裡畫框為什麽壞?壞了會有什麽後果?”
“上面有聲音。”郎胭敏銳地豎狼耳。
許深深把手電照向頭頂,郎胭也仰頭向上望。
光線從近往遠射去,兩條射線之間清晰現出緊密鑲嵌的畫框,層層疊疊的鋪滿過道的天花板。
壁畫裡全是鬼,嬉笑著窺視她們。
“嘻嘻嘻。”“咯咯咯。”
細密的小鬼像孵化的幼蟲一樣潮湧,它們用力撞擊,把畫布撞出一粒粒凸起被反彈回去,有的碰到畫框邊緣淒厲地尖叫。
許深深密集恐懼症犯了,厭惡地別開眼睛,郎胭幫她擋住:“畫好像是關押它們的。最近畫框壞過……不好,我們快走。”
郎胭拉著許深深撒腿就跑,畫廊深處傳來“哐當哐當”的撞擊聲,她們加快奔跑的速度,撞擊的聲響越來越大,突然爆響一片“嘩啦”聲,有什麽碎了,堅硬的碎片碴子崩到了許深深身邊被郎胭擋開,險些劃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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