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深深美眸嗔怪,給她一記眼刀,不過是軟刀。
“我回家了。”
郎胭送她到院落外,望了望黃昏的天,說:“今晚天氣預報有雷雨。”
“謝謝提醒,我會關好窗戶。”
“不,我是想提醒你需不需要找個臨時室友,這有個現成的。”
許深深優雅地合上大門,微笑:“不需要,再見。”
“再見。”
......
海王星樂園裡四季如春,沒有雷雨,就連每個夜晚都是月光如輪、星光璀璨,許深深蘇醒後還沒能見識雷暴。過去許深深怕黑,還很怕打雷。
今晚是這個夏天的第一場雷雨。
買下那套房子後,郎胭睡在她們的房間。幸好慕容倩清理房屋時沒有丟裡面的東西,郎胭能每晚抱著許深深的枕頭入睡。
日光漸晚。
郎胭在許深深家周圍溜達。
暴雨比天氣預報來得更急,黑雲壓地,樹冠在狂風裡搖擺,暴雨接踵而至。
郎胭坐在屋簷下的樹上,仰頭望天,閃耀的電光劈開厚重雲幕,如龍遊在黑暗中穿梭跳躍。如果這是在曠野,會更美。
雨聲淹沒一切,陷入白噪音,大腦放空。
窗戶裡突然傳出稀裡嘩啦的碎聲,郎胭跳到許深深主臥外的大陽台上,透過窗簾縫往裡看了一眼,許深深摔壞了杯子,牛奶灑了一地,她正蹲在地上打掃。
許深深忘記了怎樣才能處理好這種小事,慌張之下竟然直接用手去攏玻璃碎片,郎胭擔心得差點叫出聲。
許深深嘖了一聲,蹙眉抬起手查看,玻璃碴子劃破了手心,她用紙巾擦掉手上的水漬,在房間裡尋找什麽,應該是在找藥箱。
房裡的物件都是郎胭整理的,搬走時太急,很多細節沒來得及和她交待。
郎胭編輯一條短信發給許深深,嘭的變成小狼,整理散落的衣物叼到椅子上放好。
許深深打開陽台門,漂亮的影子投下來,落在郎胭爪子邊。
“你怎麽在這?”
郎胭抬爪指指房裡:“我幫你拿小藥箱。”
“唔......”許深深側過身,郎胭一溜煙竄進去,熟練地扒拉開小抽屜,叼出一把創可貼,舔了舔她受傷的手心。
許深深撕下一張,順手擼了一把小狼腦袋和大尾巴,郎胭翹起尾巴得意地搖一搖,心道:毛絨絨就是比人來得好使。如果她正兒八經敲門幫忙,沒準就要吃閉門羹了。
“你怎麽知道我把手割破了?”
“我散步正好路過。”
“下這麽大雨你散步?”許深深用力在郎胭背後擼一把,“毛怎麽沒濕?哪隻狼散步會從別人陽台路過?”
“我!”
許深深又好氣又好笑,撫摸狼毛,輕輕捏了捏她的大耳朵:“我知道了,你偷窺我。老實交代這是第幾次了?”
“第一次。”
許深深露出嚴肅審問的神情,一道電閃雷鳴,許深深的臉色嚇得煞白,郎胭連忙爬上她肩膀,蹭她的臉頰。
“你沒有撒謊嗎?而且,你偷窺我做什麽?”許深深捏緊郎胭的前爪,像是捉住了小偷。
但她忘記了這是個無賴的小偷。
郎胭縮在許深深懷裡,主動把大尾巴交給她,可憐巴巴:“這是我的秘密。那......我悄悄告訴你,你不可以告訴別人。”許深深面露狐疑,還是點點頭,郎胭搖著尾巴爬高一點,用爪子攏住許深深的耳朵小聲說:“我害怕打雷。”
許深深恍然大悟,再看郎胭的眼神都變得狡黠的一些,仿佛抓住了她不得了的把柄。
“難怪你問我想不想要臨時室友,原來是你害怕打雷。”
郎胭佯裝生氣:“不是我怕,是我擔心你害怕所以好心來陪你。”
轟隆!
小狼鑽進許深深懷裡,許深深也抱緊了小狼。
盈盈的輕甜香氣爭先恐後地溜進郎胭鼻腔,她暗自喟歎,無法言語的滿足,隻想把臉埋進許深深胸襟,深一點再深一點。她想這一刻想了兩年,想要得發瘋,此時此刻終於得償所願。
興奮得想要狼嚎。嗷嗚!
小狼被舉起來放到一邊,再有閃電她又飛快竄進許深深懷裡,好像害怕打雷的不是許深深真的是郎胭似的。
許深深放下牙刷,把郎胭抱回臥室的沙發上,讓她坐好。
“你還是異族猛獸,膽子這麽小?”
“嗚!”郎胭試著發出寵物犬委屈撒嬌的嚶嚶聲,圓眼睛濕漉漉地望她,半分鍾以後許深深敗下陣,摸摸她的腦袋。
“好吧,你可以睡在我的床腳。但是先說好,你不能搗亂。”
郎胭搖尾巴點頭,眼睛亮晶晶。
果然裝可憐和裝可愛對許深深最有用了!
許深深把窗戶和窗簾關得緊緊的,留了一盞小夜燈,窩在涼被裡跟郎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很快睡著了。
郎胭動了一下尾巴,悄悄走到床頭舔她的臉頰,偷偷吻一下,然後乖乖地回床尾睡覺。
身子有點發熱,可能是太久沒和許深深近距離接觸,聞她的體香,激發了身體的本能。不過氣味還很淺,不會引起太大的反應,反而讓郎胭更加安心入眠。
*
眼前一片透著光的黑,周身被光滑的皮膚擁抱,郎胭舒服地翻一個身。
這樣的夢郎胭以前也沒少做,現實裡得管好手,夢裡面跟她女朋友溫存一下總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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