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深深用指尖點了點下唇,嗯,九點人事和負責人還在,看來確實沒有下班,從工作時間來看是比海龍狠。
江南的冬季也很溫柔,公交車的大叔說話都比慈寧的溫和,慈寧的口音聽起來會更有力道。
許深深沒有去過海龍國際的總部,所以無法對比,百瑞寰宇的總部大廈修得很簡潔,但是很大氣。
許深深給安保廳看了邀請函,走進一大片屬於百瑞的領地,噴泉廣場中央矗立著一座十來米高的白虎大雕像。
前台一共有五名容貌甜美的行政姑娘,微笑著幫許深深和郎胭辦理文件。
“您好,王總正在開會,請您到vip室稍後。”
電梯二十八樓。
她們坐著觀光電梯緩緩上升,把身下的風景收入眼中。
郎胭給許深深塞了一把符咒,耳語:“我真的怕了。一會你們談商業機密肯定不會讓我進去,你把這個全身上下都塞一點,只要有噬魂和鬼碰你符咒就會爆炸,我馬上趕過來。”
“有這個早幹嘛去了?”許深深掀了掀眼皮,要是在槐煙鎮用了這個,說不定郎胭就能被符咒炸醒。
“我這兩天專門研究的,才畫完。”
郎胭幫許深深在後背貼了兩張符咒,摸著她後腦杓和她的前額靠在一起。
“不要談的太久,沒見到你我坐著站著都不舒服。”
許深深教她:“這種情況你可以使用一個成語,叫‘坐立難安’。”
郎胭虛心地點頭:“嗯嗯。”
沒等多久,百瑞的秘書到vip室把許深深請走:“請跟我去總裁辦。”
許深深和郎胭擁抱一下,貼一貼臉小聲說:“我會盡快。”
“等你帶我去吃烤串。”
許深深搖搖手,跟秘書走過長長的走廊。
秘書把她帶到總裁辦外面的接待室,裡面還坐著一個人。
窗外天已黃昏,碧綠的吊鍾木下亮著一盞暖光的大落地燈,她的背挺得筆直,坐在小沙發上安靜看著一本時尚雜志。
迷失說王總馬上就來,讓許深深稍等片刻。
許深深坐在那個人旁邊,沉默了一會,友好地問那個人:“請問你也是來見王總的嗎?”
女人從雜志裡抬起眼,緩緩轉頭,看向她時和煦地微笑。
“不,我來見你。”
“我?呃......你是王總?”可是剛才那個秘書說王總還沒來啊?
“你會覺得我說的話很奇怪,但是不用在意,你只要聽到了就好了。” ?
“對不起,我還是不夠強,不能勇敢地走在你的前方,不敢直視你的雙眼,不敢把心裡最脆弱的部分拿給你看。”
是很奇怪,許深深看著她浮誇的金紅發色,尋思她是不是有臆想症?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也沒有守護好你父王留下的心血,不能帶你看我想給你的盛世山河。”
女人臉頰上滑落兩行清淚,許深深慌忙給她遞上紙巾:“哎,你——”
“師姐,我戀愛了。你不是總盼著我成家嗎?我真的長大了,不再讓你擔心了。”
她說。雖然眼淚嘀嘀答答,但是笑容溫暖。
“我很愛她。謝謝你聽我說這些。”
許深深把剩下的紙巾都給她:“祝福你,可你看起來並不開心,你還好嗎?”
女人略一點頭,她彎起眉眼和嘴角,忽然伸出一隻手,虛虛地撫在許深深臉頰邊:“再見。”
看進許深深的眼睛,很沉很沉。
“下一次就是敵人。”
刹那間,許深深望著女人離開的背影,金紅的長發像天邊晚霞燃燒的火焰,生生刺痛她的雙眼。
刺痛她靈魂深處奇異的斷點。
等到臉上都濕潤模糊,她才發現她在流淚,而她的紙巾剛才都給了那個女人。
許深深靈魂很痛,卻不悲傷,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哭,只是淚腺孜孜不倦。
“哎喲,這是怎麽了,我這馬大哈的不會哄姑娘。”
又有一個人走進來,許深深手忙腳亂,抬頭看見身材高大的女人,穿著灰白色套裝,裡面一件黑白虎紋的底衣。
“小蘇,去裡面拿純水濕巾過來。”
“好的王總。”
“謝謝您。”許深深接過濕巾擦眼睛,聽她說:“我叫王菸菟,業內很多人喜歡叫我的外號老虎,你也可以叫我老虎。”菸菟在古語裡和大蟲是一個意思,也是猛虎。
許深深不太習慣這種生草的方式,道:“我還是叫您王總吧。”
“行。”王菸菟大剌剌地坐在茶幾上,許深深擦著眼淚怔了怔,她從沒見過那個老總這麽粗獷,絲毫沒有形象可言。
王菸菟往門外望了望,自言自語地小聲嘀咕:“怎麽把姑娘家惹哭了?”然後大聲叫秘書:“小蘇,把你們賀董準備好的那個什麽書拿來。”
“投資專項合同書是嗎?”
“不知道,她說跟你交代好的。”
許深深愣了愣,這......郎胭說的沒錯,龔南晴介紹的真的更不靠譜。
王菸菟看都看沒合同,直接在每個需要簽字的地方畫上名字,利索地交給修深深:“來,許總。”
“好的王總。”許深深一頁一頁仔細審閱,拿出u盤問她放不方便先看計劃書,王菸菟一臉茫然,搞得許深深也茫然了。
王總是覺得現在晚了不方便?行吧,那就改天:“明天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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