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剛說完,就見余懷茗的上半身忽地閃過一層紫光,接著光芒散去,她緩緩恢復了人形。
一頭紫發變得烏黑,柔順地變長至腰際,龍角散去,她漂亮的臉,雪白的肌膚一一恢復如初,眉心紅痣依舊鮮豔,修長的脖頸,光滑的手臂。
胸,背,細腰,爪子也化為纖細的十指,上半身若隱若現的紫鱗更是消失無蹤,只是尾巴還是沒變回來。
“看吧,我沒騙你。”雲意在心底舒了口氣,可下一秒,余懷茗還是不肯放過她,掐著她的脖子坐在她身上,長發滑下,惱怒地看她:“別說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誠然她只是想嚇唬嚇唬賀筠,但心裡也不是一點怒氣沒有,覺得自己受的這些罪都是拜她所賜,只是耳邊忽然出現了一道細小的低吟聲。
兩人順著聲音看下去,就看到一旁的黑蛋不知何時裂開了一條縫隙。
而雪白的枕頭下面忽然露出了兩隻伸懶腰的小爪子,爪子是黑色的,接著又露出一個黑乎乎的小龍腦袋,豎瞳是金色的,正探頭探腦懵懵地看著她倆,一對小小的龍角也是金色的,朝她們發出低低的‘吼嗚’聲。
“看吧,不能家暴,孩子看著呢。”雲意趁機低聲反駁她,又握住她的手腕好聲好氣地道:“要做個溫柔的好妻子,不然孩子也會有樣學樣...”
余懷茗瞪了她一眼,敲了她腦袋一記,接著小心翼翼地伸手想去觸碰那黑乎乎的小龍。
還沒碰到呢,那鱗片都沒長齊的小黑龍就張開了沒牙的嘴,嚇得她瞬間收回手。
小黑龍還歪腦袋不解地看著自己的媽媽。
雲意則在一旁勾起唇,接著解釋:“她應該是餓了,她以為你要給她吃的。”
“那怎麽辦?沒東西給她吃。”余懷茗微微皺眉,沒想到身下的女人卻下意識往她胸口看。
她當即惱怒地揪她耳朵,喊道:“沒有!”
她又針對她:“你怎麽不給她吃?”
“我也沒有。”雲意無辜,接著笑起來摸摸她的臉頰,抱著她翻身,而後準備下床:“我去找點牛奶看她吃不吃。”
“哦。”余懷茗應,又半張臉靠在枕頭上,看另一邊從枕頭下慢吞吞挪出來的小黑龍,有些不解:“我還沒孵呢,就出來了,可真是省心的小寶貝。”
走至門口的雲意聽到這話頓了一下,想了想,又折回來,接著用虎牙咬破自己的指尖,塗了點血在金蛋上,這才又準備走出去。
“你這是幹嘛?”余懷茗抬頭看她,護崽地將蛋抱進懷裡,隨後便聽到她道:“昨晚我們唯一的變數就是我受傷出血了,所以試一試。”
雲意對著她笑一笑,眉眼微彎,這才走了出去。
余懷茗看了空蕩蕩的門口好一會,這才把視線挪回來,便看到床上的小黑龍爪子還站不穩,尾鰭是絲綢般的金色,她好不容易爬起來,余懷茗卻起了壞心思,伸出指尖扒拉她的爪子,又把她弄倒了。
但她鍥而不舍地爬起來,余懷茗便又扒拉她,如此循環,扒拉了好幾次。
終於,在雲意端著一碗牛奶進來的時候,小家夥啪嘰一下可憐兮兮地倒在枕頭上,發出了低低的龍吟。
與此同時,一旁的金蛋忽然哢哢地發出了裂開的聲音,有對金色的小爪子連同金色的小腦袋從裂縫裡鑽出來,黑色豎瞳盯著正在低吟的小黑龍。
很快,小黑龍不哭了,也眼巴巴地望過去,兩龍遙遙相望,像是分離許多年的親姐妹。
確實是親姐妹。
此時余懷茗無言以對,就看到那個通體金色閃人眼的小金龍蹬著後爪子艱難地爬出來,她和小黑龍恰恰相反,豎瞳,小角和尾鰭卻是黑色的,黑色和金色這樣的搭配怎麽看怎麽不和諧。
到底是怎樣的變異才會生出這樣的顏色啊!
這樣想著時,那頭兩姐妹已經磕磕絆絆地順利會師,正準備深情一抱,忽然伸出一雙手拎著她們的腦袋將她們分別提了起來。
“你小心點!”余懷茗不滿。
“放心,沒你想的那麽嬌弱。”雲意則笑笑,把她們提到盛著牛奶的碗旁。
接著,兩條小龍就用小爪子扒著碗埋頭喝起來了。
余懷茗看得驚奇,又湊過去看,有些擔心地問:“她們真能喝牛奶嗎?”
雲意倒不是太擔心,坐到床畔摟住她,輕聲答:“不知道,但是養孩子不就是要不停從失敗中吸取經驗嘛,死不了就成。”
余懷茗:“...”
余懷茗白了她一眼,並表示不想和她說話。
於是雲意隻好討饒:“我先抱你去浴室吧,等會我們再仔細觀察。”
“那沒人看著她們不會出事吧?”余懷茗隻感覺自從生下蛋之後,自己的心軟了不止一個度。
“沒事,死...”不了。
雲意掃了她一眼,立刻改口:“死不死的我以後再也不說這種話了,她們是龍,這屋子裡就沒啥能威脅她們的東西。”
余懷茗這才放心,伸手摟住她的脖子,任由她將自己抱起來。
豈料雲意忽然開口:“我打電話跟導演請假了,說你兩個月身孕孕反應太嚴重。”
“你瘋了嗎?到時候哪裡去找兩個孩子啊!”余懷茗急了,她總感覺自己被賀筠牽著鼻子走了,要知道她的心願依舊是殺了賀筠,卻感覺自己的生活已經完全被賀筠佔據了,她太過依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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