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輕松。
可宋女士聽了她說的話卻腿一軟,險些沒暈過去:“你說什麽?!”
“我說反正留著也沒用,還不如割了。”雲意正色道。
“你真是瘋了瘋了!”宋女士覺得她不可理喻,不想再管她這攤子爛事了,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轉身就氣急地走了,臨走還貼心地替她們關上了房門,順便留下一句:“不是快死了以後就別打電話給我了。”
“誒~”雲意勾勾唇,大聲應了。
余留下的另外兩人都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卻是沈怡竹滿眼不可思議地率先開了口:“你為什麽...”
“你就算是覺得對我愧疚也不用這樣的。”她眼裡浮出淚光來。
雲意:“...”
現在又不是劇情點,她也不會給她好臉色,於是冷聲開了口:“你想多了。”
聞言站在一旁的沈青竹才徹底放下心來,幾步走到她身旁,宣誓主權般挽住了她的胳膊,又冷眼看向沈怡竹,道:“是啊,誰能有你那樣癡情?可是你的癡情卻是犧牲了我!”
沈怡竹皺眉,反駁:“我以為那手術只需要三個月,可還不是特意拜托了宋瓷照顧你三個月,我犧牲了你?
要是不要你還用得著拜托宋瓷嗎?我那是被人騙了,實驗一天不結束,我就一天回不來。”
“好歹你還活得好好的,可我呢,每天生不如死地成為試驗品,我犧牲的八年又找誰去還?!”
沈怡竹看著兩人,雙眼泛紅,越來越激動起來:“這八年你倒是在宋瓷身邊過得好!”
“你更是趁著我不在把宋瓷給搶走了!”她忽然上前兩步,伸手想去抓沈青竹的胳膊,邊喊道:“只要你還姓沈,在法律上就還是我妹妹,我現在要你跟我回去,你跟宋瓷沒名沒分,憑什麽和她住在一起!”
雲意剛想將沈青竹拉開擋在身後,卻沒曾想沈青竹卻反而忽然上前了一步,接著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眼裡滿是冷厲和厭惡地看著沈怡竹,邊狠狠揮手打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
猝不及防之下,沈怡竹捂著臉頰,被打懵了。
她則又冷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給宋瓷的那封信,上面寫著如果你三個月後還不回來就把我送到鄖星的遠房親戚霍氏那裡,那是什麽遠方親戚,明明就是一對無惡不作的星河大盜!”
鄖星作為遠近聞名的‘壞星’,在那裡幹什麽也不犯法,那裡的人有好有壞,身份也無從查起。
她也是後來一無所有後跑去跟沈怡竹對峙時才知道這件事。
她還知道宋瓷就是因為通過特殊渠道查到了那對夫婦的身份才沒有送她出去。
所以啊,她才不願意放棄宋瓷,可曾經對她那麽好的宋瓷為什麽要背叛她呢,為什麽要和明明知道真面目的沈怡竹在一起?!
她再抬眸時,情緒已經漸漸平靜下來了,隻繼續道:“恐怕你從一開始就不想把我托付給宋瓷,你只是覺得你三個月內可以回來。所以利用我和宋瓷拉近關系,不想宋瓷忘了你。”
沈怡竹站在原地,臉上的掌印依舊火辣辣的,她攥緊十指,遮掩住眼底的怒氣,卻軟聲道:“你誤會我了,以前爸媽也帶我們去過霍叔霍嬸那裡玩過啊。”
“你怎麽能這麽想我?”
沈青竹本不想和她爭辯,可看她那副做作的樣子幾乎和前世重疊,忍不住又想衝上前去。
正當這時,雲意拉住了她,將她攬在懷裡。
“不論你的出發點是什麽,霍氏確實是星河大盜。一旦被送過去,就只有死路一條的下場。”
她抬眸冷聲說著,說完又不顧沈青竹的掙扎,迅速攬著她走出病房。
身後,沈怡竹抬頭,露出深沉的眼眸。
她絕對不會就這麽放棄的!
走出病房,沈青竹就抓住女人的手臂狠狠咬了她一口,雙眼恨得像隻狼崽子。
潔白的手腕被咬出了深深的齒痕,滲出幾滴血來,如同白紙上盛開的玫瑰。
沈青竹心虛,放下她的手,逞強道:“誰叫你偏袒她?”
‘我哪裡是偏袒她,她那人心機深沉,藏了攝像頭和錄音的東西,你打人你就吃虧,網友往往總是同情弱者的,想出氣以後有的是時候用別的方法來。’
腦海裡傳來宋瓷的聲音,而且她神情溫柔,揉了揉她的發,開口道:“走吧,回家再說,給你咬個夠好不好?”
她自然地用指尖點了點她眉心紅痣,又牽她的手拉著她一起離開。
沈青竹瞬間便收斂了脾氣,耳根微微泛紅,她在心裡罵自己,怎麽自己也變得這麽好哄了,難道是被那個傻白甜傳染了?
“喂,什麽呀,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人你也打了,手也牽了,快把身體還給我!”意識裡的沈青竹急了。
她不屑:“哼,誰稀罕了!你不聽我的,以後宋瓷把你甩了有得你哭的!”
她不滿地退了回去,又無聊地走到意識最深處,戳了戳那個微弱的光圈。
“喂,你把我送過來的,又不給我身體,或是讓我和她徹底融合,我看著宋瓷抱她親她。雖然我也有感覺,但是就是不開心啊!”
正療傷的堯華:...
她很努力地才憋出了一句話:“離宋瓷...遠一點。”
“那不可能,你總是說些廢話。”沈青竹離開了,邊抱怨著:“真不能指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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