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抬頭看她,比她矮了半個頭,黑色帽簷下, 酒吧裡七彩的霓虹燈照耀在她臉上, 顯得更加昳麗, 軟唇輕抿,一雙漂亮的小貓眼近乎執拗地看著她,裡頭是毫不遮掩的陰暗,給人一種莫名後背發涼的感覺。
這是要幹嘛?不是說好之前是最後一次見面的嗎?
難道是...
雲意忽然視線下移, 看向她另一隻插在口袋裡的手, 不難想象,那隻手可能隨時會抽出一把刀,瞬間捅向她,結束她短暫的一生。
這真的是個問題很大的女孩,絕對有反社會傾向!
竟然只是因為自己和她玩遊戲讓她不爽了,就想乾掉自己。
雲意默默緊張地吞了口口水,雖然覺得自己一個Alpha是肯定能打得過Omega的, 但是這樣的事情能不發生就不發生的好。
於是她朝女孩笑了笑, 輕聲道:“有什麽事嗎?”
堯華卻眸光一冷, 最見不得她這樣虛偽的笑,直截了當道:“帶我回你家。”
回她家?!
方便殺人處理屍體嗎?當她傻的嗎?
雲意仍舊是笑著, 只是更加放緩了語氣道:“遊戲裡的事情我們不用拿到現實裡來說, 之前都是誤會, 不然我請你喝酒吧?”
“你有什麽難處, 也可以跟我講, 不要那麽極端嘛~”
‘極端’
這兩個字仿佛刺痛了堯華的心, 她忽然冷笑了一聲, 又朝女人道:“好啊~”
“我請你喝,只要喝完一瓶,我就放過你。”
一瓶,那不是小意思嗎?何況還是對方請她喝。
雲意可恥地心動了,隨後又裝作矜持地點點頭,和女孩一同走向了吧台。
此時的她,已然忘記了之前那個溫柔小意的Omega,而是看著女孩讓調酒師給她拿的一瓶酒,是一瓶高濃度的白酒,還說著:“對瓶吹。”
這麽小一瓶,對瓶吹有什麽難的。
雲意無比自信,看著女人漂亮的眼睛,莫名地就直接握著白酒瓶吹了起來,將瓶中的濃烈白酒一口口吞入喉中,這酒入口辛辣,確實是好酒。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才喝了半瓶她就開始頭暈眼花,耳中聽到的聲音都仿佛隔了一道牆,模模糊糊。
她心中頓時警鈴大作,想著這女孩是想灌醉她啊!
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她!
能產生這樣的聯想實在是因為她最近一段時間迷上了各種凶案解說視頻。
不過這也不無道理,因為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白宿是真的想要殺了她。
於是她立刻站起了身,轉身想離開,盡快擺脫那女孩回家。
可是她一站起身就眼前一片眩暈,捂住頭撐著吧台仿佛搖搖欲墜。
酒精在她身體裡作祟,讓她意識漸漸不清起來。
也就是在這時,堯華朝著吧台裡那位穿著貓咪服裝的Omega使了個眼色,打開光腦掃了下她的銘牌,瞬間轉過去三千塊,低聲道:“幫我扶一下她。”
喜歡溫柔小意?她倒要看看,謝千黎會在對方扶住她的時候做些什麽。
她眼中目光越來越陰冷,像刀子一樣一寸寸地剮著醉酒的女人。
而此時Omega也已經繞過前台過來了。
只是扶個人有什麽大不了,何況對方長得也還不賴。
於是她立刻湊了過來,想扶住仍舊撐著吧台仿佛站不穩的女人。
然而女人卻在濃烈的酒香中精準地捕捉到了湊過來的一抹香水味,緊緊皺起眉,眼底是迷茫,又迅速晃了晃頭,撐著桌子往另一邊挪了兩步避開,邊道:“別過來,我有家室的。”
雲意的聲音帶著醉酒後的低啞醇厚,那香味果然不再靠近她了,她舒了口氣,此時亦沒了什麽思考能力,只是全憑本能在行動。
而也就是在這時候,她的衣領子忽然被人狠狠拽住,往一邊扯,那人紅著眼,仿佛咬牙切齒般,質問她:“你有家室?!”
“謝千黎,你真是好的很!”
原來上輩子她所謂需要錢的家人竟然是她的家室,她竟然拿她的錢去養其他女人!讓她被迫做小三!
堯華被氣得渾身發抖,竟一時沒控制住自己,揣在兜裡的手就要抽出匕首,她竟想著,和她一同死掉算了...
可也就是在這時候,雲意本朦朦朧朧的眼睛徒然一亮,似乎聞到了什麽再熟悉不過的氣息,便猛地像個小孩一樣,勾起唇撲到了女人身上,手緊緊抱住她的腰身,將下頜擱在她肩頭,臉頰輕輕蹭她雪白的脖頸,仿佛很是依戀。
她輕聲喚著:“老婆~”
“我又醉了,想親你...”
她聲音極低,幾乎只有女孩能聽到,灼熱的呼吸就湊在耳畔,引得一股酥麻感從耳朵蔓延至全身。
堯華猛然頓住,就又聽到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她身上的女人在她耳邊輕聲喊著:“姐姐...”
“堯華...”
這兩句呼喚直接讓她心猛地一顫,握住刀的手松開了,可還來不及想女人為什麽會知道她叫堯華,便感覺到借著她長卷發的遮掩,女人探出了舌尖,輕輕舔舐著她的脖頸,讓她渾身一陣酥麻。
她眼眶漸漸泛紅,十指緊攥,眼見著女人越來越過分,滾燙濕軟的舌尖竟往下滑去,就要被別人發現,連忙製止了她,一手捂住她的唇,啞聲道:“帶我回你家。”
和之前一模一樣的話語,可這回女人卻用舌尖輕輕舔舐她的手心,讓她猛地收回了手,余留下手心一片濕熱的痕跡,心臟狂跳著,被女人擁在懷裡,聽到她說:“嗯,回家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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