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幾次隨著臉頰的輕蹭緩緩擦過她的臉頰。
顧之情隻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被她擦過的臉頰火燎一般,雙手發抖地環住她的腰,她第一次見這清清冷冷的人兒還有這樣的一面,她抑製不住自己心裡快要溢出來的喜悅,偷偷地緩緩地吻到了她的唇上。
好軟。
她的心跳快得都要炸了。
她再也忍不住渾身顫抖地輕輕推開女孩,衝到浴室裡,手像遊魚一般,在淋浴中高昂著頭想象此刻女孩還貼在自己身上,和自己緊緊抱在一起。
她在淋浴中一聲聲喚著女孩的名字,這水太燙了,她喘著氣的,荒唐地靠在牆上,長睫低垂,看著手上的水漬,露出一抹苦笑。
那時候的感覺每一次想起時都如同還能身臨其境。
原來她們竟是青梅,原來她一直喜歡她,喜歡得快要瘋了。
顧之情隻記起了這段回憶,她捂住自己仿佛還在跳動著的心,疼得猝然摟緊了女人的腰,朝她啞聲嘶吼:“你說話呀!哪裡傷到了?!”
當她還想伸手往上探時,雲意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心中歎息一聲,低頭忍著疼痛捧住她的臉,用指腹輕輕擦掉她臉上的眼淚,笑道:“你以為你是苦情戲女主?”
“難道不是嗎?!誰讓你自己找虐的!”顧之情情緒激動,卻又對她無可奈何,被她擦眼淚的動作撩軟了心腸,低聲道:“給我看看你哪裡傷到了?”
聽她這句話,雲意才徹底妥協了,她找不到那塊芯片,只能用雙手輕輕環住她的脖頸,又將下頜靠在她肩上,閉上眼長睫顫抖著輕聲道:“那麽你幫我找吧。”
“我腺囊周圍有一塊自爆芯片,陳博士放的。”
她十分緊張地開口,以為會有電擊打下來,懲罰她的ooc,或是根本不讓她說出這句話,卻沒曾想她卻輕而易舉地說出來了。
這自由的感覺,太爽了!
大概,是女主現在精神力太強,情緒太激烈而干擾了天道的某些作為?
她不懂,卻很開心,甚至笑出了聲,順便擦擦自己額頭的汗。
但隨著那笑後頸傳來一抽一抽的疼痛感,痛得簡直要滿地打滾。
她抓緊了顧之情的後領子。
“你還笑?!”
顧之情則眼裡溢滿了眼淚,聲音雖凶惡卻帶著軟音,她渾身緊繃,那股濃鬱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證明著傷口就在她臉頰旁,她便又顫著手,從空間裡拿出手電筒。
手電筒的光芒一瞬間穿透黑暗,照到那血腥味濃重的後頸處。
只見那後頸處原本柔軟的腺體表面已經血肉模糊,皮肉外翻,鮮血就那樣順著頸子沒入後領子,將布料染紅。
傷口約有兩根指頭的一節那樣大,模糊的血肉裡隱約可見肉色的腺囊和左下角一點金屬的亮色。
看到這樣的場景,顧之情隻覺眼前一片眩暈,雙手顫抖著不知如何下手,仿佛渾身都疼了。
溫書意她,即使人前冷漠,可卻那麽嬌氣,曾經割破個手指都要躲著哭半天的...
眼淚又莫名其妙地流下來了,直到懷裡女人的一聲抽氣聲,又輕聲抖:“真疼。”
“你還知道疼?”她啞聲道,一時氣不過伸手輕輕打了她屁股一下,厲聲道:“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或者我在你身體裡的時候剜不就行了!居然還使小伎倆先吻我把身體換回來?”
她又輕歎氣:“我是喪屍,我不怕疼。”
意識裡的另一個她則無語:“你那是不怕疼嗎?去她身體裡的是我,是老子疼!”
雲意全然不知,隻被打得抽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便輕輕笑了笑,捏了捏她後頸,一副並不在乎的樣子道:
“你空間裡有麻藥嗎?給我打點,快點把芯片弄出來吧,外面的好戲要開始了。”
聽她還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顧之情隻覺得眼前一片眩暈。隨即只是閉眼再睜眼的一瞬間,竟被換到了意識裡,也不知那‘盜版’哪裡來的能力奪取了她的身體,而且還罵她。
“磨磨唧唧的,傷口都要自動愈合了。”
顧之情:“...”
搶了身體主權的顧之情僅僅只是憑著一腔怨氣便成功奪取了身體主權,她此刻仿佛有千百個問題想質問溫書意,心裡憋悶至極,雙眼被黑色所籠罩,煞氣十足。
但她的動作卻又是無意間輕柔的,她讓女人靠在她肩頭,拿出醫用手套戴上,拿出碘伏棉簽先給她傷口消毒,整個後頸也消了毒,又一言不發地拿出麻藥用小針筒抽上,輕輕扎到她的皮下,注射進去。
麻藥起效後,她這才一邊用鑷子輕輕扯那塊芯片的邊角,一邊冷哼道:“你沒長嘴嗎?”
“啊?”雲意隻覺得後頸一片麻,倒是放松了許多,便有些回不過神來。
“我說你身上有芯片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我就能幫你找出來,那樣你還會受陳博士威脅嗎?”
顧之情的聲音低了許多,她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溫書意身上被放了自爆芯片,上輩子陳博士從來沒提起過,溫書意也跟個啞巴一樣,她難道當自己是什麽虐文女主嗎?
為什麽不早一點告訴她,為什麽不和她商量,這樣也許她們最後的結局不會是那樣。
她也會心甘情願地被陳博士抓走的,不會恨她,不會怨她。就算她為了自己的命而背叛她,她難道會怪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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