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抬手,一道無形之力直接將那掌櫃的輕輕扶起來,“現在,可否準備酒菜?”
“是,是,小的這就去準備,二位樓上請。”那掌櫃的激動得說話都不利索了,他哆哆嗦嗦地引著木獲二人到了二樓雅間。
“不知二位想吃點什麽?”掌櫃的躬身問道,那模樣,既是擔憂,又有幾分得意。
崔什殷不懂這些,就看著木獲。
木獲略一思量,便說:“你們店裡剛才上的菜,都來一份。”
那掌櫃的頓時面露為難之色。
木獲一抬手,掌心出現了一包靈石,“這些,是飯錢。”
掌櫃的眼前一亮,整個人瞬間恢復神采,說了好幾句感謝的話,這才領了那包足以買下整座天香樓的靈石,飛快地退了出去。
在這個凡人跟修士雜居共處的世界,修士看凡人猶如螻蟻,凡人看修士宛如神明,雙方本就不是平等的關系。
如果修士願意施舍凡人一些東西,那對於凡人來說,這就是“仙緣”。
掌櫃的興奮地跑到後廚,命人準備菜肴,對他來說,如果能令兩位“仙師”滿意,那麽他的天香樓一定會在橡王城揚名,說不定就此發達了呢。
一個又一個菜肴端進雅間,崔什殷興奮地動起了筷子,遇到喜歡的,還不忘推薦給木獲品嘗。
木獲瞧著崔什殷大快朵頤的樣子,心情甚好,她默默記住崔什殷喜歡的菜肴,這是長久相處形成的習慣。
“哎呀,這酒不好。”崔什殷隻喝了一口天香樓送上來的酒,就連連搖頭。
“嘗嘗這個。”木獲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個酒葫蘆,裡面裝的是用掌門果園裡的靈果釀的果酒。
“好喝。”崔什殷嘗了一口,讚不絕口。
“少喝一點,我們要走了。”木獲柔聲說道。
“好。”崔什殷當即放下酒葫蘆,乖巧地望著木獲。
木獲溫柔一笑,牽著崔什殷的手,直接駕著遁光朝迎仙樓飛了過去。
確定人走遠了,天香掌櫃的這才長長舒了口氣,轉身就問身邊的一個黑臉熟客,“你說,剛才那二位仙師真的來自人族三大宗門之一的山河劍宗?”
“錯不了,我家的鋪子跟會仙盟的鋪子有生意上的往來,所以知道修仙界的不少事。那種形製的紅白道袍,只有山河劍宗的大人物才能穿。”
得到肯定的答覆,天香樓掌櫃的大腦飛速運轉,想出了一套能夠使得天香樓揚名的方案。
不久之後,橡王城和附近的一些城鎮都知道了一件事:山河劍宗兩位高階修士親臨天香樓,對天香樓的酒菜讚不絕口,稱其為“凡間飲食第一”。
當有人質疑此事的時候,天香樓的人就拿出了證據:當日親眼見到那兩位紅白道袍的店小二若乾,還有那二位紅白道袍坐過的雅間。
於是,懷疑之聲自動熄火。
至於山河劍宗的態度嘛,就算知道了,堂堂人族修仙界三大宗門,難道要與升鬥小民爭利不成?
當無人反駁時,天香樓掌櫃的放出來的消息,就是真相。
天香樓的生意由此變得火爆,在不到兩年的時間裡,將分店開到方圓百裡之內所有城市,並持續興盛了百年之久,成為當地一個傳說般的存在。
與這個傳說相伴的,是天香樓那不如人意的酒。直到天香樓掌櫃咬牙從會仙盟引進低品級靈酒,才終於解決了這個問題。
這些並不是崔什殷和木獲會關心的問題,現在,她們已經到了迎仙樓拍賣會現場,坐在專門為山河劍宗預留的位置上。
四名內門弟子站成一排。
聞馗一臉義憤,上前道:“木師姐,汀花裡余家、天狐山的赤狐一族都來了人,剛才在外面,赤狐一族出言挑釁,跟余家的人起了爭執,幸虧會仙盟的申臨前輩及時出手,這才沒釀成大禍。”
這裡是單獨的雅間,被一重光幕包裹著,從外面看不清裡面的人,也聽不見裡面的人說話,所以聞馗才會毫無顧忌地說起這件事。
“哦?赤狐一族都說了些什麽挑釁的話?”木獲反問道。
聞馗聞言一愣,似乎沒料到木獲會將注意力放在這件事上,但是頂著一位首席弟子和一位真傳弟子的目光,他也不敢多想,趕緊回答道:
“余家領頭的是人稱余十九劍的余蔓兒,她常年一副病弱模樣,那赤狐一族的人便笑她堂堂修士如此孱弱,不如改修妖族功法,說不定還能得一副健康身軀。”
這話實在太過大膽,亦著實過分,便是由聞馗轉述出來,四名內門弟子臉上,都有忿忿之意,何況當時的余家。
余蔓兒雖然身嬌體弱,然而資質不俗,心性堅韌,靠著一套劍陣,硬生生殺出重圍,在余家年輕一代中,排名可入前三。
這樣的人,怎麽會允許他人攻擊自己的痛處?
“所以,當時就打起來了?”
“這倒沒有,申臨長老來的很及時。”
“赤狐一族,領隊的是誰?”
“是一個自稱塗壘的青年,金丹期修士。”
木獲聽了這個,默然不語。
倒是崔什殷忍不住問道:“你們沒有搞錯?領頭的狐狸,不是那個蒙著眼睛的女人?”
聞馗被崔什殷這個說法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還是王涅接著回答道:“申臨前輩來了之後,那個塗壘便自稱是赤狐一眾的領隊,申臨前輩對此並無異議,想來不會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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