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時候了還強,強什麽呢?要真是有潔癖或者不習慣讓別人幫忙也就算了,可大家都是演員,平時沒少讓人幫忙穿戲服,包括內搭,有些戲服的內搭自己根本就穿不了。
別人能幫,怎麽到了她這兒就不讓幫了?不帶這麽人身歧視的!
雖然你歧視我,但我寬宏大量,還是願意給你個機會。
她道:“你是現在這樣子下車?還是讓我趕緊幫你?”
沈文翊垂著長睫,縮到衣服裡的左臂環在胸前,她清楚感受到了沈文翊胳膊的溫度和壓迫感。
沈文翊道:“你先進去,我馬上過去。”
呵,我不,你折磨我一路了,讓我走我就走啊?
她雙腿交疊靠著座椅,氣定神閑道:“我就想不明白了沈文翊,你為什麽不敢讓我幫你?你是不是心裡有鬼?”
沈文翊蹲在車底,背靠著車門,聽了這話下意識抬眸看了她一眼,又淡定地垂下眼睫。
沈文翊道:“我能有什麽鬼?多大點兒事,你怎麽還上綱上線?”
她身子朝沈文翊歪了歪,托腮墊在翹著的膝蓋,似笑非笑看著沈文翊。
“是啊,多大點兒事,你怎麽就不敢大大方方讓我來呢?要是我,肯定讓你趕緊幫我,畢竟你現在這樣子看上去……更不雅觀。”
她故意誇張地上下掃視了沈文翊一圈,沈文翊左袖空著,羽絨服拉鏈敞著,整個人蜷縮在窄小的車底,打底衫下的胳膊還凸著,怎麽看怎麽狼狽。
沈文翊順著她的視線看了自己一眼,懊惱地閉了閉眼,大約是沒想到自己怎麽會把芝麻大的事弄得這麽糟。
她趁火打劫道:“你看,你這麽狼狽都不願意讓我幫你速戰速決,你是不是對我特別敏感?你是不是……喜歡我?”
沈文翊瞬間睜開了眼,臉頰詭異地泛起紅暈,大概快被她氣瘋了。
沈文翊道:“見過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沒見過這麽接二連三貼好幾層的,你這已經不是二皮臉了,你五皮臉吧?”
她當然知道沈文翊不可能喜歡她,沈文翊之前也說了自己不是同性戀,她就是故意這說,就是激將法。
她嘖舌道:“怎麽?被我說中這是惱羞成怒了?”
沈文翊道:“你別激我,沒用。”
她道:“所以你就是不敢讓我靠近唄?你就是對我有反應唄?”
沈文翊微微睜大眼:“你怎麽這麽不要臉?”
她擺了擺手道:“行了我知道了,你早說我一靠近就不行了,我也能理解的,不會逼你的,畢竟我這樣花容月貌的,又是公眾人物,不知道被多少人YY過,我早就平常心了,不會歧視你的。”
沈文翊道:“薑什漾!”
沈文翊大概是真快被她給氣死了,平時伶牙俐齒的,這會兒只會咬牙切齒。
憑沈文翊對她的了解,肯定知道她就是滿嘴跑火車故意氣人,以前她也沒少氣沈文翊,也沒見沈文翊這麽臉紅脖子粗的,明知道她故意的還氣的胸口起伏,怎麽感覺這麽……好玩呢?
她看著沈文翊,越看越覺得……也不全是好玩,怎麽說呢?不好形容。
她也不知道自己腦子怎麽抽筋了,伸出手指勾起了沈文翊的下頜,斜唇笑得像個女流氓。
她道:“行了,給你時間,你慢慢弄,我去裡面等你行了吧??
沈文翊被她氣的長睫顫著,臉更紅了,像是盛放的海棠花,給那總是沉穩的冷白臉皮添了從沒有過的嬌媚,真的是……越看越上頭。
有那麽一瞬間,她竟然有種想親下去的衝動,那嫣紅鮮嫩的嘴唇又軟又彈,她嘗過的。
啊呸。
住腦薑什漾!你只是激將法,不是真調戲,拜托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她裝作若無其事地松開了沈文翊,轉身開了車門下車,一條腿才剛邁出去,沈文翊突然拽住了她的胳膊。
嗚嗚,別拽我,我心術這會兒突然有點兒不正,你這麽拽著我,還壓著我的臉貼在你胸口,我已經快不行了,真不敢保證會不會一時衝動做出什麽想扇自己耳光的事。
別管靈魂是不是快出竅了,面上她都穩如泰山,回眸衝沈文翊還挑了下眉尖。
“怎麽?被我激將了?打算讓我幫你了?”
老實說,沈文翊拽住她,她還真有點意外,雖然她一直用激將法,不過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沈文翊真的這麽容易被激,沈文翊要是這麽沉不住氣,這麽多年她也不會被沈文翊氣成河豚了。
沈文翊拽住她,大概率是嘲諷她兩句給自己找找場子。
她已經做好了不管沈文翊說什麽,自己隨便敷衍一句馬上下車的準備。
來吧,快點,姐姐我快不行了,真不行了,你那衣服裡的胳膊壓得我都快喘不過氣了。
主要不是胳膊沉,主要是臉下面貼得太緊。
啊,快窒息了,你倒是快說話啊,一直拿眼瞅我幹嘛?眼神是殺不死人的,你就是瞅瞎了也不可能對我造成任何物理傷害。
除非你就是想精神上折磨我。
沈文翊看了她半天,垂下了長睫,這幸好小飯店沒有門童,不然門童圍過來可就丟死人了。
沈文翊細若蚊蠅道:“幫、幫我。”
她還想著敷衍的台詞,隨口道:“行了行了,我先進去,你快……啊?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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