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了晃茄子道:“吃吧,潔癖沈。”
沈文翊看了眼她抽回去的抽屜。
她道:“行了別瞎想了,你給我拿手機的時候看到裡面有筷子的,趕緊吃吧。”
沈文翊這才心不甘情不願似地張嘴吃了。
唉。
親爹親媽我都還沒這麽伺候過,頭一回這麽伺候人,還被嫌棄。
所以她到底是哪根筋搭錯線了,非要過來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一頓飯喂下來,別的收獲沒有,她倒是知道了沈文翊不吃雞丁不吃香菇,愛吃茄子。
收拾完殘羹剩飯,轉手扔進垃圾桶,小何推門進來,一看見她就瞪圓了眼,黑框眼鏡都像是要發光了。
“怎麽又是你?!”
她抽了張濕巾擦了擦手道:“你可真有本事,用不了筷子就不能給她找個杓子?”
小何這才注意到垃圾桶裡的飯盒,哽了下道:“你怎麽知道我沒找?我找了,沒有。”
有時候就是這樣,你需要什麽偏就沒有,哪怕是平時多得到處扔的東西,需要的時候就是會神奇的消失不見。
她看了眼小何手裡的紅花油,難怪這麽晚才找過來,原來是去找醫務了。
她道:“別用紅花油,我去找正骨水。”
小何道:“手都腫了,肯定得用紅花油。”
她道:“你動動腦子,好端端的大拇指怎麽會腫?又不是門夾了,肯定是錯著骨頭了。”
小何氣道:“還不都是你害的!”
她不置可否,也否不了,繞過小何出去找醫務,拿了瓶正骨水過來。
拉了椅子坐到沈文翊旁邊,擰開瓶蓋倒了點冰涼涼的液體到手裡,味道真惡心,剛吃過飯尤其想吐。
她忍著惡心搓開藥油,兩手伸到沈文翊腫成紅腸的大拇指旁,兩手一起搓。
沈文翊明顯帶著氣,在化妝間比在大殿好多了,至少沈文翊敢對她甩臉色了,她邊搓邊看沈文翊一副不可侵犯高貴冷豔的臉,想起沈文翊背地裡一個人的時候偷聽廣播劇,看著看著就想笑。
她道:“疼就哼一聲,那樣會好受點。”
沈文翊道:“哼。”
哼了,不過是冷哼。
她意外地歪頭看著沈文翊,“你還真哼啊?今天怎麽這麽聽話?”
小何在一旁看不下去,“薑什漾,你別太過分了!”
她嘖了聲,長睫遮住眼底的笑意,打趣道:“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小何一頭霧水地看著她道:“你什麽意思?”
她不理小何,對沈文翊似笑非笑道:“你說……我要不要跟你家小何解釋解釋?”
沈文翊轉眸瞪了她一眼,眼尾微微的紅還沒褪去,這一瞪,頗有幾分打破禁欲的嫵媚。
她眯窄眼眸,壓著一瞬間躁動的心臟,沒有追問沈文翊,轉回了視線。
今天一天發生了太多事,估計沈文翊不只是心亂了,腦子也亂了,連她都有點亂了。
沈文翊突然皺眉道:“嘶!你故意的吧薑什漾。”
她趕緊撤開手,道:“啊,弄疼你了?我這手吧,它今天有點不聽使喚。對了,你的臉好點兒沒?”
沈文翊道:“沒事。”
她左右打量了下,沈文翊的臉中午還有點兒不對稱,這會兒倒是看不出來了,看來是已經消腫了。
她搓著沈文翊的大拇指搓了半天才收手,隨機五感屏蔽符時限是24小時,現在都還沒恢復觸覺,搓個手指頭都提心吊膽的,生怕再不小心用大了力。
她擰好正骨水瓶蓋,對沈文翊道:“晚上睡覺前我再給你搓一回,明天早上應該就差不多了。”
沈文翊說:“別白費力氣了。”
她道:“什麽白費力氣?”
沈文翊沒再理她,她也沒有追問,去洗手間打了N遍香皂洗了手,這才回了大殿。
沈文翊不說她也知道,早上車裡的話她可是一字不漏都聽了的,沈文翊是懷疑她別有用心才故意接近自己。
懷疑就懷疑吧,沒關系,她可是個職業演員,揣摩過的人物心理數不勝數,尤其是戀愛戲,女主糾結的小心思她最懂。
只要沈文翊喜歡她,哪怕再怎麽懷疑她的動機,還是會沉溺,這是跑不掉的,她隻管散發魅力就行了。
這麽想著,自己還真渣。
渣就渣吧,她渣的明明白白,為了任務,也為了沈文翊長痛不如短痛。
不對,她怎麽又說自己渣了?她明明是以德報怨,是做好事。
拍完最後一場已經是凌晨一點,說晚其實也不算晚,至少比起別的劇組來說好多了,陳導這人還挺人性化,別的劇組三天兩頭熬夜拍戲,陳導則是合理分配,能不熬夜就不熬夜。
回到酒店洗了澡,吹乾頭髮,她打了個呵欠,還差半小時恢復知覺,人身時長也快到了,正好夠給沈文翊揉了大拇指。
她出了自己的客房,走過無人的走廊,停在沈文翊客房門前,敲了半天沈文翊才開門,隔著門縫還加了防盜鏈子,問她幹什麽。
這是防賊呢?
她晃了晃手裡的正骨水道:“不是說了睡覺前再揉一回的嗎?”
沈文翊的頭髮還濕著,濕漉漉帶著水汽,看來是剛洗過澡,不過身上並不是她穿成物品時見到的浴袍,而是規規矩矩的睡衣。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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