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什漾,你怎麽可以這樣……
五年之期眼看就要到了,我原本已經死心了,原本真的死心了,你為什麽非要這種時候來擾亂我?
我該拿你怎麽辦?
就這麽放開,突然有些不甘心,明明覺得不可能,卻又想著,萬一呢?萬一你不是在耍我,萬一就真的是哪一次因緣際會,讓你發現你其實是……喜歡我的呢?
就試一次,隻這一次,就當為這些年自己的執拗做個了結。
沈文翊,就這一次。
薑什漾沒有拒絕她輕觸的手指,給了她莫大的勇氣。
她看著乖巧閉眼的薑什漾,那長睫低垂的樣子,觸動她的淚腺,更觸動了她的心,她捧住薑什漾的臉,點腳輕輕吻上那長睫。
薑什漾……沒有拒絕。
沒有拒絕。
眼角隱約脹熱,眼淚有點不受控制,她仰頭深吸了口氣,努力壓製了回去,視線落在那原本根本不敢奢望的紅唇。
她寫過近百萬字的同人文,寫過無數次她和薑什漾的吻,有的纏綿悱惻,有的激蕩瘋狂,可今天之前,她卻從來不知道真正的滋味究竟怎樣。
薑什漾在櫃子裡沒經過她同意就吻了她,那她現在討回來也不過分吧?
——我想說的話,都在這裡了。
她捧著薑什漾的臉,腳跟緩緩落地,只需仰著脖子便能吻到那嫣紅的嘴唇。
是……軟的,但也不完全是她文裡描述的棉花糖般的軟,而是軟中帶著一絲彈性,以及讓她沉迷的柔韌。
捧臉的手下意識收緊,隻一瞬間,她迅速松手退了兩步,抿唇壓抑著凌亂的呼吸,不敢讓自己沉溺其中。
再晚一步,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
薑什漾的不拒絕就像默許了她做什麽都可以,她……她可不是粉絲誇的那種自製力極好的人,她根本沒有自製力。
她緩了會兒呼吸,目不轉睛望著薑什漾,薑什漾從頭至尾都聽話地閉著眼,一直沒有睜開。
至少這證明了薑什漾並不討厭她的吻,對吧?
我的答案已經告訴你了,你可以告訴我你的了嗎?
只要你的答案和我想的一樣,不管是騙我還是真的,我都當你是真的,十多年都執拗在你身上了,就算你騙我我也不虧,至少還有一半可能你不是騙我。
她深吸一口氣,對薑什漾道:“好了,你可以睜眼了。”
薑什漾應聲睜開眼,看了眼周圍,又看向她。
“不是說要以一換三嗎?你的一呢?”
這話什麽意思?
“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
薑什漾笑道:“你逗我呢?我一個字都沒聽見。”
看著薑什漾的笑,她分不清那是玩笑話,還是真的在戲弄她?
她蜷起手指,強撐住那一點點墜入谷底的心,道:“我不是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嗎?你的答案呢?”
薑什漾看了眼門口道:“行了沈文翊,空手套白狼在我這兒沒用,我沒時間了,就這樣,有什麽明天再說,我先走了,好睡。”
薑什漾轉身就走,她下意識伸手去拉,沒拉住,指尖隻擦過了薑什漾的衣角。
薑什漾走得很快,幾步到了門口,開門出去,反手鎖門,頭都沒有回。
她站在洗手間門口,竟然並不覺得失望,真的不覺得失望,真的,本來就沒什麽希望的事,又怎麽會失望?
只是腳下為什麽這麽虛,像是踩在雲端,有點……站不住。
薑什漾拿著正骨水,一路疾步回了自己房間,門一鎖上,她就靠住了門板,正骨水隨手擱在了一旁架子上.
剛才還說人家沈文翊關門的時候是不是靠著門板驚慌失措,現在輪到她自己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現世報?!
天呐地呐,滿天神佛!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她就不該說一半留一半,她就應該應該咬死了一個字不說!
她居然天真地想著讓沈文翊主動幫她完成任務,瘋了嗎?
你看看你什麽都還沒說,沈文翊就控制不住躁動的心對你又親又摸,這要是沈文翊知道了你離了她不行,那豈不是下一秒就讓你哭死在她床上?
太可怕了,雖然沈文翊的唇是挺軟的,感覺也沒什麽經驗,跟拍戲的時候那種蜻蜓點水差不多,應該是沒跟人亂來過,還是挺純潔的。
可這是純不純潔的問題嗎?她也很純潔的好吧?
可純潔意味著什麽?意味著沒有經驗,意味著什麽都不會!
想象一下,一個什麽都不會卻精力旺盛半夜偷聽廣播劇的人,一旦喜歡的人落到她手裡,還非她不行,她會怎麽把她不成熟的理論知識瘋狂用在喜歡的人身上?
太可怕了,她才不要當沈文翊的試驗田!
不行不行不行,作戰計劃要改變,她不勾搭沈文翊了,任務的事總會有辦法,船到橋頭自然直,想當初她只有五分鍾人身時長不也順利完成任務了?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雖然沒有沈文翊的幫忙會費腦子而且不安心,但是總比當沈文翊的試驗田好吧?
說起來這個隨機五感屏蔽符真是可惡,用不著它的時候它一直都在,好不容易用著了,它卻沒了?!
但凡它能晚幾分鍾沒,她也不至於這麽心慌。
真是要你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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