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醫生打著呵欠聲音都是惺忪的:“半夜三更的,你怎麽了?”
沈文翊詫異道:“這會兒不應該是下午嗎?”
郝醫生道:“我倆環遊世界呢,現在在愛琴海。”
旁邊傳來模糊的女聲糾正:“現在已經是冰島了。”
郝醫生這才道:“哦,對,我們昨天剛到的冰島,哈啊……困死了,你有什麽趕緊說。”
沈文翊道:“也沒什麽要緊的。”
沈文翊把自己的情況大致說了下。
郝醫生一聽是正經事,立刻清醒了不少,對沈文翊道:“這可不是好苗頭,這是老毛病又要犯了,你之前教你的法子你堅持了嗎?”
沈文翊道:“工作太忙就沒再繼續。”
郝醫生道:“這個得堅持,最好長年累月養成習慣。”
沈文翊道:“我知道了,我撿起來。”
郝醫生又道:“這只是初步判斷,咱們最好還是面談,不然這樣吧,我明天就回國,見了面再說。”
沈文翊道:“不用,有薑什漾在呢,你們好好環遊你們的世界,我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我身邊有最好的藥,隻吃了一晚上就好了,我已經沒事了,要不是她非要我找你,我也不會打這個電話。”
郝醫生嘖了聲,佯裝抱怨道:“合著沒病就不找我了唄?我就是你的專用工具人唄?這麽多年掏心掏肺對你,你就這麽渣了我你良心不會痛嗎?”
沈文翊唇角浮起淡淡笑意:“你是在埋怨我上次沒按你說的洗白白等你嗎?”
郝醫生那邊瞬間呼吸一滯:“你別瞎說!我什麽時候說過那種……親愛的你別聽她胡說,親愛的唔……!”
電話斷了。
沈文翊看向薑什漾,笑得一臉人畜無害,薑什漾默默在心裡為郝醫生點了滿冰島的蠟。
看在郝醫生那麽可憐的份兒上,“洗白白”的仇就不跟她算了。
薑什漾道:“你真的沒事?”
沈文翊伸手想攬她的肩膀,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身子一歪,躺在了她腿上,抱著她一條胳膊,乖巧地親了親手心。
沈文翊道:“只要你能讓我時刻感受到你,死亡的假設就會不攻自破,我就不怕了。”
薑什漾促狹一笑,揶揄道:“這恐怕有點難,就一晚上我就快廢了,你還要時刻感受,是真想累死我啊?”
沈文翊抬眸白了她一眼:“不然換我來?”
薑什漾立刻道:“我現在突然又覺得不累了,不信現在咱就沙發咚戰個來回,看我不把你戰成個破布娃娃。”
沈文翊破功笑道:“正經點兒,小謝還在廚房呢。”
薑什漾看了眼廚房道:“沒事兒,抽煙機聲音挺大的,她聽不到。”
話音剛落,小謝探出腦袋道:“這抽油煙機挺靜音的,我還想說回頭給我媽也買台。”
薑什漾:“………………”
薑什漾拽了靠枕砸了過去:“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小謝手裡端著碗打著雞蛋,遲鈍了一秒才反應過來,趕緊道:“啊……那什麽,抽油煙機聲音真大,薑老師說什麽我一個字也沒聽見!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我謝謝你啊小謝!難怪你叫小謝!
真是該遲鈍的時候精得猴一樣,不該遲鈍的時候反射弧八百米長。
薑什漾問道:“郝醫生說的法子是什麽?什麽你沒有堅持?”
沈文翊道:“就是插花茶道之類的,郝醫生建議我通過這種方式舒緩情緒,修身養性,說我的情況只能長期慢慢調理。”
薑什漾道:“那你之前選的該不會是茶道吧?”
沈文翊微微一笑:“對。”
薑什漾恍然大悟:“難怪我曬個奶茶照,你就直播手工奶茶全過程!當時真氣死我了你知道嗎?你對氣我這件事可真是太有天賦了!”
沈文翊道:“那件事啊,其實和茶道倒真是沒什麽關系,不過我還真就是專門氣你的。”
薑什漾看著躺在自己腿上的沈文翊,打舍不得,只能捏住沈文翊的鼻子故作凶惡地搖來晃去,咬著牙道:“你說你這種態度,鬼才看得出來你喜歡我!”
沈文翊求饒地抱著她的手道:“天干物燥的我鼻子疼,快松開。”
她松開手,問道:“那你說你為什麽總氣我?告白比暗戀十幾年都難嗎?”
沈文翊道:“我……不是沒有勇氣告白,只是覺得你根本就不可能喜歡我,所以不想做沒意義的事。”
薑什漾道:“所以得不到我就氣我?你小學雞嗎?”
沈文翊道:“我想讓你注意到我,不行嗎?”
沈文翊側身躺著,眼尾微挑,輕飄飄睨了她一眼,似嬌嗔,又似勾撩,隻一下子就酥到了薑什漾心底。
薑什漾立刻就氣弱了幾分:“行……怎麽不行?氣就氣吧,就是氣我的時候你注意點兒,別不小心把我氣死了你就當寡婦了。”
沈文翊轉過身平躺在她腿上,勾著她的脖子親了口道:“那我以後給你泡茶喝?”
薑什漾笑靨如花:“好哇,那我後半輩子的茶都交給你咯?”
在家休整了一天,薑什漾就復工了,沈文翊的手確實不方便工作,身體也需要調養,能正常推遲的工作就正常推遲,實在不能推遲的就按合約補償,能帶傷上場的就帶傷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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