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什漾邊吻邊喘著氣道:“你這一臉一身的字,都吃進我嘴裡的話,你猜會不會毒死我?”
沈文翊睜著水紅的眼睛,望著她道:“你果然是在給我治病。”
薑什漾道:“那你好了嗎?”
沈文翊不答反問:“你要離開我嗎?”
薑什漾道:“死都不離開。”
沈文翊道:“我好了。”
薑什漾道:“是嗎?我不信。”
薑什漾作勢又要親沈文翊,沈文翊掙扎著道:“不行,我去洗掉。”
薑什漾按住她不讓動,笑聲震動胸口,帶得身上的沈文翊也跟著上下起伏。
薑什漾道:“不準洗,我要讓你深刻意識到,就算是這種邪門歪道,你也殺不了我,你擔心的那些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沈文翊意識到了,並且真的深刻的意識到了,她連阻止薑什漾都做不到,薑什漾親手寫上的字跡,最終又被薑什漾弄了乾淨。
沈文翊剛受了極大的刺激,腦子有些木鈍,等一切都結束了,人也被薑什漾拉到醫院做全身檢查了,沈文翊才反應過來,按著薑什漾去洗胃。
薑什漾原本覺得太誇張了,不肯洗胃,最終還是在沈文翊無聲的注視下妥協。
從醫院回到家,兩人都很累,隨便吃了點東西就上床睡下,沈文翊睡得很快,突然受了這麽多刺激,她需要時間來消化。
薑什漾卻是有些睡不著,她伸手按開床頭燈,垂眸看著懷裡的沈文翊。
沈文翊的心病最重要的不是暴力傾向的想要傷害她,而是“怕”,沈文翊“怕”自己傷害她,因為“怕”,所以才會躲,怎麽讓沈文翊不再怕,才是治愈的重點。
她用行動向沈文翊證明,就算沈文翊發病了,想要殺她了,也是殺不了的。
怕水的人就給她一片陸地,怕殺人的人就給她殺不死的超人,這樣病自然就治愈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破而後立是不是真的成功了,但這已經是她能做得極限了,如果這樣沈文翊還是好不了,那她就寸步不離陪著沈文翊,不讓沈文翊有獨自躲起來的機會。
沈文翊道:“睡不著?”
本以為已經熟睡的沈文翊睜開了眼,眼底血絲彌補,看起來十分疲憊。
薑什漾道:“別管我,我就是想看著你,你睡吧。”
沈文翊道:“如果今天我沒發瘋地把你勒回來,你接下來準備怎麽辦?”
薑什漾道:“我早就想好了,如果我真的走出了那扇門,我就下到樓下,等五分鍾,再上來,然後告訴你一切。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其實我覺得,我五分鍾都等不了。”
說罷,薑什漾親了下沈文翊的額頭,溫聲道:“睡吧,我守著你。”
親過,低頭再看,她看到了沈文翊的眼淚。
沈文翊流著眼淚道:“我好疼,全身都疼。”
薑什漾瞬間眼眶脹熱,抱緊沈文翊道:“對不起,我不該那麽用力,都是我的錯。”
沈文翊埋頭在她懷裡,回抱著她道:“抱緊點,再抱緊點,我真的好疼啊薑什漾,真的……好疼。”
你的每個字,都是一把刀,就算是假的,也疼了。
第115章 穿成物品的第115天
沈文翊做了一夜的噩夢, 夢裡都是薑什漾厭惡的眼神,誅心的話, 還有決絕離去的背影。
她從噩夢中驚醒, 觸目所及的是一截修長的脖頸,她靠在薑什漾懷裡,被抱得緊緊的。
窗外晨光微熹, 床頭燈亮了一夜,暖調的燈光沒能融化夢境帶來的寒意, 她深呼吸, 努力平複著情緒, 抬起頭看向薑什漾。
薑什漾閉著眼,眉心緊鎖,額角水光碎動, 竟出了一頭的冷汗, 單薄的眼皮下眼珠依稀在動, 看樣子睡得很不安穩,難道薑什漾也像她一樣做了噩夢?
做噩夢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夢裡撕心裂肺的痛苦, 哪怕夢醒了都還在延續。
薑什漾,我夢到你要離開我, 那麽你呢,你又是夢到了什麽?
薑什漾的眉頭越皺越緊,氣息漸漸凌亂, 那噩夢似乎真的很可怕, 薑什漾摟在她的腰際的胳膊越收越緊, 在夢裡都不肯松手。
她輕輕拍了拍薑什漾的臉,低聲道:“漾漾, 醒醒。”
薑什漾打了個激靈,猛地睜開眼,那一瞬間,她看到了那眼底滿溢的懊悔與痛苦,濃烈得鋪天蓋地!
她心頭震顫,問道:“你怎……”
隻說了兩個字,後面的話咽在了喉嚨裡,薑什漾驚慌地摸上她的臉,急切地打量著她,又拉開她的胳膊,低頭打量她的身子。
“你怎麽樣?疼嗎?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
薑什漾捧起她再度包扎起來的右手,下心翼翼的,低垂的眼簾擋不住眼底的血絲,一滴眼淚滴落,暈染了紗布。
薑什漾……哭了?
薑什漾還在喃喃著:“對不起,對不起……”
沈文翊有些恍惚。
從夢中驚醒後,這不知道是薑什漾第幾遍對她說對不起,所以你做的噩夢,和我的是一樣的嗎?
你對我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也讓你難受的難以安眠?
沈文翊動容地輕輕撫摸著薑什漾低垂的臉頰,低聲道:“我沒事,你怎麽了?做噩夢了?”
薑什漾僵了下,緩緩抬起眼簾,衝她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沒有,我又不是你,我堅強著呢,我從來不做噩夢,我就是擔心你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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