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案涉事的人全部被捉拿歸案,顧父從醫院醒過來以後, 第一件事就是找律師改了遺囑,把遺產通通交給顧知白繼承, 他多年的妻子和“兒子”,一個子兒都沒拿到。
顧母自然是不在意,沒了顧家, 她照樣有娘家的股份, 手裡也有自己的產業,照樣吃香喝辣,根本不耽誤,甚至鬧掰了以後,她從老宅搬出去, 不用面對顧父那張老臉, 還更舒坦了。
整個人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還養了兩個年輕小男孩兒。
顧知耀就沒那麽快樂了,驟然得知自己身世, 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天塌了,地陷了,他像是丟了魂兒, 神志也不太好, 總是時常恍惚, 渾渾噩噩。
江枕棉說他是精神失常了, 活該。
好歹也是一個媽生出來的弟弟, 他成了這幅德行, 顧知白心底不免生出點兒憐憫之情,瞧著他,總有種世事無常的感覺。
她把顧知耀安置在他的別墅裡,請了好幾個保姆二十四小時照顧,還別說,他精神出了問題以後,比腦子清醒的時候好伺候多了。
每天就在別墅裡待著,時不時出去走一走,也不找小姐了,也不開趴體了,也不飆車了,比幼兒園的小孩兒還聽話,省心極了。
至於葉晚晚,顧知白把她調到了總公司,經歷過這次事件以後,她也蛻變了,不再像之間那麽天真。
葉晚晚並不笨,學習能力很快,分配給她的工作很快就能上手,絕不是顧知耀口中那個什麽都不會的笨蛋。
江枕棉也經常和她聊天,不聊別的,就聊同事關系。
葉晚晚這才知道,她從前以為的美好平和的環境,竟然都是假的,只是她根本沒看出來。
有同事陰陽她,她聽不懂,覺得對方是在真心誇她,還道謝。
給江枕棉聽得嘎嘎樂,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果然,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
這人不得被噎死?
還有一些排擠,她壓根不知道。什麽聚餐不帶她,聊天不帶她,一起買同款小擺件不帶她。
葉晚晚表示:啊?我不知道啊?
真是媚眼拋給瞎子看,一拳打到棉花上,江枕棉笑得頭都要掉了。
只能說傻人有傻福吧。
能用善意的眼光去看待事物,也挺難得的。
經過江枕棉分析了幾次以後,葉晚晚也稍微能看懂那些同事話裡的意思了。
比如誇她穿得年輕,也有可能是說她幼稚。說她可愛,其實是說她天真,說她蠢。跟她說長胖了,吃得太多之類的話,她還以為是真的關心她的身體健康,實際就是嘲諷她罷了。
葉晚晚:原來我以前真的好天真!
不過她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跟著江枕棉這位陰陽嘴炮大師進修了一段時間,還用擔心不會高情商回復嗎?
所有事情都安排完,江枕棉也要跟著俞家人一起回首都了。
她的戶口是必須要改的,江家還是俞家,根本不用思考。
飛機是中午的,前一天晚上兩個人膩歪了好久,自從她們在一起以後,還沒分開過。去首都怎麽也得待上十天半個月的,有介紹會,在圈子裡正式介紹她的身份,還有家宴,感覺又是一件麻煩事。
真是想想就讓人頭疼。
管家帶著人早早在機場等候,飛機剛一落地,眾人就迎了上來。
管家是個頭髮略有花白的成熟男性,雙頰削瘦,胸口別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又充滿成熟魅力。
他一見到幾人就稍稍頷首,“歡迎老爺、夫人、少爺、小姐回家,路上辛苦了,車在外面等候。”
俞母挽著江枕棉的手,向她介紹道:“這是管家,叫他林叔就好。”
江枕棉打了招呼,管家眸光閃動,很是動容,又重複說:“歡迎小姐回家。”
回去的路上,俞母和江枕棉坐一輛車,把自己的丈夫趕走跟兒子坐一起了。
她們的車是林叔親自開的,“小姐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親朋們也打了招呼,明天就會到。”
“宴會定在五天后,相關事宜也已經準備妥當,只等夫人稍作檢驗。”
“禮服送了來嗎?”俞母問。
這些宴會的事宜俞母從前是概不過問的,全權托付給能乾的管家,只是涉及到女兒,她這次無比上心,每天都要打好久的視頻電話,從餐品到擺設,每一樣都挨個確認過,禮物也挑了五套,打算到時候讓女兒自己選一個喜歡的。
“禮服已經到了,下午就能讓他們送過來。”管家說。
俞家的大宅在近郊的位置,要穿過一片樹林,佔地面積比顧家的要大多了。
江枕棉:“我還以為會是四合院。”
俞母慈愛地看著她說:“這裡比較清靜,你爺爺喜歡,所以住在這兒。家裡有四合院,你喜歡的話給你兩套。”
糟糕,被金錢攻勢打倒了!
江枕棉:親媽!
俞老爺子年紀已經很大了,但體格依舊硬朗,瞧著精神抖擻,神采奕奕,穿著唐裝,正在院內踱步。
江枕棉先開了口:“爺爺好。”
俞老爺子不是那種古板的大家長形象,反而像個普通人家的爺爺,他一看見江枕棉,臉上就笑開了花,“好,好,回來就好啊!”
他抬起手,在江枕棉肩上拍了兩下,“咱們這個家可算完整了,一路上坐這麽久,是不是累了,快先回屋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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