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狂熱的心跳中,緊密的擁抱下,隱藏著熱切如流火的情感。可這怎麽夠呢,她想要的是毫無保留的,飛蛾撲火般的愛,是粘連如藕絲的,不可分割的依賴。
她要顧知白永遠離不開她。
也許是白天發生的事嚇到了顧知白,這一晚上她都緊緊貼著江枕棉睡,時不時還要驚醒一下,感受到身邊胸膛隨著呼吸規律起伏的溫熱軀體,激烈跳動的心臟才緩和下來。
她做了一晚上的噩夢,早晨醒來後,夢的內容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可那種空虛與悲痛卻如跗骨之蛆般糾纏著她。
“姐姐看起來臉色好差,是昨天我擠到你了嗎?”江枕棉發現對方眼下有兩個極其明顯的黑眼圈,“我今晚還是回去睡吧。”
“不要!”顧知白睜著清醒又困倦的眼睛,“我想和你一起睡。”
“可是你會睡不好的。”江枕棉說。
“你不在我身邊,我才會睡不好。”顧知白說。
“哇,怎麽一大早就說甜言蜜語,怪不好意思的。”江枕棉笑起來,“姐姐先醒醒神,我去洗漱。”
今天無疑是令人高興的一天,還在吃早餐的時候,就傳來了好消息——俞文鶴要回來了。
除了帶著親子鑒定,還帶了兩個人,他的父母,當然,也是江枕棉的親生父母。
鑒定結果是昨天晚上出來的,一大家子都激動瘋了,二話不說就想飛到c省,還是俞文鶴攔住了他們,起碼要等到第二天告知了對方以後再出發。
江枕棉被綁架的事兒,他們還全然不知情,此刻懷著滿心期待與忐忑,坐上了前往c省的飛機。
俞母是個瞧著很有氣質的中年女人,像是書香門第養出來的大家閨秀,穿著旗袍,頭髮盤在腦後,戴的飾品都是玉,款式簡單,低調又優雅。
她身材略顯削瘦,眉頭常年蹙著,顯得有些憂鬱。眼看著飛機即將落地,她也愈發忐忑不安起來。
“她會不會怪我,怪我把她弄丟這麽多年?”俞母死死抓著老公的手,“一想到她在外面受苦,我……”
她說著,眼淚不知不覺就蓄滿了眼眶。俞父和兒子對視一眼,眼中皆是無奈,他們兩個隻告訴俞母女兒找到了,就是擔憂她承受不住,才有所隱瞞,簡單說了一下她現在的情況,要是把江家的爛攤子全告訴她,恐怕俞母要被刺激出心臟病來。
江家的資料是顧知白提供的,上面寫滿了江枕棉這些年受過的委屈和欺壓,俞父看的時候氣得打翻了桌上的茶杯,聲音把俞母驚過來,他連忙藏好文件,拿著親子鑒定走出去迎她,說是因為太過驚喜,杯子沒拿穩。
俞母常年抑鬱,精神已經很脆弱了,萬萬受不了這種打擊。
可江枕棉今天要去錄口供,是和警方約好的事。她倆隻好吃過早飯就趕緊開車去警局,爭取在飛機到來之前把口供錄完。
江父江母已經沒什麽好審的了,除了一點,他們是怎麽聯系上這幫人販子的。
這可不是大街上的超市,隨處可見,一般人就是想找,也找不到人影,若是把這條線索揪出來,搞不好可以切斷一整條產業鏈。
只是江父江母死不松口,含糊其辭,就說是有人給的,一問是誰,說不出話來,給的電話也是空號。
警方急得焦頭爛額,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抓人販子,就要快準狠,要是耽擱太久,對面接頭人查出異樣,那可就再也找不著人了。
就在這時,江枕棉兩人帶著親子鑒定過來,這下直接把他倆的謊話給揭穿了。
“江枕棉根本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那她是哪兒來的,是不是你們買的!”警官猛地一拍桌子,大喝道。
“你們口口聲聲說她是親生閨女,現在證據就擺在眼前,我可警告你們,欺騙司法機關是重罪!”警官目光銳利,宛若利劍。
“想想你們的兒子,想想他的前程,再隱瞞我們是不是值得?”另一個警員唱起白臉,循循善誘。
江父臉上明顯掙扎起來,江母越想越急,哭喊著打向江父,“都怪你,都怪你想的餿主意!警官,我說,我全說!”
“不過你們一定要派人保護好我兒子,他們心可狠著,說我們要是告狀,就要把我兒子也抓走賣了,警官,你們可不能不重視啊!”江母哭道。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派人保護你兒子。”警員見狀有戲,立馬答應下來。
江母早年身體不好,總是流產,醫生說她體質就是這樣,可能以後也不會有孕了。他倆又都想生個兒子傳宗接代,江父就說去找大師看看,算一卦。
拖人找了個據說很靈驗的大師,卦象說,江父命中無子,江母卻有兒子命,只是被江父克著,很難有孕,要是想破劫,必須得先要個女兒,拿女兒在前頭擋災,兒子自然就到了。
要女兒可以,可江母根本生不出來啊。
大師又說了,過繼的女兒也算,只要入了他們家戶口就行。
過繼?兩人面面相覷,也犯了難。這年頭大家家庭條件都不錯,早就不是吃不上飯賣兒賣女的時候,基本都是獨生子女,哪有人把自己的獨苗苗過繼出去的。
兩個人愁的頭髮都要掉光了,這時候忽然有個人找上門來,問他們是不是想要個閨女,說他有辦法,就是得花點兒錢。
這可是販賣人口!可兩個人想兒子想瘋了,沒猶豫多久就答應下來,留了手機號,買下了江枕棉,特意挑的長相還不錯的,打算以後要是兒子找不到媳婦兒,還能當個童養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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