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已經訂好了,穿得漂亮點,別遲到。”
顧知白語氣堅決,目光冰冷,“我是不會去的,我的婚姻要自己做主,如果你想和薛氏聯姻,顧知耀也是一個好人選。”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要是不去,就把總裁的位置讓給你弟弟坐。”顧父說,“免得你媽整天在我耳邊吵來吵去,說我偏心。沒有下任家主的名頭,你自然不用聯姻,也沒人管你和誰結婚。”
股份的大頭還是掌握在顧父手裡,他完全有能力不讓顧知白繼續執掌顧氏。
這個威脅,著實逼上了顧知白的命脈,她費勁一切努力,從前是想要出頭,想要話語權,想要存在感,現在是想要自由選擇的底氣。
可顧父像是一座大山,直接砸斷了她的前路。
顧父閉著眼睛假寐,像是完全不在意她怎麽選。
顧知白沉默了許久,聲音壓得很低,說得很慢,“好,我會去的。”
作者有話說:
江枕棉(搓著手實施欲擒故縱的小把戲,回頭一看竟然被偷家了,大驚失色,痛苦流涕,抱住顧知白的大腿):不要走!不要走!我不要放你走!
顧知白(眼眸噙淚,瓊瑤式搖頭,泣不成聲):阿棉,你要相信我是迫不得已,我的心還是屬於你的,不論是海枯還是石爛,都不會改變我對你的愛意!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
第20章 被偷家了
話說出口的這一刻,顧知白仿佛幻視回到小時候,她的父親是顧家說一不二的天,可以憑自己的意願去支配任何一個家中成員。
母親不會反駁他,弟弟不會反駁他,她自己更沒有勇氣說不。
父親安排了她從小到大的學校,專業,課外班,現在又來安排她的未來。
她嘴上說出的拒絕,好比蚍蜉撼樹,甚至帶著一絲可笑。沒有權利,沒有股份,她根本無法同顧父抗衡。
顧知白忍著心中的無力與屈辱,去赴晚上的約會。
薛毅是薛家這一代的獨苗,從小就接受精英教育,按照下一代家主來培養,早早就進入薛氏集團,目前是薛家真正的家主,是個很有主見,也很有商業頭腦的人。
在他們整個豪門圈子裡,是數一數二的優秀。顧知白和他並沒有什麽交集,他們兩個都是不喜歡拉幫結派的類型。
薛毅長相頗為不俗,鼻梁高挺,嘴唇偏薄,一雙桃花眼仿佛自帶柔情,看誰都像含情脈脈,短發凌亂中帶著瀟灑,端起水杯的手骨節分明,整個人瞧著就像是畫裡走下來的。
他一見到顧知白就站起身,很是紳士地幫她拉開座椅,又率先開口說道:“好久不見,顧小姐。”
他的聲音宛若大提琴般低沉優雅,不管怎麽看都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但顧知白絲毫不為所動,心裡只有厭煩。
薛毅不緊不慢地說:“顧小姐先點餐,點完我們再聊不遲。”
顧知白深深瞥他一眼,招來侍應生,隨便點了個套餐,緩聲說道:“不知道你想聊什麽?”
“我知道顧小姐是個很有主見的人,這次見面時雙方長輩促成的,想必你心裡一定有很多不滿。我事先並不知曉此事,家中長輩多次催促我找一個合適的聯姻對象,都被我拒絕了,他們心中著急,才沒通知我,私下與顧老家主達成協議。”薛毅說。
“所以你心裡並不想聯姻?”顧知白挑了下眉。
“實不相瞞,我已經有了愛人,只是他的身份不好公開關系,這才隱瞞起來。父母隱約知道一些,這也是他們想盡快為我敲定婚約的原因。”
“所以我有一個提議,”薛毅笑了笑,“我們兩個人不如合作一下,對外隻說在了解當中,互相做對方的擋箭牌,不然以後這種事層出不絕,實在多生煩擾。”
顧知白的心中微微一動,對方所言,的確不失為一個辦法,只是……“你這麽做,就不怕愛人吃醋嗎?”
薛毅苦笑一下,“他吃醋,但是也同意了,比起讓我被那些各種各樣的人纏著,他寧願讓我找個對我沒有感覺的合作夥伴。這個想法也是他提出的。”
“顧小姐先不要急著拒絕,這對於我們來講是雙贏的一件事。我們不會訂婚,不會有任何私下接觸,只是會對外放出消息,說有聯姻的可能性,這樣就能阻止今後還會有同樣的事情發生。”
顧知白猶疑了一會兒,坦言道:“你的提議我很心動,但我需要考慮一段時間。”
薛毅笑容溫和道:“當然可以,不過我希望你在考慮期間,對外的說法也最好模糊一下,如果決定不和我合作的話,再公布我們不會聯姻的消息。”
“可以,我沒問題。”顧知白說。
兩人沒再繼續交談什麽,薛毅甚至時不時拿著手機戳戳點點,臉上的笑真心實意了許多。
顧知白猜測,這大概是在跟那位愛人聊天。她倒沒有覺得對方這樣的行為失禮,反倒因他的表現,想要合作的意願又上漲了一些。
看得出來,他們的感情應該不錯,薛毅假戲真做的可能性降低了不少。
她一個下午都沒怎麽看手機,心裡煩悶,只顧著想相親聯姻的事兒,把昨晚的煩憂擠到了日程後面。
她有更重要的事佔據大腦處理器,江枕棉卻沒有。
她坐在辦公室,對著ps,眼神止不住地往微信圖標上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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