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還做了個相當了不得的美夢。
甚至比起傅昭在這裡陪她睡的時候,做的夢還要更美一些。
她很清楚,這次的安全感不僅僅是來源於傅昭本人的存在。
更多的,來自於傅昭做出的肯定回應。
關乎於現在,也關乎於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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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昭今天一整天都有些恍惚。
早上起來跑步的時候,耳機掉了沒發現。
吃包子的時候,嚼了三十四口都沒想起來要吞下去。
喝豆漿的時候,也沒注意有沒有放涼,就直接一口喝了下去,燙到了嘴,燙到了舌頭。
於是,她這一天,都沒怎麽開口說話。
直到今天的排練結束,她也總是心情恍惚,看著……不知是什麽地方發呆,總之,沒怎麽說過話。
這讓一向是話癆的江問青憋得有點難受,孔微言不在,傅昭走神恍惚,葉爾又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死人臉”,她只能找幾人當中心情看起來算是最好的時楠和傅晚清說說話。
但她好歹是個alpha,沒敢和時楠走太近。
再加上,她稍稍一靠近,那個走著神直盯著鼓譜的傅昭,就不知道怎麽覺察到了她的動作,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也許傅昭身上,的確是裝了什麽“時楠探測器”才対。
只要時楠周圍一百米有什麽風吹草動,第一個發現的總是傅昭。
經過了十一次試探,江問青得出了這個結論。
她撇了撇嘴,又收回了腳步,“本來還想說明天正式演出之前,邀請大家去我家吃一頓好的,但現在看樣子,傅昭你就算去了,也只會把筷子戳進鼻子裡,心不在焉的。”
“而且孔姐姐也不在……”
“小島主她只是有點緊張罷了,你別瞎說。”葉爾本著和小島主站在一邊的原則,替傅昭解釋了幾句,“孔姐姐有這麽多節目要管,哪能天天和我們一起玩。”
“嗯,小葉說得対。”傅晚清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拍了拍江問青和葉爾的頭,“至於去小青家聚餐的事,也許等明天正式演出完再來聚比較好。”
“今天比較適合去我家,你們想吃什麽,我請。”
“耶!披薩可樂漢堡!!我媽平時都不讓我吃這些,島主請客就不怕啦!!”江問青一點也沒客氣,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傅晚清,還一邊催促著葉爾收拾東西,“快點,我們去島主家吃!!”
葉爾拿她沒辦法,只能是默默加快了自己收拾東西的動作。
“楠楠,昭昭,你們想吃什麽。”傅晚清看著兩個小朋友的互動,笑了一會,才又想起了自家兩個“大朋友”,順著問了一嘴。
聽到自己的名字,傅昭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她順著傅晚清的話看向時楠,輕輕地搖了搖頭,“我不用了,你們先回去吧。”
“我剛剛練習的時候……有點走神,想再熟悉一下鼓點和節奏。”
“母親,你等下記得把時楠……還有江問青和葉爾送回去。”她本來脫口而出的只有“時楠”,但後面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対勁,又加上了“江問青”和“葉爾”兩個名字。
也許只是她的舌頭被燙到了,所以不想多加上這兩個名字。
“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傅昭,你不好好休息——”
江問青說著說著又閉了嘴,示意葉爾開口補充。
葉爾頓了頓,長話短說,“小島主,最好還是勞逸結合比較好。”
傅昭被兩個小大人的話逗笑,心裡繃著的那根弦突然松了一下,放松了不少。她輕輕點頭,“嗯,好,我知道了。”
她說完又看了看時楠,想著要說些什麽,可又還是抿了抿唇,什麽都沒說。
時楠望了過來,眸子裡的光閃了閃,又恢復了平靜,似乎是在等她開口說些什麽,就這麽安安靜靜地看著她。
但傅昭還是沒說什麽,隻默默地垂了垂眼睫。
“那我走啦。”時楠說了這麽一句,聽起來沒什麽情緒。
傅昭嘴巴張張合合,最終從喉嚨裡憋出了一個“嗯”字。
於是,時楠若有所思地挑起眉心,視線從傅昭身上收了回來,朝其他人笑了笑,眉眼彎著,“那我們去吃大餐,先不管她~~”
尾音還拖得老長,生怕傅昭聽不到這句話似的。
傅晚清抬眼看了看兩人,抱著雙臂,勾了勾嘴角,沒打算管“小情侶之間的推拉”,隻清了清嗓子,“那昭昭,我們就先回去了?”
傅昭又嗯了一聲。
江問青表情疑惑著還想說些什麽,但很快被葉爾扯走。
於是,本來熱熱鬧鬧的排練室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傅昭一個人,還有窗外輕輕搖曳著的風鈴花,橙紅色的花朵,懸掛在細細的枝條上,搖曳生姿。
淺淺的花香,順著夜晚微微拂起的風,從窗戶裡飄了進來,緩解了不少她今天的恍惚情緒,吹醒了她不夠集中的精神。
傅昭掃了一眼自己背過來的包,鼓鼓的,裡面裝著今天讓她恍惚走神的“罪魁禍首”。她輕歎口氣,走過去把包裡的東西掏了出來。
橙紅色的禮品盒,金黃絲質的綁帶設計,上面還別著一朵她今天剛剛摘下的風鈴花。
適合送出去當禮物。
這本來也是一個禮物,一個她還沒做好思想準備送出去的禮物。
也許是因為她知道,這個禮物一旦送出去,她和那個人之間的聯系,和那個人的關系,都不能回到她最開始想停留的那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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