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只是少了一個“最”字而已,她為什麽就覺得,那麽不舒服呢?
她不該這樣,她警告自己。
時楠斂了斂神,安安靜靜地看著傅昭,睫毛輕顫,眸光微微晃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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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時楠都安靜了下去,沒再說些什麽。
傅昭時不時瞥過去一個眼神,但注意到時楠有看過來的趨勢之後又馬上移開,嘴巴張了又閉上,抿成緊緊的一條線,也終究是沒說些什麽。
直到面前的鐵門“啪”地一聲被關上,傳來“嗶——”的一聲,是她今天讓人剛裝上的密碼鎖自動上鎖成功的聲音。
她愣了愣,一聲不吭地盯著鎖好的奶白色鐵門,輕歎口氣,望著院子裡的時楠一個拐角走出了她的視野所在,才轉身回家。
也許她不該想著和時楠保持距離,又同時想著和時楠維持著不遠不近的關系。
是她搞錯了,她和時楠之間,本來就不能成為遙遙相望的朋友。
當客客氣氣的陌生人,當互相客套的老同學。
才是最好的選擇。
傅昭一邊走著自己的路,一邊想著,倏地停住了步子,仔仔細細環顧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她剛剛經過路邊的草叢時,似乎看到了有個黑影滑過。
她後退了幾步,扒開路邊的草叢仔細察看,裡面乾乾淨淨,甚至連垃圾都沒有。
奇怪……
傅昭皺著眉心看著時楠鎖好的院子,上面的密碼鎖已經是最高級別,她眉眼眯了眯,左思右想還是又掏出了手機,撥通了小區安保部的電話。
小說女主角身處的地方,還是小心為上。
她帶著揮散不去的考量,走進了她家院子,果不其然,又看到了仰躺在秋千椅上搖搖晃晃,看著天邊月亮不眨眼的傅晚清。
她穿過來不到一個月,就看著傅晚清看了快到一個月的月亮。
白天的傅晚清是那個溫溫柔柔、忙著工作的島主,但只要晚上閑下來,傅晚清酒永遠躺在外面,抱著酒瓶,看月亮,看星星。
是因為顧書白。
傅昭不用想也知道,雖然她沒繼承原主的回憶,但也從這些天的耳濡目染中,大致了解了這個故事。
故事是遺憾的,留下來的人是悲傷的。
傅昭深知這個道理,卻也沒辦法改變些什麽,比起那些萎靡不振的人,只是喝喝酒、看看月亮的傅晚清,已經好很多了。
“母親。”
她輕聲喊了一句,等秋千椅上仰躺著的人看向她,一雙柔柔溫溫的眸子,裡面閃著茫然的情緒,又輕微闔了闔眼,再睜開的時候裡面的茫然散去,染上了溫情,“原來是昭昭啊……”
“這樣看,你和書白還挺像的。”傅晚清從秋千椅上坐起來,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來陪媽媽坐一會~”
傅昭坐了過去,有點不太自然,她習慣喊傅晚清母親,而不是媽媽,這個稱呼對她來說是陌生的,她聽著有點不太自在。
“您今天喝的酒,又多了半瓶。”她望著地上散落的酒瓶,仔細數了數,垂了垂眼簾,“喝太多酒……不好。”
她在原來的世界是孤兒,缺少親情,說起這種類似於“叮囑”的話來,也是頭一次。但說出來到底比她想象得要容易,於是她又補了一句,“以後您要是想喝酒……也不要一個人,我可以陪你。”
“嗯?”
傅晚清眨眨眼睛,笑著摸了摸傅昭的頭,聲音柔和,“我知道,我們昭昭是個乖孩子,最聽媽媽的話了~~”
“可我還是想自己一個人喝,畢竟……我們昭昭的時間,都是用來陪楠楠的,對吧?”
傅昭頓了頓,聽著傅晚清揶揄的話,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開口,“我之前和您說的要退婚的事情,您還沒給我答覆?”
傅晚清的動作停了下來,把手收了回去,慢條斯理地端起了旁邊的酒杯,喝了口酒,皺了皺眉,“嗯,這酒不好喝,明天買些新的來。”
“……”傅昭抿緊了唇,悶不作聲地看著傅晚清的動作,直要把傅晚清的背戳出一個洞來。
傅晚清輕歎口氣,不得已轉過頭去看傅昭,一臉無奈,“你還記得,你當時在墓園跪那三天三夜的時候,我為什麽不讓你退婚嗎?”
又是三天三夜……
原書裡主寫時楠的視角,壓根就沒提起過原主跪的這三天三夜,傅昭穿過來的時候,也已經離三天三夜過去了很久,原主殘留的意識裡除了應對基本的人際關系和對於時楠的看法之外,也根本沒有關於這“三天三夜”的記憶。
傅昭沒說話。
傅晚清把酒杯放到旁邊的小桌上,靜靜看著傅昭,開口道,“現在不能退,必須等到你三十歲之後,才可以退婚。”
傅昭愣住,她深吸口氣,“為什麽是三十歲?為什麽……會有這樣的限制?”
“三十歲是繼承南柯島的年齡。”
傅昭皺著眉心,還是不太能接受這個說法,“為什麽我只有繼承了南柯島,才能退婚?這並不合理不是嗎?”
“這很合理。你可以讓時楠主動退婚,也可以主動解除婚約,只是要等到三十歲之後。”傅晚清眼神輕飄飄略過傅昭,落到不遠處花園裡種著的大片玫瑰花上,
“這是先祖傳下來的規矩。”
“以後你就知道了,因為你的婚約對象……”她頓了頓,沉默良久,聲音放輕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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