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莎莎潮濕的眼睛可憐兮兮地注視著燕以曦:“現在小蔓姐的人情還了,這種事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我也絕對不撒謊了。……對不起,阿綽,我以後都聽話的,不會再惹你生氣,你信我好不好?”
她說著,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燕以曦:“你不聽話,我讓你辭掉那份工作,你是怎麽做的?”
虞莎莎焦急道:“我辭了,等過了假期就……”
燕以曦:“誰等?我嗎?”
虞莎莎:“我不去了。”
說完,也不管燕以曦是否願意,虞莎莎往前抱住她,抱得緊緊的,濕潤的面龐貼在她脖頸間,嗓子都急啞了:“阿綽,你對我來說最重要最重要,我很害怕,怕你生氣,怕你不要我,我會乖的,真的,嗚……”
虞莎莎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做的每一個舉動,流的每一顆眼淚,都凝聚成一把小小的熨鬥,熨燙燕以曦皺巴巴的心情。
燕以曦不表態,虞莎莎不知道是乞求還是撒嬌,蹭著她碎碎念:“求求你,求求你了,原諒我吧……”
她軟絨絨的發頂不停蹭著下巴,燕以曦覺得癢,面色不由柔和了幾分,語氣卻還是拒人於千裡:“夠了。”
虞莎莎仰頭:“那你原諒我了嗎?”
這時金小輝打電話過來,燕以曦推開虞莎莎:“坐好。”
金小輝問她人究竟去哪了,電影還看不看,燕以曦說:“就來。”
虞莎莎去擦眼淚,眼底閃過失望。
“安全帶。”燕以曦也沒有任何解釋,隻說:“我先送你回去。”
虞莎莎心神不寧地去系安全帶:“……等一下,阿綽,我的包包還在甜品店。”
燕以曦發動車子。
虞莎莎扒住她的胳膊:“裡面有我的專業書……”
正說著,和金小輝一樣,久等不來人的曲蔓也撥了電話找過來。
虞莎莎沒敢接,隻央求燕以曦:“阿綽,我的書……”
燕以曦松開方向盤:“我去取。”
“那我請小蔓姐把,把包包寄存在服務台吧……”虞莎莎拉著燕以曦的手不讓她去,越說越小聲,“要是小蔓姐問我去哪了,我就說,說室友找我有急事,我先、先回學校了,等等再去服務台拿包……”
燕以曦:“……”
剛剛才保證不再撒謊,這麽快就出爾反爾,虞莎莎自己也覺得很過分。她怕燕以曦又發火,一邊觀察燕以曦的反應,一邊膽戰心驚地找補:“我就再、再撒最後一次謊,……可以嗎?”
對曲蔓撒謊?
“可以。”燕以曦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燕以曦把虞莎莎送回了瀾聲林邸,之後折回影院,金小輝就要和廖薇一起出國散心,看完電影,她又請他們吃了晚餐,算作踐行。
結束後,燕以曦到家的時間並不算晚,虞莎莎卻已經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虞莎莎自己的衣服都在學校,身上的家居服是燕以曦準備的,袖口繡了隻肥嘟嘟的小羊。長發貼著柔嫩的臉頰,輕暗的燈光下,她身形嬌小,輪廓柔和。
燕以曦想喚醒她去房間睡,走近了才發現她的手邊是翻到一半的自己在W市拍的那本宣傳冊。
燕以曦看著她,眼神逐漸變得柔軟,末了彎下腰,輕手輕腳把虞莎莎抱回了房間。
“阿綽……”虞莎莎囈語。
燕以曦以為她醒了,低頭去看,虞莎莎卻仍是閉著眼睛,眉間緊蹙,又喃喃著:“別走……”
有濕意沁濕她的睫毛,虞莎莎在睡夢裡哭。
夢見什麽了?
燕以曦小心地把她放在床上,還是因為下午的事情在害怕?
虞莎莎小小聲抽泣著,燕以曦輕撫她的背:“沒走,回來了。”
在燕以曦的輕哄下,虞莎莎變得安靜,在她懷裡睡安穩了。
隔日,虞莎莎沒有去書咖工作,待在瀾聲林邸,一直緊張兮兮地關注著燕以曦。
燕以曦早上衝淋她遞浴巾,燕以曦坐在梳妝台她拿著風筒給她吹發,燕以曦去廚房,她已經把早餐都準備好了。
燕以曦轉身往餐廳走,虞莎莎端著托盤跟在她身後,燕以曦悄悄揚了揚唇角。
吃過早餐,燕以曦坐去露台看畢業大戲的劇本,沒過多久,虞莎莎又窸窸窣窣給她捧去一大堆零食。
燕以曦從劇本上抬眼,目光定在虞莎莎臉上。
早晨的清風吹拂著虞莎莎的發絲,她戴了個素圈發箍,露出光潔圓潤的額頭與小小的美人尖。
“我,我是不是打擾到你……”虞莎莎把零食擺在小桌子上,表情顯得有些局促。
“有話想說?”燕以曦放下劇本,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虞莎莎磨磨蹭蹭地移去燕以曦身旁,曲著腿,試探著趴去燕以曦膝蓋,仰起布滿愁容的面龐:“……阿綽,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她的眼睛眨啊眨的,和等著被主人愛撫的小寵物一樣,燕以曦把她拉坐在自己腿上,紅唇微啟:“怎麽樣是還在生氣,怎麽樣是不生氣?”
“還在生氣就是不、不理我,”虞莎莎支支吾吾,“不生氣了就是……就是你親親我……”
燕以曦:“……”
燕以曦拿劇本輕拍虞莎莎的臉:“得寸進尺。”
虞莎莎圈住燕以曦的腰,貼在她胸口,燕以曦就懷抱著她,翻開劇本繼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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