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霈的車子開出地庫,碾過地面斑駁的光暈,一路駛離拾光館。
燕以曦站在露台上,居高臨下看汽車離開的方向。
女朋友 ×
在S城人生地不熟×
她就一個人獨自在家守著 ×
好可憐 ×
準備各種各樣的水果零食×
做一些書影音的推薦單×
排好每天下班後的雙人活動計劃,呵,燕以曦在心底冷笑了一聲,×××
“阿綽!”樓下院子裡響起虞莎莎清甜的聲音。
?
燕以曦低頭往下看。
夕陽把虞莎莎的影子拉長,她雙手搭在額前遮光,眼睛被手遮擋,燕以曦只看見她飽滿的嘴唇。
“阿綽。”她又喚了一聲,雙手稍往上翻,露出一雙帶笑的眼睛。
虞莎莎笑盈盈地站立在傍晚的庭院裡,燕以曦下樓,不發一言地走近,然後直接拉著她回屋。
一樓的客用洗手間,窗戶開了半扇,橘紅色的夕陽余暉從窗口透入,灑在瓷白的洗臉台上,混著吹進來的風,空氣裡有一絲熱。
燕以曦打開水龍頭,水聲泠泠,她這才開口對虞莎莎說了回來之後的第一句話:“洗手。”
虞莎莎看著她,眸子眨了眨,不理解為什麽忽然要拉她回屋洗手,但還是依言照做。
水流帶著室外的溫度,衝洗著虞莎莎的雙手。她的手小小的,潔白,軟若無骨。洗了一會兒,虞莎莎問身側的燕以曦:“阿綽,這樣洗可以了嗎?”
燕以曦沒回答,擠了一旁的洗手泡沫在掌心,虞莎莎“喔”了聲,乖乖張開雙手去接。
燕以曦卻有別的想法,她站去虞莎莎身後。
虞莎莎被困在燕以曦與洗臉台之間。燕以曦比她高許多,她圈著她,胳膊貼著胳膊,慢條斯理地將自己掌心的泡沫揉在虞莎莎的手心、手背,再往指間,塗抹指尖與指縫……
來來回回,一次又一次。
洗手泡沫散發出一點好聞的金盞菊清香,更多的濃鬱的香氣則來自於身後的燕以曦。
虞莎莎輕呼:“阿綽……”
燕以曦沒應,隻略低了低頭,入目就是虞莎莎曲線柔美的脖頸。
紅暈悄無聲息地浮現在鏡中人的臉龐。虞莎莎陷在燕以曦懷中,水流將兩人手上的泡沫帶走,卻帶不走皮膚相貼處漸漸上升的溫度。
燕以曦的呼吸落在虞莎莎的耳廓肩頸,那一點溫熱沿著肌膚肆意蔓延。
虞莎莎渾身都麻麻的,燕以曦的手指骨感修長,虞莎莎看著她張開五指,將自己的手完全包裹,然後十指糾纏,緊緊扣住。
“……”虞莎莎無法自抑地吸了口氣。
燕以曦盯著鏡子裡的虞莎莎,過了幾秒,她松開手,關了水,抽出紙巾把手擦乾。
虞莎莎撐著洗臉台,燕以曦都抹完手霜了,她才回過神。剛想去抽紙,就又被燕以曦握住手腕,拉到身前。
“阿綽?”虞莎莎仰著臉看她,清澈的眸底還有徘徊的羞意。
燕以曦抽了張濕巾,去擦她的嘴唇。
虞莎莎:“……”
燕以曦的手法並不溫柔,嬌嫩的唇瓣才被擦了幾次,虞莎莎就委委屈屈地:“疼、疼……”
燕以曦停住,和她四目相對。
從洗手再到擦拭嘴唇,電光火石間,有個念頭在虞莎莎腦海中迅速成型——難道是因為剛才的紙牌遊戲?……因為小蔓姐?所以燕以曦不高興了?
會嗎?
虞莎莎心跳漏了一拍,周圍的空氣仿佛因此而更熱了。
“阿綽,好、擦好了嗎?”她小小聲問。
她身上染著落日余暉,眼波一閃一閃,熠熠發光。飽滿的雙唇開合著,聲音軟軟的,緩緩的。
燕以曦放下濕巾,把虞莎莎抱坐在洗臉台上。
虞莎莎拖著尾調疑惑地 “嗯~”了聲。
燕以曦伏低肩膀,平視著虞莎莎,虞莎莎撞進她深深的眼眸,立刻聽見自己失去頻率的心跳聲。
……真的會是因為這個嗎?
如果是的話,她接下來會……
燕以曦往前,直到兩人額頭相抵。交錯的鼻息彼此融合,鼻尖輕蹭,虞莎莎閉上眼睛。
有些事好像不用特地去學,等到發生時,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比如她們之間那些親密的接觸,也比如這一次的吻。
開始的時候只是舒緩的溪流,可很快就匯聚成奔湧的大海。虞莎莎被壓在鏡面上,大腦一片空白。
“哐——”
香薰瓶不知是被誰打翻,摔進洗臉池的動靜讓兩人同時一頓。
虞莎莎睜開迷蒙的雙眼,時間在不知不覺地流逝,夕陽消失了,暮色已經圍了上來。
“……我,我收……”她下意識要去收拾香薰瓶,被燕以曦圈住腰重新撈回來。
“你偷吃了什麽?”半明半暗的洗手間裡,燕以曦又親上去,貼著唇輕喃。
虞莎莎腦子空空,她攀住燕以曦的肩,反應了好一會兒還是用鼻音:“嗯?”
燕以曦:“白桃味的果凍?”
是在說出現在房間裡的那些零食……虞莎莎迷迷糊糊應:“……嗯。”
燕以曦:“好吃嗎?”
她輕語的嗓音與氣息太撩人心弦,虞莎莎近乎融化了,她抱住燕以曦:“好吃……謝謝你。”
燕以曦低笑:“說謝之前,有沒有考慮好自己能給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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