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檬:“所以,我們一不做二不休就把薑老師的斧頭給搶了過來。”
他再一凶狠跺腳,“癟了。”
池沅:……
高耀輝還想給自己找補,“我其實一開始沒想同意的,後來……”
池沅接道,“後來你還是和他狼狽為奸了。”
總算明白過來的池沅望了一眼薑辭離開的方向,呼出長長一口氣。
人性,是醜陋的人性。
大概二十分鍾之後,池沅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施施然地往別的方向走了。
她走之後,顧檬和高耀輝傻眼地看著手中已經癟成薄紙般厚度的斧頭,幽幽歎氣。
顧檬納悶:“可我們不是伐木者,毀掉我們的斧頭並沒有什麽用啊。”
高耀輝踢了他一腳,“這是以仇報仇,難道你還想替你的斧頭扛上這一掐?”
顧檬飛速搖頭,把斧頭的“殘骸”折好塞進口袋,他的身體是肉做的,不是氣體填充的,挨這一下,可能真的會出事。
顧檬:“不過這樣也好,一命還兩命,仇算了了。”
高耀輝:“……”
池沅那算是過去了,但薑老師那……怕是沒那麽輕易揭過。
*
砍樹容易,種樹難。
這個節目的設置規則和流程,還真是全方位地實踐了這句話。
池沅看著整整一排都被撕掉logo的樹,頓時覺得兩眼發黑。
節目組怎麽把這小片都掛上綠卡了,這不正好方便伐木者“砍”樹嘛,一秒一個,一撕一個準。
種回去可就麻煩多了。
一棵樹一個任務,或簡單或難。
有純體力的,例如俯臥撐三十,蹲馬步半個小時。
也有簡單的,例如小學的加減法,畫一棵樹,唱首歌之類的。
雖然沒節目組的人在旁邊看著監督,但他們做的卻非常認真,全因這次是直播形式,是圈粉增加路人緣的好機會。
等把這一排的樹都貼回了標簽,池沅擦了擦臉上的汗,余光瞥見顧檸奔命似的從樹林裡鑽出來,一晃而過。
!!!
池沅連忙跟著跑了過去,後頭追著的江宛指著顧檸喊,“他是臥底,臥底!”
她戴著口罩,跑得呼哧帶喘,兩隻奶白的手臂在陽光下格外晃眼。
池沅在見到人的時候就本能反應衝了出去,一把拽住了顧檸後頭跑得翻飛的帽子。
顧檸隻覺脖子一緊,想往前跑已經成了妄想,這股被揪住壓製的感覺讓他欲哭無淚,仿佛夢回童年。
“姐,你放了我吧。”顧檸苦哈哈轉頭,“我保證我絕對不砍樹了。”
池沅挑眉,“不行,你以為你是光頭強啊?”
顧檸:“光頭強是誰?”
池沅:“咳咳,沒什麽。反正放過你是別想了。”
她指向身後因為風吹而厲厲作響的綠卡片,“那都是你撕的吧,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功夫給種回去的嘛!右手的斧頭交出來!”
“不給,我不給。”顧檸踮腳舉高,囂張地揮了揮,以為池沅夠不著,下一秒就被迫地彎下了腰。
池沅“親熱”地摟過他的肩膀往下壓,如千鈞重的力道,無法反抗。
顧檸眨巴眼,眼見池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掐住斧頭的尖端,使勁——
“砰”地一聲,氣球爆炸的聲音響在耳邊。
池沅輕歎氣,慢慢松開他,“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弟。”
顧檸茫然,“顧檬?他怎麽了?”
池沅:“他太醜陋了。”
啊?顧檸一臉懵地緩緩摸上自己的臉,心態一崩。
他和顧檬一模一樣,說顧檬醜的話,也就是在說……
醜嗎?還……還好吧。
不算豐神俊朗、英俊瀟灑,也是眉清目秀,五官端正吧。
現在,顏值的質疑打擊已經遠超過了任務失敗的打擊,顧檸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這時,江宛才扶腰,“款款”而來,一副弱柳扶風的病氣樣。
“池姐,多虧有你,不然就被他跑了。你不知道他多可惡,兜裡撕掉的綠卡片都有七八張。”
池沅眼神滑過江宛沒有穿防曬衣光裸出來的胳膊,抬頭看了看日頭高漲的天空,眸中暗芒一閃。
“江小姐臉色不好,是一路跑過來累的吧,我包裡帶了瓶水,要不要去邊上的涼亭裡休息一下?”
江宛一愣,顯然被池沅突然轉變的態度給驚到了。
她其實包裡有水,但看著池沅衝她笑得一臉溫和的樣子,忍不住紅了耳朵,還是沒拒絕對方的好意。
“行啊,麻煩池姐姐了。”
江宛甜甜一笑,跟著池沅走到了涼亭坐下。
說不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江宛發現自己總是會被池沅吸引,無意識地朝她看,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嫉妒她緊緊落在薑辭身上的眼神和堅定的維護。
一開始接近池沅,她只是為了報復薑辭。
在和池沅的相處中,她對她一切討好喜愛的動作都視若無睹,不屑一顧。
書中不都是這樣寫的嗎?
女主的身邊總會圍繞著一群工具人炮灰。她們喜歡她,捧著她,寵著她,給予女主想要的一切。
而她也不必去回報什麽,因為她們只是炮灰啊,連個配角都算不上,更不配站在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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