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腕子上的紅痕只是看著嚇人,其實她也沒多疼,借機討個好而已。慕容初還真俯下身,捧起她的手腕輕輕吹氣。
溫熱的氣息拂在手腕上,墨璿連呼吸都忘了,哪裡顧不上手腕那一點點疼。
“好點了嗎?”慕容初問。她的眼睛看著墨璿,仿佛早已洞察了一切。
“這樣就不疼了。”墨璿飛快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親完有點暈乎,沒找到重心,差點又撞進慕容初懷裡。
這一下墨璿才發現,經此一遭,慕容初披著的衣服徹底掉進水裡,濕透的裡衣遮不住內裡如玉的肌膚。她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麽,半路又把話咽了回去。
“這樣就不疼了?難道不應該……”慕容初嘴角掛著絲壞笑,舌尖不由分說地撬開了她的唇齒。墨璿悶哼一聲,大腦中的理智已如荒原上著火的野草,燒了個乾淨。
第42章 一探究竟
翌日,太和殿上,天和帝正在與諸位商議該由誰頂替吏部尚書之位的事情,刑部尚書陳殫忽然上前一步,道自己有要事同陛下言明。
天和帝沒指望他能說出來什麽要事,說了句容後再議,陳殫撲通一聲跪在了大殿上。他這一跪分量孰輕孰重,在場的大臣都膽戰心驚,好在墨璿出來救場,“陛下,陳大人恐怕是真有要事。”
“嗯。” 天和帝這便算是同意他說了。
陳殫說的確是要事,也確實語出驚人。他說:。“陛下,叛賊哈撒於昨夜越獄了。微臣已經派人去搜尋,想必……”
“想必?陳大人做事未免過於理想化。哈撒是朝廷重犯,你陳大人一句‘想必’就能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了。”說話的是一向同他不對付的林鉞。他在朝中極有人心,他一說話,那幾個戶部侍郎也幫腔起來。這麽一幫腔,就不可避免地牽扯到了陳殫大人上一次失職。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天和帝心情糟糕到了極點,這時自然有人曲意迎合,“陛下,哈撒一人獨木難支,會不會是在朝廷尋了內應?”
這話一出,朝廷頓時亂了套。張大人懷疑是李大人暗中作祟,李大人又懷疑張大人包藏禍心,最後兩人一起懷疑起平素不對付馬大人。一出狗咬狗的好戲開始上演,天和帝對此已經習慣了,也沒有要製止的意思。
“當務之急是找到哈撒,你們在這裡相互懷疑有什麽用?”一道聲音在太和殿裡響起,原本相互懷疑的群臣紛紛被點醒了。而這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慕容初。
慕容初上前行禮,對天和帝說:“陛下,微臣以為,不若讓陳大人把哈撒之前供出的罪證拿出來,讓諸位共同分析,好找出線索。”
她說的有理,天和帝沒猶豫多久,就吩咐陳殫將證據呈上來。所謂證據,就是慕容初先前留下的那份哈撒的認罪書。認罪書上大多都是他們知道的內容,唯有一條讓天和帝蹙起了眉——哈撒供認,自己和南疆的節度使付焯堯有勾結。
“付焯堯?”天和帝反覆念著這個名字,“墨愛卿。”
“臣在。陛下有何吩咐?”墨璿說。
天和帝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那神情看似漫不經心,“朕命你率領三千精兵,捉拿叛賊哈撒,並徹查付焯堯叛亂一事。”
“是。”事已至此,墨璿只能答應。
久未參與討論的太傅發聲道:“陛下,墨將軍是武將,查案一事,還需文臣輔佐。”
“哦?那太傅以為哪位文臣能擔此重任?”天和帝耐人尋味地問道。
太傅說:“臣以為,此事凌霜侯再合適不過。”
接著,太傅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列舉凌霜侯的種種功績,譬如以大局為重出面勸說左相,危急關頭救駕有功。可實際上,太傅欣賞凌霜侯是因為人家詞寫得不錯,不過這麽荒唐的理由是不能搬到朝堂上來說的。
最終,天和帝同意讓墨璿與慕容初共同前往南疆,只不過他也事先言明,為了防止二人意見相左,慕容初沒有兵權。
命令下達,即日啟程。到了城門處,見到不少送行的人,其中就有陳傾、蘇儉和柒氏姐弟。陳傾還記得那天煮酒的情誼,臨別時帶了一壺酒。可惜墨璿與慕容初不能飲酒,陳傾自己飲完了酒,拍著墨璿的肩膀說:“雖然此次不能同行,但是陳某衷心祝願墨將軍班師回朝。”
向來不善言辭的柒若伸手和墨璿對拳,拳頭相碰的一刻,她說:“墨將軍,等你回來我們比一場,不分出輸贏誓不罷休。”
柒珩不滿地看了眼自己皇姐,又轉向墨璿和慕容初,說:“墨將軍,凌霜侯,此去珍重。”
“一定會的。”墨璿說,慕容初也點點頭,對她的說法表示認同。
到了蘇儉,他吞吞吐吐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最後還是借用了陳傾寫過的一句詩,“‘要論爭鋒客,我輩正風流。’凌霜侯,墨將軍,你們此去,定會成為我輩楷模。”
送別的眾人送到城門便不能再再送了,剩下的路成了墨璿、慕容初與三千將士同行。說來也巧,這三千將士大多是墨璿從前的部下,一路上和墨璿很合得來。特別是其中的副將關虔,他是曾經同蕭玨共同作戰的關靳關副將之子,見到墨璿親切得不行,仰慕之情溢於言表。
行至京郊,原本和墨璿聊得火熱的將士們忽然紛紛收了聲,眼睛直直盯著前方。前方,蕭玨戴著頂鬥笠,眯著眼,懶洋洋地靠在大樹上,樹上還拴著他的馬。他似乎是等候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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