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哪裡都有他。墨璿這樣想著,硬著頭皮和他打招呼:“右相大人。”
“呵,”慕容靖冷笑一聲,“你是誰?要帶本相的女兒去哪?”
墨璿把自己的身份默默列了一遍:正一品將軍,西北元帥,啟朝仁熙帝……到底答哪一個身份才好呢,墨璿十分糾結。毋庸置疑的是,這些身份答出來肯定會嚇到這位右相大人。
慕容初搶答:“她是我將來要娶的人。”
好了,這下除了墨璿,所有人都一副被嗆到的模樣。是他們耳朵出問題了吧?慕容初說要娶眼前這個擅闖右相府的女子?
“你別胡鬧。”慕容靖壓根沒把她的話當真。
“不是胡鬧,我喜歡她。”小小一團的慕容初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所有人包括墨璿又被嗆到了一次。他們耳朵又失靈了?慕容初說她喜歡眼前這人?是在開玩笑吧?
為了避免慕容初再語出驚人,墨璿看準時機,提溜著小小的慕容初,躍過右相府的院牆,又用輕功一路飛馳,到了一處不知名建築的屋簷上。
由於墨璿速度有點快,小慕容初“暈飛”,直到落在屋簷上,她頭暈心悸的感覺才好了不少。之前她從來沒被人帶著這樣飛過,即使是偷偷練習輕功,也沒有飛過這麽快,難免不適應。
墨璿:“你剛剛說的……”
“你可以當真。”小慕容初飛快地跳起來,在墨璿臉上親了一口。
有點暈乎的人換成了墨璿。她故作惱怒地喚慕容初的名字,沒想到怒氣太大,一下子把她從夢境拉回了現實。是的,剛剛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夢一醒,乍一看見長大版的慕容初,墨璿還有點不適應。她一覺睡得有點久,似乎已經過了辰時,慕容初坐在床邊,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她。
“因霜?”墨璿對她這個眼神十分疑惑。
慕容初用極其委屈的語氣解釋道:“剛剛我聽見你夢裡叫我的名字,還很生氣的樣子。”
正在墨璿想著要怎麽解釋的時候,慕容初又補充道:“和昨天晚上的時候一樣。”
嗯?她昨天晚上睡著的時候沒叫慕容初名字吧?等等,反應過來慕容初說的是什麽時候,墨璿覺得自己的腰有點疼。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墨璿氣得不輕,把夢裡發生的事□□無巨細地和慕容初說了個清楚,最後總結道:“總之,就是我夢見我把小時候的你從慕容靖手裡搶走了。”
“哦。”慕容初忍笑。
墨璿不滿她的態度,強調道:“就是這樣。”
“嗯嗯嗯。”慕容初說著,把人按在床上親吻。墨璿假模假樣地掙扎了兩下,等整個人被徹底壓住,才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受控制,可惜已經晚了。
折騰到午時,慕容初抱著她去沐浴更衣,花了不少時間,下山去吃來不及準備的午膳。吃午膳的地方是山下一處頗有名氣的食肆,食肆為了招攬人氣,還請了說書人來說書。
說書人一拍醒木,開始了滔滔不絕的講述:“咱們書接上回。上回說到,女帝與臣子一見傾心,於月圓之夜私定終身。這日,女帝遙遙望見天上一輪圓月,再也抑製不住相思之情,決定私自出宮,只為了見上心上人一面……”
後面的內容墨璿沒聽清,只聽見周圍人群不斷傳來的叫好聲。她不明所以,旁邊的夥計倒是熱情地解釋道:“客官是第一次來咱們樓裡吧,這位說書人是掌櫃特地聘請來的,講的就是最近時令的話本。”
“話本講的是什麽?”墨璿隨口問道。
夥計露出神秘的表情,說:“出門右轉三裡處有個書局,客官不妨買上一本自己瞧瞧。”
閑著也是閑著,墨璿索性依了他的話,和慕容初一起到了那家書局。書局的主人見她們進來,拿出了那本時令的話本,大力推薦。
墨璿不經意掃了一眼,這話本的名字是《我追求女帝的那些年》。她疑惑地向書局主人投去一眼,書局主人推銷道:“不瞞小姐說,這話本講的其實是大啟的開國女帝與凌國公的愛恨情仇。”
什麽?墨璿不可置信地看了眼話本,隨便翻了幾頁,發現話本裡寫的除了愛恨情仇,大部分是被翻紅浪的情節。這都是什麽啊,她嫌棄地丟開話本,拉著慕容初頭也不回地往外面走。
“阿璿,怎麽了?”沒有看過話本內容的慕容初不明所以,她隻發現在翻過話本以後,墨璿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這種話本在市坊間流通,帶壞百姓風氣、腐蝕百姓思想,墨司璟就不管管?”墨璿恨鐵不成鋼。
慕容初瞬間同情起了被墨璿強製禪位的墨司璟,她適時勸說道:“話本只是在市坊間流通,沒那個能耐傳到皇宮裡去,墨司璟怎麽管?”
“也是。”墨璿接受了她的說辭。
很不巧的是,這本帶壞百姓風氣、腐蝕百姓思想的話本在不久後的一天傳到了皇宮。起因是一名宮女悄悄在看這本話本,在給墨司璟端茶時,話本從袖子裡掉了出來。
她嚇得不輕,立即跪下請罪。墨司璟秉承行仁政的思想,沒怪罪她,只是問她為何要將話本帶入宮闈之內。宮女為了保命,將話本吹得天花亂墜,什麽內容精彩絕倫、文風端莊優雅、可以教化百姓,能吹的都吹出來了。
墨司璟聞言,說:“母皇在位時,就教導朕要多讀此類書籍,將東西留下,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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