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元秋聽出是陳文鶯的聲音,探出身答道:“門沒關,你自己進來吧!”
只聽見哎喲一聲,陳文鶯道:“這是什麽暗器,還設在門邊上?怎麽是個水桶,你把水桶放門邊做什麽啊?!”
洛元秋咬了一口包子,含糊道:“你沒事吧,剛剛打完水順手就放那兒了。”
陳文鶯走進院來,尋聲而往,先被這廚房的破舊給驚了一下,看見洛元秋捧著一袋包子,頓時啼笑皆非,道:“喲,吃什麽呢?”
洛元秋道:“包子,分你一個?”
陳文鶯毫不客氣地伸手撿了一個,咬了口道:“不錯,我喜歡吃包子,真是受夠大清早吃麵條了。”
洛元秋端詳了她一番,笑問:“是有什麽好事嗎,怎麽你看起來很高興。”
“好事?”陳文鶯咬著包子眉飛色舞道,“好事就是我嫂子被司天台調去公乾,年前絕不會回來!在家中,再也沒有人能管得了我,你說這是不是一件好事?”
洛元秋點點頭,心想還是請你嫂子快些回來吧。又問:“你來找我做什麽,有事麽?”
陳文鶯看了她一眼:“今天是本月十五,要去太史局述職,你忘啦?”
洛元秋奇道:“什麽,還有這樣的事?”
陳文鶯道:“算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沒記住,所以才來尋你。正好白玢也在,咱們一起去,好不好?”
洛元秋笑了笑,看著陳文鶯那副神情,總覺得沒那麽簡單,便道:“可以,不過只是去一趟太史局就回來,其他地方,我可是哪裡也不去的。”
陳文鶯撇了撇嘴,飛快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之前還說要追尋那丹藥的事呢,我就跟你身後,又不妨礙你做事,有什麽好擔心的?”
洛元秋心道果然如此,幸好沒那麽快答應陳文鶯。陳文鶯猶自不服,道:“帶上我也能多個幫手,你看我,打架還是沒問題的罷?放眼京中,那可真是難逢敵手……”
洛元秋忽地問:“那你打得過你嫂子嗎?”
陳文鶯頓時卡殼了:“有時候……可以。”
洛元秋轉念一想,道:“那上次咱們見的景……景大人,你嫂子打得過她嗎?”
陳文鶯雖然對那位景大人很是不喜,但也老實道:“有點難,她好像很厲害。”
洛元秋微微一笑,用乾淨的那隻手摸了摸陳文鶯的頭,道:“好的呢。”
陳文鶯不解道:“你問這個做什麽,難道你與景大人比試過了?”
“當然。”洛元秋比了個橫砍的手勢,狹促一笑,道:“這麽一招,她就是我手下敗將了。所以你說,我為什麽要帶著你呢?”
說著她走出門去,陳文鶯追上,問:“當真,你不會是蒙我的吧?”
洛元秋答道:“當真。”
陳文鶯充滿懷疑地問:“什麽時候,在哪?”
洛元秋道:“前日吧,在花月閣。”
“花月閣?”陳文鶯驚訝道,“你去那兒做什麽?”
洛元秋摸了摸下巴,半真半假地說:“有人請喝酒,就去了。正好碰上了景大人,她也在。”
陳文鶯聽得越發糊塗,道:“喝酒?她去那裡也是喝酒?”
洛元秋隨口道:“誰知道呢,可能是去聽曲兒?”
兩人走到院外,洛元秋鎖了門,抬頭道:“對了,你知道景瀾她是什麽人……”
這時一個男聲道:“陳文鶯,洛姑娘在家嗎?”
陳文鶯忙道:“在的。”轉身與洛元秋道:“是白玢,走吧,前幾日他家中有事,一直沒空出來,我也是今天才見著他。”
洛元秋正要點頭,白玢牽著馬走來。他今日穿了一身深色的袍子,面上帶著幾分憔悴,腰上系著一條素白的腰帶。見著洛元秋時笑了笑,道:“洛姑娘,好久不見了。”
洛元秋道:“是有些時日不見了。”
白玢道:“今日正好要去太史局述職,我便自作主張讓文鶯來叫你。事不宜遲,咱們早些去,也好早些回來。”
陳文鶯吹了聲口哨,一匹棕黃色的馬兒從拐角處小跑過來。陳文鶯道:“走了走了,元秋我們騎一匹馬。”
洛元秋隻好先上馬,陳文鶯翻身上去,將她圈在懷中。白玢驅馬從她們身邊經過,帶起一陣風。洛元秋忽然嗅到一絲芳香中夾雜著腥氣的古怪味道,霎時她仿佛看見了鮮血中盛放的花,呼吸為之一窒。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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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陳文鶯似有所感,關切地問道:“怎麽了?”
洛元秋不答,從她手中奪過韁繩,驅馬向前追上白玢,與他並駕而行。此時風勢漸弱,那種古怪的味道若有若無飄來,洛元秋深吸了口氣,終於確定這不是自己的錯覺。
白玢轉過頭來,見洛元秋正看著自己,登時有些意外,問道:“洛姑娘,可是有什麽事?”
陳文鶯挑剔地將白玢上下打量一番,正要嘲笑幾句,目光掃過他的腰帶上,神情頓時轉為疑惑,剛想開口,卻感覺手背覆上了一片溫暖,低頭看去,原來是洛元秋按住了她的手。
順著洛元秋的視線看去,陳文鶯驚訝道:“白玢,你的手怎麽了?”
白玢右手被白布裹著,顯是受了傷。他笑了笑道:“無事,不過是與我……一位長輩過招時不甚傷了手,也是我學藝不精所致,怪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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