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早早起來敬祖母兒媳茶,臘月天,貓在被窩安寢才是正道。
陸漾坐在那胡思亂想,可謂身邊睡著一個桃鳶,腦子裡又處處都是桃鳶。
冷媚薄情的桃鳶,許她甜頭的桃鳶,玉臂勾著她脖頸的桃鳶,忍欲淌汗不肯放聲喊出來的桃鳶。
和當下睡成小豬的孕美人。
她喜歡的不得了。
想想心潮都澎湃。
一聲淺淺的嚶嚀,美人初醒。
陸漾急忙挨過去,映入眼簾的是美人長長的睫毛,如星子眨呀眨,徑直眨到她心坎去。
她捂著怦怦心動的心口:“鳶、鳶姐姐,你、你醒了?”
桃鳶三分清醒七分昏昧,看清陸漾眸子倒映她的影,手臂從被衾探出直截了當地環在她後頸,嗓音喑啞:“嗯……醒了。”
一如既往的冷然調,說不出的蠱。惑。
陸漾俏臉唰地通紅。
裡衣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衣縫敞開,她面。紅耳赤,趁桃鳶頭腦發懵,泥鰍似地滾進那床大大的鴛鴦喜被。
軟玉溫香在懷,陸漾定睛看了看,手臂扯過被子蓋在兩人頭頂。
孕中的美人被吻得七葷八素。
半晌,鴛鴦被掀開,兩人探出圓圓的腦袋,陸漾笑得牙不見眼,這一鬧,桃鳶是真的醒了。
丟給她的小妻子一道“你自己體會”的眼神,作勢起身。
“欸,姐姐慢點,我來扶你。”
被衾滑落,玉雪殷紅委屈難耐地跳出來,陸漾心尖發軟,喉嚨生燥,倏爾急急忙忙捂眼,桃鳶嗔她孩子氣:“又不是沒看過,還害羞?”
“看是看過。”她手指露出一道縫:“這不是還想再看嗎?”
“那你看,沒攔著不讓你看。”
陸漾放下手大大方方看,紅著耳朵幫扶她:“你以為就看看那麽簡單?看了,火燒起來了,你幫我滅?”
“陸漾,我是孕婦,還懷著你的孩子。”
桃鳶一本正經點出她的色迷心竅,陸漾心虛:“所以嘛,要忍。”
忍字心頭一把刀,看她咬牙切齒打算忍幾月的架勢,桃鳶心情大好。
她是孕婦,低頭彎腰穿衣不便,差事順其自然落在陸漾頭上,可憐陸漾新婚,上好的美人赤。條條在她眼前,她嘴裡念著清心經,為桃鳶穿好衣褲。
掌心劃過細白的小腿,想入非非。
“來摸摸咱們的孩子。”
陸漾精神振作,眼睛泛著光亮將腦袋貼過去:“她會踢人嗎?踢得重不——哎呀!”
她睜圓眼:“她她她,她剛才是不是踢我了?”
桃鳶摸她腦袋,糾正道:“是踢我。”
“踢你不就是踢我?”陸漾臉頰貼在妻子肚皮:“小家夥看起來挺健康,告訴你,不準踢你阿娘,否則出來揍你!”
孩子還沒出母腹先被她‘恐嚇’一番,當娘的看不過去:“揍誰?”
一家三口,陸少主最卑微,她訕笑:“鳶姐姐,你聽錯了。”
她興衝衝地繼續和孩子交流,小家夥在母親肚子裡踢了三次腿。
最重的一下惹得桃鳶擰了眉,陸漾緊張地忘記插科打諢:“怎麽樣?要不要喊蘇姨來?”
“沒事。”
緩過來桃鳶笑她大驚小怪:“這是懷孕常有的事。”
陸漾心疼得直皺眉,隻覺鳶姐姐能為她生孩子,光是這份恩情她還一輩子都不夠。
旖。旎心思散去,她彎腰為桃鳶穿靴。
她自個衣服還沒穿好,忙著伺候懷孕的女人。
桃鳶從堆雪那聽過幾嘴,在她嫁進來前伺候陸漾穿襪穿靴束腰束發的是這人屋裡的四婢,梅貞性情最柔,是為她洗腳捧靴的,菊霜按摩本事不小,常能服侍得陸漾坐在床沿淺寐。
尋常人能得陸小少主一個笑臉便足夠有福,桃鳶看著這人彎下來的腰身,想起夜裡鬧過的那一場,問:“我是不是很欺負你?”
“有嗎?”陸漾為她套好雪襪,捧著靴子為她穿好:“我還嫌你欺負得不夠,姐姐最好哪天能騎在我臉上,那才是好。”
“……”
騎在臉上?
桃鳶心一熱,斥她貧嘴。
陸漾抬頭看她快撐破的小衣,和她身上穿的這件是同一繡娘花費許久繡出來的,她的是金繡牡丹,桃鳶的是金繡芍藥。
月份大了,桃鳶確實有一些變化。
她盯著那兒的時間過長,桃鳶想提醒她,話到嘴邊咽了回去。
人不風流枉少年,她也該適應這樣的陸漾。
畢竟是要做妻妻的,要做一輩子。做都做了,看一看無傷大雅。
她耳垂微紅,不自在垂眸,無意撞見陸漾衣衫下沒能完全遮掩好的細腰。
“以前我理想中是那種乖一點,翹一點,不那麽胖的,可見了這會的姐姐,喜歡的又變了。”陸漾眸色純淨滿了讚歎歡喜:“原來姐姐是什麽樣,我才喜歡什麽樣。”
“我是什麽樣?”
陸漾眼角眉梢裹著喜色:“我不要說,說出來要挨打。”
“……”
桃鳶被她逗笑,沒計較她話裡話外的親密調侃。
不就是懷孕那地兒大了一圈麽。
也只有少年人才會當做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秘密。
陸漾悄不做聲地親在她那:“姐姐,小孩子能這樣對你麽?”
不等桃鳶回應,她直起腰來肆意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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