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不習慣,臉紅得誇張,又確實想要桃鳶,躊躇一會,左腳踩在右腳,再開口竟是一本正經的話:“你斬了魯陽公幼子,魯陽公一家都是睚眥必報的性情。因知道這點,陸家祖上就不與他家來往。
“薛四郎一死,他們必會恨你入骨,明日我會帶著薛家多年來搜刮民脂民膏的證據入宮面聖,薛家不倒,你在外做事會危險重重。”
有些事是桃鳶這個鎮偱司做不了的。
她畢竟是天子臣,是陸少夫人,不是陸少主。
陸家的一切都要交到陸漾手上,她說話的分量其他朝臣比不得。
以陸家在民間的聲望和影響力,要扳倒引起民怨的魯陽公只是時間問題。
她紅著臉敢說好多人不敢說的話,桃鳶覺得新鮮,手臂環著她小妻子的後頸:“陸漾,你是不是心裡不痛快了?因為我沒有在家等你,反而要你等我。”
“我沒有……”
“你不能騙我。”
對上她遷就的眼神,陸漾敗下陣來:“只是貪心罷了,可我也知道,想得到你的心就要任憑你去飛,你不是尋常女子,自然不會對尋常人動心。
“我要做個不小家子氣的少主,不能和外面那些人吃醋,你看,洛陽城好多人今天都恭喜我娶了一位好妻子,也羨慕我,一生能有你作陪。”
桃鳶慢悠悠聽著,用手撥開某人松得不成樣的寢衣,忍笑:“還有呢?”
“他們也好擔心我。”
說到這陸漾神情幽怨。
“擔心你,擔心什麽?”
“擔心我一輩子受你欺凌,無翻身之日。”
“……”
這番話在桃鳶心坎繞了幾圈,她溫聲道:“你的意思是我對你太凶了?”她不明白,又問:“旁人不知內情亂說話,你也要在我這兒胡言亂語?”
她說的是床上誰‘欺凌’誰的問題。
“自我嫁進陸家門,謹守婦道,凡你所求,皆有回應,陸漾,你——”
陸漾堵了她的嘴不敢要她繼續說下去,不費力地叩開她的齒關,鴛鴦交頸,耳鬢廝磨。
長長的吻結束,兩人小臉各有不同程度的紅,桃鳶才起的羞惱被她連消帶打一鼓作氣地擊散,再想尋她擺事實講道理已然錯過最佳時機。
“好姐姐,他們都說是我馴服了你,捫心自問,是姐姐馴服了我才是。見到姐姐的第一晚,姐姐就住在我心房,魂牽夢縈,害我相思難眠……”
她越說越肉麻露骨,桃鳶別開臉氣息微亂。
“出了門,在外的這些天每晚我都有夢見姐姐。”陸漾親她頸側:“每回想,都渴著醒來,姐姐,你再馴服我一次可好?”
第60章 心潮澎湃
卯時,天蒙蒙亮,星子若隱若現,閑散在院裡巡邏的胖橘搖晃著肉乎乎的身子,尾巴掃在茂盛的花枝,貓眼又潤又圓。
大半夜的折騰,陸漾人還在睡,瀲灩多情的桃花眼閉合,睫毛纖長,滿有文弱美,夏日,薄薄的錦被掩在小腹,被衾底下探出一雙玉白美足,視線往上,還能瞧見陸少主極具健康美的腰部線條。
純白色中衣松松垮垮,勉強罩著女兒家隆起的玉雪軟白,寢衣精致,肌膚白皙,衣衫遮蔽間悄然開出兩點紅,朦朦朧朧,欲遮還羞。
不管怎麽看,都是年輕鮮美的好皮囊、好肉。體。
桃鳶嬌軀側著,身形妙曼玲瓏、凹凸有致,尤其生過孩子,眼角眉梢有著天真少女無法企及的成熟韻味,冷淡,又好似懷著春情,待要細看,才知她眼底氤氳著的,是未蓬勃盛開的情愫。
那情愫堆在胸口,俏得很,帶著點不客氣的睥睨,睥睨之外,有屬於她贈與枕邊人的溫柔。
是專屬陸漾一人的柔情。
她低眉慢慢打量,指腹拂過這人舒展的長眉。
小別勝新婚,這話誠然不假。
遠走異國談生意,舟車勞頓,加之她夜裡鬧得很,這會子睡得香,仿若夢裡還擁著美人做那樂此不疲的事。
桃鳶看了又看,感慨有生之年也有‘老牛吃嫩草’的時候,揉揉發酸的腰肢,腦海閃過夜裡旖旎火熱的情景。
年少氣盛的小女郎,果真不能輕易招惹,偶爾挑逗一回便惹得她四肢軟綿,筋骨酸麻。
折騰且快活。
她輕手輕腳起身,順手掐掐陸漾的臉。
掐了滿手水嫩。
這手感太好,桃鳶忍不住掐了掐自個的臉,雖比不過陸漾的年輕,可她好歹天生麗質,也沒差許多。
不過到底是差了八歲,她回憶夜裡陸漾羞澀難當的窘態,好笑揚唇,剛要撤離,一隻手握住她的腰。
陸漾不知何時醒了過來。
桃花眼半睜半闔,意識到桃鳶要跑,握在腰間的力量倏地收緊,桃鳶無奈地倒在她身上。
“你怎麽了,醒了就發瘋?”
“你要去哪?”
桃鳶用指尖點她鼻尖:“我能去哪兒?”
陸漾傻看著她,慢悠悠想起她的夫人如今還是大周鎮偱司統領。
對了,她昨兒個還去幫人找貓,寧願幫人找貓都不想多陪陪她,她沒來由委屈:“你去罷,反正我有橘子陪我。”
橘子是陸少主養在家中時常抱在懷裡的貓,從起初的苗條健氣貓貓,養成好吃懶做十斤以上的肥崽,吹皮球似地見風長。
她顯然沒睡醒,一本正經說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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