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時是笑著走的,還是板著臉走的?”
女官仔細回想:“看不出有什麽表情,很平靜。”
平靜?
桃鳶失笑。
平靜那就不妙了。。
“少主,少夫人回來了!”
陸漾很快探出頭,見著總算歸來的妻子。
一見到桃鳶,白日忽起的煩躁不快瞬間散去,她自己也覺得稀奇,腳步加快迎上前去:“鳶姐姐你回來了,累不累?”
說著用錦帕擦拭桃鳶脖頸的汗。
體貼周到,盡心盡力。
桃鳶笑了笑,握住她細白的手腕:“你去找我了?”
“啊,對。是小羽毛想你了。”
“怎麽當了侯爺,還學會撒謊了?”桃鳶傾身靠在她懷裡,雙手環著她腰:“阿漾,鎮偱司統領我要當,陸家的少夫人我也要做。你不用把我想得多冷情高尚,我也是人,有七情六欲,倘若一開始我眼裡沒你,怎會願意嫁給你?”
她說的是掏心窩子的話,陸漾回抱她,忍不住也和她說真心話:“我喜歡能等我回家,我在哪,她就在哪的妻子。”
“那我肯定做不到。”
沉默半晌,她柔聲慢語:“陸漾,你能不能再試試喜歡現在的我?”
夏風吹過,彌漫著燥熱的余溫。
“不用再試了。”
桃鳶背脊微僵,心有一刹那的慌亂。
陸漾抱著她,抱得很緊,用臉輕輕蹭她:“我想,等時間久了,我也會愛上等你回家的感覺。山不來就我,我便來就山。”
第62章 也蠻刺激
“少夫人笑什麽?”
桃鳶進了陸家的門,陪嫁進來的寒蟬堆雪順應府裡大部分人的喊法,慢慢也在稱呼她“少夫人”,是在真正拿陸家當她們的家。
後廚,桃鳶臉上的笑漸漸擴大,渾然不覺:“我在笑嗎?”
她這模樣透著不尋常,寒蟬憨厚點頭:“在笑,還笑得很開心。”
“這樣啊。”她定神想了一會,端著做好的蜜煎櫻桃出門。
“這是怎麽回事?”
寒蟬問堆雪,堆雪思量片刻大致想清楚因由,欣慰道:“許是少主又說了什麽暖心話。”
這點寒蟬篤信不疑,她就沒見過像陸漾一樣會哄人的女子,小嘴抹了蜜,偏偏旁人說話或許出於逢迎討好,她說話,難就難得在出於本心。
認認真真,情真意切,有時候說她油嘴滑舌都是冤枉了她。
吃了少夫人親手做的蜜煎櫻桃,那小嘴入夜不定多甜。寒蟬嘖嘖兩聲,私心裡為桃鳶感到慶幸,慶幸遇對了人,嫁對了門。
“阿漾。”
聲音打身後傳來,陸漾羞於回頭,耳朵紅紅,恨不能捂臉。
她說了哪門子胡話啊,什麽叫做“喜歡等我回家,我在哪,她就在哪的妻子”,當時憑著一腔酸澀說出來,冷靜下來細想,羞得她簡直無地自容。
情情愛愛是折磨人的毒,藥,讓人喜,讓人愁,讓人甘之如飴,又讓人失去慣有的沉穩,剖出心來,那顆心寫滿了患得患失。
而她就這樣把患得患失的自己呈給桃鳶看,陸漾心底嗚呼一聲,隻覺沒臉見人。
“來嘗嘗我做的小食。”
“你做的?”
香味飄進來,陸漾耐不住好奇回頭看,便見淺藍色的菊瓣碟內盛放通體琥珀色的櫻桃果,果肉去核,蜜煎而成,很費功夫。
原來桃鳶不在是去後廚做吃食去了。
“來嘗嘗?”
她年少,娶了一個大八歲的女子為妻,妻子鎮日不著家忙碌公事,換位思考,桃鳶也覺得不妥,只是性情是天生的,改不了。
所以她想待陸漾好一些。
兩人心照不宣不提之前的談話,桃鳶拈了一枚櫻桃果子喂給她,陸漾湊過去用唇齒相接,舌尖無意觸著桃鳶指尖,桃花眼隨即輕彎。
她的所思所想幾乎有眼可見,和她相處,根本無需擔心她有心事藏著掖著,桃鳶喜歡的也是她這點,純粹,一眼能望盡。
“好吃嗎?”
“好吃。”
哪怕用了晚膳,陸漾也不害臊地直勾勾盯著她的發妻,眼裡寫滿“還要”。
“晚間不宜多吃,好在我做的不多,咱們分著吃?”
話音剛落,陸漾拈了一枚喂到她嘴邊。
桃鳶‘投桃報李’地也學著方才那下用舌尖碰她指尖。
陸漾眼中喜色更濃。
相當好哄。
“鳶姐姐。”
窗外蟲鳥低鳴,夜色撩人,風吹過泛起一陣花香,花香飄入窗,內室若有若無著好聞的香味。
她眼睛純澈,躍躍欲試:“鳶姐姐,你伸出舌尖來,我想嘗嘗。”
閨房夜話,情意纏綿,尋常她不似這般說話露骨,桃鳶驚訝一瞬,放下碟子允了她。
“鳶姐姐……”
她眼看動。情,桃鳶一手虛勾她的脖頸,慢慢慢慢引人後退,及至腿彎碰到床沿,陸漾五迷三道的魂魄醒了一小半,情絲如水淌出來。
一指頭點在她胸口,又一眼酥掉人的骨頭,陸漾軟綿綿躺倒在榻,眼睛不離桃鳶。
床帳徐徐放下來。
晚風輕拂。
薄如蟬翼的帳子借著月光映出交疊的影,長發如瀑散下來,桃鳶著了冰藍色小衣跨坐在陸漾腰腹,僅僅看她端莊清冷的容色,哪能曉得裙下旖旎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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