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微輕輕地撫摸著塗山叁叁的豎起的耳朵,看著她在自己懷中癱成了一張狐狸餅,才慢悠悠道:“你那朋友不錯,竟然還與神秘一號有關系。”
塗山叁叁不滿地瞪著陸知微,齜牙咧嘴的,發出了一道威脅的氣音。
陸知微目光微微一沉,她嗤笑道:“你不喜歡,我不問就是了。畢竟那些事情跟我無關,我沒必要知道。”抱著小狐狸回到了沙發上,將書往前一探,她指著泛黃的紙張上密密麻麻的鉛字,溫和道,“念。”
塗山叁叁身體一僵,朝著陸知微的懷裡鑽了鑽,三條毛茸茸的尾巴輕輕地掃在了陸知微的臉上。陸知微神情不變,手指圈住了一條大尾巴,一直沿著尾巴根方向滑去,塗山叁叁身體抖得更厲害,一雙狐媚的眼可憐巴巴的,泛著水光。
“念。”陸知微重複了一次,溫和的語調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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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星基地。
鳳二毛思來想去,覺得有必要向寧不易報告塗山叁叁的近況。畢竟塗山叁叁的那個“金主”涉及了大夏的高層。就算是退役的元帥,那在軍方和政府也有著舉足輕重的能量。
寧不易對“陸知微”這個名字沒有任何的印象,不過她也知道“劇情”的不可靠了,在這些未知的事情上不如詢問華琢玉來得恰當。
於是,在分別之後,她第一次聯系了華琢玉。
“抵達王星了嗎?”寧不易的語氣比她自己想象得要平靜。她抬眸望著投映出來的華琢玉,一顰一笑如往常一樣,可隔著千山萬水,總覺得多了幾分陌生感。
華琢玉彎著眸子輕笑:“快了。我本來準備抵達王星的時候再聯系你。”
寧不易抿了抿唇,聽到了自己乾巴巴的“噢”字。她的緊張終於在華琢玉的注視下跟了上來,心跳的速度驟然加快,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跟華琢玉寒暄。沉默了一陣後,她直接進入了正題,問道:“你知道陸知微嗎?”
“知微?你怎麽問起她來了。”華琢玉眼中閃過了一抹詫異之色,沒料到寧不易會提起這個名字。
寧不易道:“鳳二和金斐斐她們有個朋友跟陸知微……”琢磨了一陣,寧不易才又補充道,“關系匪淺。”
“原來如此。”華琢玉沒有細問,而是和寧不易解釋陸知微的身份,“她出身軍政世家,不過本人沒有從軍也沒有從政。她的祖父是大夏上任元帥,父親戰死,母親是暗汙染研究員之一,二十年前,作為領航員前往神話禁區探測,那個小隊……全軍覆沒。”說到了後頭,華琢玉的語調有些沉重,“說起來陸元帥提前退役,也跟體內暗汙染堆積有關,雖然通過醫療手段淨化了幾次,可效果並不太理想。”
整個貪狼星系,尤其是前往戰區暴露在暗汙染之下的戰士,深受暗汙染所苦。寧不易意識到了這點,面色也有些蒼白。
華琢玉又緩緩道:“陸家,是潛在的合作對象。”她很快便收起了沉重的表情,冷靜至極的語調平白地增添了幾分寒意。她凝視著寧不易,“你不用擔心,我會掃開前方的一切障礙。”生命複蘇是整個星系的機會,而不是某些人爭權奪利的武器。審判者是至高的使者,在生死之間審判星球,為的也是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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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星廷。
環狀的天橋如行星的環帶,圍繞著一座橢圓形的白色建築物。無數的飛車堆積在了停車坪上,在日光下五花八門的外殼折射出五彩的光芒。一個個西裝革履的人想要通過那一道門,可不管來自何處,都被阻擋在外。
建築物內部。
熾亮的燈將長長的廊道照得透亮,牆壁上繪製著無數的天體,仿佛此處存在著另一邊深邃的星空。
在最中央,一張橢圓形的桌子外放置著八張椅子,只不過如今隻坐著七個人,他們等待的審判長華琢玉不知所蹤。
賀潮皺著眉,他一臉失望地望著寧默,試圖從她的口中打探消息:“琢玉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司濮替寧默答道:“她還有事,一會兒回來。”
賀潮神情一凜:“是因為外面的人?”自從華琢玉要回王星的消息傳來後,太子以及華家都不停地派人來星廷打探消息,甚至直接讓人守在了外圍。
“這不重要。”司濮似笑非笑地瞥了賀潮一眼,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審判之月到來了,在各個星球探測的衛星也將報告傳輸回來,只是其中有一百零八個星球的資料在半道被人劫走,甚至連探測的衛星、飛船都被銷毀了。”
“還不是因為到了臨界點?他們這樣做,只會引起星廷的重點關注。”賀潮冷笑了一聲,眸中閃爍著寒光。在他正式擔起審判者的責任後,已經無數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了。
司濮慢條斯理道:“在阿琢回來之前,先將那些星球搞定吧。”
寧默點頭附議。
其實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但是在此時找點事兒可以堵住賀潮那張不住追問審判長下落的嘴。他對審判長的心思頭些年就有苗頭了,近些年越來越明顯,可也沒見審判長與他有什麽親近的,甚至與他保持著充分的距離,若非在必要時刻,否則也不會借助賀潮的異能來淨化暗汙染。
此刻,被眾人惦念的華琢玉正在陸家公館。
頭髮花白的老元帥陸將離坐在了輪椅上,精神矍鑠,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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