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灼人,阮茵夢抬頭,看到池生發梢間流下了汗,沾到了她的後頸。
她能控制住自己不回應,但這一瞬間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尖碰了碰池生領口的皮膚,手心貼在了池生的脊背上。
池生安靜了下來。
她們一起回家,自行車騎進了門前的那條栽滿了泡桐樹的小巷,小巷舊舊窄窄的,是世界上一個微不足道的角落,她們更渺小,是宇宙中最不起眼的兩顆微塵。
鏡頭從後方拍攝寧稚載著沈宜之遠去,在視野裡變得越來越渺小。
沈宜之的手心貼在寧稚的背上,她的體溫透過薄薄的布料傳出,寧稚停了下來,伸腿撐住了車,她沒提醒沈宜之下車,也沒有回頭,
沈宜之在她的身後,她們誰也沒有說話,誰也沒有動。
直到落在後頭的一群人跟了上來遞毛巾遞水,寧稚才感覺到身後一輕,沈宜之站了起來,走開了。
寧稚低下了頭,深吸一口氣,卻還是感到一陣無處發泄的難受。
分不清是為池生,還是為自己。
下午的時候,江鵬來了,寧稚要離組兩天,去趕一個很重要的通告,這是一早就說好的,梅導爽快地放人。
寧稚跟著江鵬離開,離開前她下意識地尋找沈宜之,然而把片場的人都看遍了,也沒看到沈宜之。
可能是在休息室。寧稚有些失落地上了車,去機場。
路上聽江鵬說了半天有多趕,又說了半天這個年中盛典有多重要。
寧稚只是看窗外,江鵬發覺了不對,停了下來,詢問地望向羊羊,羊羊搖了搖頭。
年終盛點的舉辦地在北方的一個城市,寧稚一出機場,脫離了南方的潮濕悶熱,被夜晚乾燥涼爽的風一吹,簡直像到了另一個世界。
江鵬直接把她送到安排好的酒店,寧稚洗了個澡,悶頭就睡,睡醒後,看著黑黢黢的房間,幾乎反應不過來自己在哪裡,
這時羊羊走了進來,拉開窗簾,天光大亮,雪白的光芒刺得寧稚眯起了眼,抬手擋了擋陽光。
“該工作了。”羊羊拍了拍手,示意寧稚快起床。
寧稚洗漱換衣又吃了飯,跟著早就安排好的車輛去盛典現場,準備化妝換衣服入場。
現場人超多,有明星有媒體,大半都是寧稚眼熟的人。
和被電影氛圍浸透了的片場不同,這裡像是角角落落都打了高光,人人都是笑容滿面,處處都光鮮亮麗,想要低落都低落不起來。
寧稚被許多人圍著,不斷地有人上前來和她敘舊,不斷有人被引薦到她面前,然後她也被引薦到咖位更高的人那裡。
像是有一雙忙碌的手推著她融入到現場的氛圍裡,讓她把片場的事都忘到了腦後。
她走了紅毯,參加了晚會,拿了兩個分量很重的獎,接受了不知道多少家媒體的采訪,然後順著人流離開,被接回酒店。
躺到酒店床上時,她沉寂的大腦才活躍起來。
離開片場兩天好像挺好的,她的情緒終於屬於自己了,而不是被電影的氛圍所影響。
寧稚拿出手機,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0929。
沈宜之待在片場,她接到了盛典的邀請,不過一早就推了。
微博上到處都是照片,自然也有寧稚的,她臉上洋溢著笑容,和這段時間在她面前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沈宜之微微地蹙了下眉,便見小狗發了消息來。
“我出差了!”短短四個字,連標點符號都透著興奮。
沈宜之指尖一頓,回復:“挺開心的?”
“是啊。”
“哦。”
寧稚沒在意0929回得很簡略,又說:“不用見那位同事真的輕松很多。”
“嗯。”這位名叫0929的網友回道。
真敷衍。寧稚心裡想,不過0929一直這樣的,大概不怎麽喜歡說話,她已經習慣了。
她還想再說點沈宜之的壞話,然而還沒想好說什麽,剛剛開心的心情,居然又有了一瞬間的低落。
沈宜之對她的影響太巨大了,哪怕不在她身邊,只是提到她,也會讓她這麽煩心。
“不想說她了,真煩人。”寧稚氣悶地說。
明天晚上就要回平城,又要看到沈宜之,又要被她方方面面的影響了。
寧稚煩躁地拍了下床,可她的心裡居然沒有太抗拒。
太不爭氣了。
她心煩地把沈宜之從大腦中趕出去,今天見了這麽多明星,她想了想,決定問問0929有沒有什麽喜歡的明星歌手,就說她有渠道幫她要個簽名什麽的。
字才打到一半,0929的回復過來了。
“她就沒有優點嗎?”
作者有話要說:
要說兩件事。
第一件是日更一個月失敗了,昨晚休息了一天,但我不會放棄的,我會卷土重來的。
第二件事比較嚴肅,“橘色”距離定位功能和文案裡距離縮短的梗和另一篇文撞了,我的腦洞來源是網易雲的一起聽歌,當時寫的時候想的是社交軟件裡內置一個音樂播放器還挺臃腫的,而且這得花多少錢,就直接寫成了距離定位功能。但是跟人家撞了,她寫得早,我得避嫌,就把文案改回這個最初的想法。
向介意的讀者道歉。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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