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直到最後晚餐散了,也沒見到沈宜之的人影。
吃飯的地方離下榻的酒店不遠,江鵬臨時有個約,見寧稚沒喝什麽酒,也就沒跟著她,臨走前千叮萬囑了小心些,不要亂跑,不要被拍到。
寧稚自然答應。
明天就要開機,她有些緊張,想回酒店再過過劇本,好歹把詞再背得熟些,把角色的性格情感再好生揣摩揣摩。
她獨自走出電梯,摘下口罩拿在手裡玩。
兩側牆上的壁燈光芒微弱,光線有些幽暗,壁燈每隔一段距離亮一盞,一直延伸至走廊盡頭,顯得複古又精致。
寧稚慢吞吞地走過去,便見有兩個人站在一盞壁燈旁,一男一女,女的背對著這邊,男人表情嚴肅,飛快地說著什麽,突然他看到了寧稚,停下了話語。
寧稚看到沈宜之察覺到什麽一般,回過了頭,她眉眼間帶著幾分倦意,看到寧稚,神色微微地怔了怔,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注視著她走近。
寧稚走在她的目光裡,感到十分別扭,但她還記著上回的事,又記得明天要拍的那場戲,一下子便像被什麽軟軟的東西堵住喉嚨,說不出話來。
她便乾脆當做沒看到,十分高冷地擦著沈宜之的肩走了過去。
擦肩而過那一瞬間,她感覺到她們肩膀上的衣物輕輕蹭過,仿佛能聽到那細微的摩擦聲。
走出好遠一截,背後突然傳來一聲:“等等。”
是林紹的聲音。
寧稚停下了步子,不耐煩地想道,上回沒講夠,這次還要當面勸她趕緊和沈宜之離婚嗎?
她轉過身,林紹已經追上來了。
他顯然有些不自在,但還是保持了禮貌,站在寧稚身前,歉然道:“對不起,上次冒犯你了,是我沒弄明白情況,希望沒有給你造成困擾。”
寧稚怔了怔,目光越過林紹,望向沈宜之剛剛站的地方。
那盞幽暗的壁燈下已經失去了沈宜之的身影,她打開自己的房間門進去了,寧稚隻來得及看到她的一片裙角。
作者有話要說:
元宵節快樂。
謝謝你見過星空嗎的手榴彈
謝謝阿樹的女友粉、Teresa、Arous、斯恬的時懿、咕咕、louisezhong、名字很奇怪的地雷。
第五章
================
沈宜之對她說過,林紹再見到她,會客客氣氣的。
現在看,豈止是客氣,簡直是謙卑。
也不知道沈宜之是怎麽說服這位圈內首屈一指的金牌經紀人向她道歉的。
寧稚回了房間。
劇組給她安排了一間高級單人房,江鵬替她將房間升成了套房。
她要在這裡住上兩個月,環境稍微舒服些還是很有必要的。
房間裡各類設施都很完善,寧稚打開衣櫃,助理已經給她整理過行李了,衣櫃裡掛滿了她的私服,還有其他的生活用品,也全部都擺放在了相應的位置,套房裡多了許多屬於她的風格。
她取出睡袍,先去洗了個澡,然後給自己泡了杯咖啡,捧著劇本,翻到明天要拍的那出戲。
親眼見過拍攝現場後,劇本裡的許多場景都有實體,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她依照白天梅蘭指點她的站位,想象著攝影機的位置,在腦海中開始走戲。
然而即便已經非常專注了,一遍戲走下來,寧稚還是無法徹底投入。
梅蘭和沈宜之都提過,她這樣沒什麽表演基礎的人,要演得好,最好的辦法是代入角色,可她不論怎麽暗示自己就是池生,心底總殘留著寧稚的意識。
而且一想到與她對戲的是沈宜之,寧稚的意識就會格外強烈。
她甚至很難把沈宜之代入到阮茵夢的角色裡去,更無法想象她們會在床上,有那樣濃情蜜意的時候。
臨開拍的前一夜,寧稚失眠了,好不容易睡著還夢見因為她怎麽都演不好,被梅蘭毫不留情地趕出劇組,沈宜之冷眼看著,不僅不幫她說話,還跟梅蘭說,趕緊挑新演員,這次得找個演技好的。
被梅蘭趕走她沒覺得怎麽,但聽到沈宜之說的這話,寧稚一下子生氣了,不過還沒等她跟沈宜之吵架,夢便斷了。
手機響個不停,她忍著頭疼,伸手將手機撈過來,是她自己定的鬧鍾。
寧稚長長籲了口氣,迅速地起床。
羊羊已經買好早餐在臥室外等著了。
寧稚出來,看到蔥油餅,她眼睛一亮,正要拿起來,又偃旗息鼓地放下了手,帶了幾分哀愁地望向羊羊:“我今天要跟沈宜之拍床戲。”
拍床戲,怎麽可以吃帶味道的食物。
羊羊卻遲鈍地不明白她的意思,思索了會兒,緩緩地眨了下眼睛,說:“那……恭喜?”
寧稚繃不住了,笑了起來,狹長的眉眼一彎,像道新月,不過下一秒,她就想起了沈宜之在她夢中的無情無義,笑容頓時消失地一乾二淨。
端起小米粥,泄憤似地喝了兩口,就去了片場。
劇組給足了她這頂流面子,給她單獨安排了一個化妝室,配了單獨的造型師和一個跟組助理,和沈宜之這個超一線大牌同等待遇。
化妝師是個三十來歲的姐姐,跟的劇組多了,相當會看眼色,聽說過寧稚性格挺驕傲的,不太跟人交流,不過脾氣不錯,不會給人找麻煩。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