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稚的心早就飛了, 都不想花費時間回頭,隻抽得出空抬起胳膊搖搖手,算是再見。
還是羊羊在後面說了些“我們阿稚有點忙,謝謝大家照顧”之類的場面話。
上了車更不得了,寧稚一個勁催著司機開快點,惹得羊羊無奈提醒:“你快點也沒用啊, 沈老師沒那麽快。”
沈宜之的劇組在外地拍戲,回來要搭飛機,航班信息早就發給寧稚了,羊羊在邊上也看了一眼,知道這個點她大概還沒登機。
寧稚不聽, 即便不能馬上見到, 能馬上去她們約定的見面地點也是好的。
然而大概是好事多磨, 越期待什麽, 就越有波折,寧稚剛用自己的指紋打開沈宜之家的門進去,沈宜之就發來了微信, 航班晚點,她恐怕要晚點到家。
寧稚興奮的表情冷卻下來, 不太高興,又知道這是沒辦法的,隻好回復,沒關系,我等你。
回復完,她把我等你三個字又看了一遍,感覺這三個字真是充滿了期待、親近,還有期待一定會被滿足的好意頭。
她的心情又慢慢好了起來。
她對沈宜之家還是有些陌生,但她並沒有因為主人不在就亂動亂看,乖乖地坐在進門的沙發上,打開電視,然後從隨身包包裡拿出遊戲機,一邊玩遊戲一邊等沈宜之回來。
開始她玩得還很認真,直到沈宜之給她更新了實時動態,告訴她她上飛機了,飛機很快就能起飛。
她就再也專心不起來了,又回復了一遍:“我等你!”
再拿起遊戲機,腦子總是不受控制地走神,屏幕上她操控的人物死了,她也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羊羊還發微信問:“還沒見到沈老師吧。”
字裡行間散發著嘲笑。
寧稚沒搭理她,確定是玩不下去遊戲了,她又拿著手機刷微博。
微博上的內容很多,寧稚看著一行行字卻吸收不進信息,只是機械地往下翻頁。
快有一個月沒有看到沈宜之了。這一個月,沈宜之每天都跟她聯系,她想她,但還算可控,就以為她大概變成那種能把感情和工作都經營得很好的大人了。
卻沒想到,在即將見到沈宜之的前幾個小時,她會過得那麽煎熬。
最後她點進沈宜之的超話,看到滿屏的沈宜之相關,動蕩焦慮的心才定下來。
她抓著手機慢慢地往下翻,因為《池生茵夢》定檔,超話都在講這個,寧稚能看到偶爾有一張圖片上有她入鏡。
她緊繃的神經松懈,突然感到有些累,便躺了下來,手指還在屏幕上劃動,眼皮卻一點點沉重起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沈宜之走進家門已過了十一點。
她開門的動作有些急,一眼看到在沙發上睡得正香的寧稚,下意識地放緩了動作,換了鞋,輕輕走到她身前,彎下身。
消息裡顯得那麽著急,說了兩遍我等你,結果見到人,她卻睡著了。沈宜之臉上的笑意顯得無可奈何,撥了撥寧稚額前的頭髮,看了她一會兒,上樓換衣服。
寧稚睡得其實不深,她心裡惦記著沈宜之,半夢半醒間感覺到有人走動,就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沒有看到沈宜之,卻看到身前多了個的手袋。
她一下子坐了起來,扭頭找人,就看到換了輕便家居服下樓來的沈宜之。
她的目光立即黏在了那人身上,腦袋隨著她走近而轉動。
她的神色有些激動,眼睛亮得像星星,嘴唇微微張開,一臉的興奮與期待,還有點傻。
沈宜之心一軟,走到她面前,寧稚仰頭看她,毛茸茸的腦袋,特別可愛,讓沈宜之突然起了壞心思,忍住想摸摸她腦袋的衝動,說:“坐好。”
寧稚露出不解的表情,但還是聽話地把歪歪斜斜的坐姿變得端正,跪坐著,雙手安分地放在腿上,依然仰頭看沈宜之。
沈宜之的神色顯得漠然,伸出右手,手心向上攤開,下令:“握手。”
氛圍變得有些壓抑冷酷,寧稚的心底越發不安,遲疑地伸手,放在沈宜之的手心上,仰頭看她的眼神露出幾分膽怯。
沈宜之握住她的手晃了晃,誇獎:“很好。”然後再度下令,“換一隻手。”
寧稚還是聽話,換了左手放在沈宜之的手心,目光始終落在沈宜之臉上,她忽然發覺這個場景有些熟悉,她好像在哪裡見過。
腦子逐漸清明起來,當她終於意識到她們在做什麽時,她的瞳仁微微擴大,看到沈宜之唇角勾起一抹笑,對她下指令:“叫。”
寧稚的臉驟然漲紅,滿心的羞恥,她的目光仍然仰視沈宜之,臉上滿是無助和求饒。
看得沈宜之心顫,正要松口,寧稚出聲了 :“汪。”
聲音輕得幾乎聽不到,帶著強忍羞恥的克制,通紅的眼睛裡是認真與服從。
沈宜之本來只是跟她玩,沒想到讓她這一聲勾得心口滾燙,她忍下顫意,穩著聲,說了:“乖。”
寧稚的坐姿沒有變,還在執行她的命令。直到發覺結束了,沒有下一個指令,她的心一松,委屈氣惱紛湧上來,一個用力,把沈宜之撲倒在沙發上。
這下變成她居高臨下地看沈宜之了。
她的臉還紅著,眼睛裡有濕潤的水意,倒是沒有真的哭出來。
“一回來就欺負我。”她學著沈宜之剛剛的樣子,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冷酷,可惜鼓起的臉頰跟染了緋紅的耳朵讓好不容易才撐出來點的氣勢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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