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之的聲音很好聽,猶如亂了分寸般難以自抑,臉上滿是□□的潮紅,按在她背上的手難耐地收緊,閉著眼睛求饒般叫她的名字,卻隻讓寧稚糾纏得更緊。
一串急促的鈴聲將寧稚驚醒。
寧稚睜開眼睛,轉頭看到睡在身邊的沈宜之。沈宜之睡得很沉,面容如夜色般靜謐,裸露在外的肩上鮮豔的吻痕格外奪目。
寧稚的記憶緩緩蘇醒,意識到那並不只是夢而已。
她出神地望著沈宜之,笑容壓不住地綻開,心裡滿滿的,是前所未有的滿足。
鈴聲還在響,不依不饒,寧稚隻得依依不舍地將目光從沈宜之臉上移開,單手從地上撿起自己的睡衣套在身上,一邊拿起手機按了接聽,然後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宜之,你在家嗎?時間不早了,我們得出發了,再不走要遲到。”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寧稚把手機拿到眼前,看到屏幕上的“林紹”兩個字,才想起這是沈宜之的經紀人,她拿的是沈宜之的手機。
她沒急著出聲,彎下身把被子往上拉了點,掩了掩邊緣,然後走出去,反手帶上房門,才開口:“你好。”
那邊聽到她的聲音,沉默了片刻,才半帶疑問道:“寧稚?”
話音落下的瞬間,疑問已經變成了確定,林紹又問:“宜之呢?”
“她有事。”寧稚簡單地說,她想起來了,沈宜之今天中午要簽一個廣告合約。
特別大牌那種,反正按照寧稚現今頂流的分量,哪怕用上所有的資源人脈也不一定拿得下。
這是正經事,可不能耽擱,她想了一下,在對面開口之前建議,“你先去過去周旋一下,沈宜之很快就來。”
那邊很有職業素養,沒多問,隻說:“明白了。”
掛掉電話,寧稚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點了,竟然睡了這麽久,難怪都被人催了。
她在撥號界面輸入羊羊的號碼,發現這個號碼已經存在了這個手機的通訊錄裡,備注是“寧寧的小助理”。
也不知道沈宜之什麽時候存的。那種分不清是感動還是心疼的酸澀又漫了上來。寧稚揉搓了一會兒自己亂糟糟的頭髮,讓羊羊趕緊過來,她要出門。
羊羊大概也剛睡醒,聽她講完,聲音便清醒了,說了好的,立馬行動起來。
轉身推開房門,沈宜之已經醒了,穿好了衣服,坐了起來。
聽到動靜,她轉頭看過來。她的目光淡淡的,在落到寧稚身上的瞬間有了感情,像是一幅清雅的風景畫填上了濃重的色彩。
寧稚眼睛一亮,快步回到床邊,還沒開口說話,臉卻先紅了。
這會兒倒是知道害羞了,昨晚可不是這樣的。
沈宜之也有些隱隱的耳熱,但她要比寧稚會掩飾得多,仿佛十分鎮定地開口:“林……”
一開口,就說不下去了,因為聲音是啞的,沈宜之的心更加滾燙,輕咳了一聲,視線微微轉開,沒再看寧稚,繼續仿佛十分鎮定地把話說完:“林紹嗎?”
寧稚“嗯”了一聲,把林紹說了什麽,自己怎麽答的也講了,然後就有些磕磕絆絆地說:“我們醒晚了,得快點。”
為什麽醒晚?誰害的?始作俑者心虛地看沈宜之一眼,低下頭說:“對不起。”
她不道歉還好,反正表演一向是沈宜之的強項,她用自己拿遍國內電影節最佳女主角的演技保證,絕對能不露痕跡。
可寧稚一道歉,倒讓沈宜之破了功。
“你……”她也變得磕巴,不知道說什麽好。
寧稚神色不解,眼睜睜地看著剛剛還很淡然的沈宜之臉上染滿緋紅,才明白自己剛剛的三個字有太多可發散的空間。
“啊!”她心跳加速,連忙想補救,腦袋卻空空的,什麽話都想不出,最終隻好自暴自棄地說,“我好笨。”
沮喪的模樣,將曖昧的氛圍驅散了大半。
沈宜之笑了出來,心裡那點放不開都散了,她抬手揉了揉寧稚的腦袋,細細軟軟的頭髮,像蹭在了她的心尖上。
羊羊來得非常迅速,幾乎是寧稚她們準備好,她就在門口了。
林紹雖然先行離開,隨行的人都給沈宜之留下了。跟羊羊的慌忙不同,沈宜之的人都非常淡定。
沈宜之也同樣淡定,還安慰寧稚說不是什麽大事,林紹應付得來。
寧稚覺得她要是在簽這麽重要的合約時遲到,江鵬肯定會氣得喋喋不休三個小時,然後再賣慘一個小時,說自己有多不容易,求寧稚多上上心。
到了地方果然如沈宜之所言,林紹應對周到,看到多出來的她,也沒驚訝,自然地承擔起中間人的角色,幫忙介紹兩邊的人認識。
這就是經紀人跟經紀人之間的差距。
寧稚在心裡拉踩江鵬,面上則打起精神來應對。
她是臨時跟來的。
按照她們之前的計劃,她應該自己待在家裡,等到晚上,再去一個在電影院舉行的活動,她和沈宜之會在那裡會和。
可是有了昨晚的纏綿,她就不太想讓沈宜之離開她的視線,只有被沈宜之的氣息環繞才能安心。
於是沈宜之出門的時候,她自然而然地跟了出來。
她們一起出現在了這個簽約現場。
現場布置得非常隆重,又不失時尚。
品牌方邀請了許多媒體。媒體被林紹打點好了,沒有人提沈宜之遲到的事,倒是對突然出現的寧稚十分好奇,只是礙於今天的主角不是她,才沒有對她提問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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