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懂規則擔心看不懂的話,我可以給你講的……”
過了好一會兒,溫杳都沒有說話,她緩緩地抬起了頭看著江紓逸,正要開口的瞬間——
“學姐,你渴了嗎?我這裡有礦泉水。”
一個江紓逸不認識的學妹跑到了她的身邊,熱切地把一瓶沒有開過的礦泉水遞送到了江紓逸的手裡。
另一個Omega學弟也跑了過來,“學姐,你拿我的吧,我的是運動飲料……”
江紓逸客氣地笑著擺了擺手,把水送了回去,“我自己有,你們的就自己留著喝吧,不要浪費了。”
江紓逸應付完學弟學妹,又轉過了頭看向了溫杳,“溫杳,你——”
溫杳看著江紓逸,語氣斬釘截鐵地說:“老師還有事情找我,我要先回教室了。”
她的聲音聽著還有點兒不耐。
江紓逸有些失落地看著溫杳,“哦……你有事就沒辦法了,你去忙吧。”
溫杳轉身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江紓逸垂著自己的肩膀,她看剛才溫杳的表情,還以為她會答應的呢……
--
溫杳回到教室後,走到黑板上把上午課上老師留下的板書擦掉,寫上了志願調查表的格式,然後又開始整理今天上午的班級日志。
上午最後一節課是物理課,但是物理老師忘了簽字就走了。
她拿著班級日志走出了樓梯,正好遇見了正在上樓梯的江紓逸。
江紓逸望著她目不轉睛,“溫杳……”
溫杳有些不自在地別過了頭。
“溫杳,你等一下。”江紓逸追上了她。
溫杳停下來看著她,“什麽事?”
江紓逸才打完比賽,身上帶著一股香蜂草的熱氣,看著拿著日志的人停下來之後,她伸出手靠近了溫杳的額頭。
江紓逸懷裡帶著特有的清涼的植物氣息,仿佛可以衝破全身的神經末梢一樣帶著感染力。
看著貼過來的Alpha纖細奶白色的脖頸,以及帶著香蜂草香味的吐息,溫杳手指微微一顫。
她有些愕然地往後面的牆壁一靠。
“你幹什麽?”
“不要動。”江紓逸用手撣去她額頭的粉筆灰。
江紓逸攤開手給溫杳看自己手上的灰,“喏,你額頭上沾上粉筆灰了。”
江紓逸笑了著拍了一下溫杳額前的碎發,用手指一抹,“好了,乾淨了。”
溫杳站在原地肩膀一頓。
江紓逸還以為這個人什麽時候都是滴水不漏,萬無一失的,看見她這幅不小心的樣子,不禁笑了一聲,“你也會有這種不小心的時——”
江紓逸還沒有說完話,溫杳就拍開了江紓逸的手,拿著班級日志轉身快步走上了樓梯。
“——時候啊……”
江紓逸看了一下自己被打的手心一臉懵逼。
---
江紓逸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被溫杳打的手發呆。
過了不久,看著溫杳拿著日志走了回來,江紓逸坐直了身子,“溫杳……”
溫杳裝作沒有聽見地坐了下去。
“溫杳……”江紓逸用筆戳了戳溫杳,“你剛才拍開我的手,是什麽意思?”
溫杳沒有說話。
不回她話?可以的。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江紓逸和她做同桌這幾天也明白了,溫杳這個人不會拒絕班上的同學問自己問題。
她拿出了一本練習冊遞到了她的面前,“能不能給我講講這道題?”
溫杳看了一眼練習冊的題目,別開了頭,“……化學老師就在辦公室。”
“……”
這是要自己去找化學老師,不要找她的意思嗎?
江紓逸啞然地看著溫杳。
這時,溫杳身後的同學也叫了一下溫杳。
溫杳轉過了身,江紓逸裝作不經意地看了過去。
溫杳竟然在給那個人講題。
——這就是差別待遇?
——讓我去問老師,自己給後面的同學講題?
——這人所謂的公平公正呢?所謂的鐵面無私呢?
——溫杳!
——我都記在小本本上了!
--
江紓逸忿忿不平地從座位上面站了起來,拐到了溫杳的前同桌兼初中校友的周景棠的面前,拉著他走出了教室。
幾分鍾後,陳述了來龍去脈的江紓逸頭靠在了一樓的自動販賣機上,
“……不就幫她弄一下粉筆灰嗎?至於那麽大反應嗎?題都不願意給我講了?”
自動販賣機掉下一瓶汽水,江紓逸拿給了周景棠。
周景棠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看著她,“逸總,你可能不知道,溫杳她有潔癖……”
聽著八百年前的情報,江紓逸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周景棠。
“但她也用不著像是那樣吧……”江紓逸慢慢道。
“逸總,就說句公道話啊……”周景棠打開了江紓逸遞給自己的飲料喝了一口,“你一個剛剛打了籃球的、帶著汗臭沾著土的人,在一個有潔癖的人心裡指不定還沒有粉筆灰乾淨呢……”
江紓逸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周景棠,表情一下子就崩塌了,“……是,是這樣嗎?”
原來在溫杳心裡她還沒有粉筆灰乾淨?
江紓逸不甘心地垂下了頭,一邊聞著自己的衣袖一邊回到了教室。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