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笙歌?!
又一個虎狼之詞扣了上來,凌月夕的怒氣值被再次刷新。
這兩人簡直越說越離譜!
“我……”一句話忽然噎住,她氣的發懵,緊緊攥著手指,閉目緩了緩才顫聲道:“沒有的事……”
她並不擅長與人爭吵,怒極的時候就更不愛多說了。
但這副樣子就顯得很沒有說服力……
“當我瞎嗎?”胡紫苑嗓音瞬間就飆高了,“我都親眼見過了!”
人證物證都齊了竟然還想否認!
紅袖招的兩大當家就被她一句話給挑撥的掐了起來,蘇成熱鬧看的那叫一個開心,抿著嘴躲在一邊偷樂,只可惜了手邊沒有瓜子。
“還有好多你沒見過的呐!”她眉飛色舞地插嘴,“你看她住的小院,山林深處、人跡罕至,我就算叫破喉嚨也沒人聽見~哎,都是辛酸淚……”
!!!
這一說可不是麽!程蘇被當靶子打的那次她就什麽也沒聽見。
雖然也可能是自己睡的太死了吧。
但是!她那小院確實隱秘!
深山老林的,凌月夕豈不是可以放心大膽的隨便折騰了!
“衣冠禽獸啊……”眼中露出了驚恐的表情,胡紫苑一手捂著嘴,不可置信地看著凌月夕,“想不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衣冠禽獸……
又扣了頂帽子,好、很好。
還有什麽虎狼之詞?
深深呼了口氣,凌月夕沒再爭辯,像是放棄抵抗了似的,擺出一副“你隨便說,我都接受”的樣子。
“就這還不讓你喝口湯!”蘇成還在興高采烈地往裡添火,“簡直禽獸不如!”
呵,禽獸不如……
“不止呢。”緊握的手指松了松,凌月夕忽然悠悠地念了一句。
只見她緩緩睜開眼,直視著正抿嘴偷樂的某人,邪魅地冷笑道:“我這個人窮凶極惡、喪盡天良,暴躁地時候能生吃了你……怕不怕?”
女人紅唇輕揚,笑的勾魂奪魄,可眼裡的寒光卻如萬箭齊發一樣直射過來。
嘴角的笑容漸漸僵硬,蘇成的心裡忽然升起一股冷徹心扉的寒意。
這種感覺就像被一條無形的巨蟒盯上了一樣,甩不掉、逃不開,令人毛骨悚然。
獵物不吞入口中,誓不罷休。
“……哪有這麽嚴重。”喉嚨有些發緊,她咽了一小口唾沫,“這不是同你說著玩嘛……”
“沒有啊。”凌月夕笑的很是溫柔,鄭重其事道:“我說真的呢。”
“……”
乾笑了兩聲,蘇成心裡暗道不妙。
這反應似乎是給人逗急眼了啊……
看這笑裡藏刀的表情,一眼就知道是圖謀不軌!
手背的汗毛都立起來了,蘇成不由哆嗦了一下,趕緊轉移話題,“咳,咱們不是在說唐禁嘛。我的意思是,紫苑既然那麽喜歡她,你就放人一條生路吧。”
“不是放!”胡紫苑急忙插嘴,“是留下!”
“不行。”談到正事,凌月夕又恢復了平日的神色,嚴肅道:“A級Alpha有多危險,還用我說麽?”
“可唐禁是好人啊。”攏了攏那人額間的碎發,胡紫苑垂眸,眼裡滿是複雜,“如果了解紅袖招,她一定不會傷害我們的。”
“她又不記得你。”凌月夕冷著臉,嗤笑了一聲,“就算曾經是個好人,這麽多年過去了,誰還會一成不變?”
“剛剛不是還和睚眥串通好了抓你麽?”
“世道都亂了啊紫苑,人心早就不可信了。”
一聲歎息就像針一樣,狠狠刺痛了胡紫苑。
也刺痛了蘇成。
如果不可信,那在她眼裡自己又算什麽呢?
可轉念一想,這話也沒錯啊……
她本就不該相信自己的。
道理是如此,心口卻堵得厲害。
“她不會變的……”胡紫苑吸了吸鼻子,眼框漸漸就紅了,“不記得我很正常啊,本來也不認識。”
念念不忘的一直是自己,唐禁什麽都不知道。
她對於她來說不過是個幾面之緣的陌生人。
不,現在是敵人了。
對著敵人還能說“抱歉”,真是和以前一樣傻……
“抱歉。”一頭藍色短發的少女面帶愧疚,遞過來一塊麵包,道:“只有這個了,今日來了好些災民,糧食實在緊缺……”
一把搶過麵包,胡紫苑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神經病。
她溜門撬鎖了這麽多家,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傻叉,白長了一副好面相。
撞見小偷了不說,還上趕著給人送吃的?
腦子有泡嗎?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年頭,行善都積不了德!
一個普通的先鋒軍Beta,明明和她年紀差不多,卻裝的像大人一樣,還要給別人施舍?
胡紫苑不屑地嘲笑了一聲,拿著食物飛快地閃進一個巷口,縮在潮濕的角落裡大口大口地啃著麵包。
那是她和唐禁的第一次見面,兩人都未分化,她也才十四歲,頭髮短的像個男孩子。不僅如此,她還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看不出來樣貌。
Alpha通常都是在十四至十六歲之間分化的,Omega則要晚上兩年。所以如果一個人等到十八歲還未分化,基本就是Beta了。
胡紫苑想,也許等到自己成了Alpha,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就不用這麽躲躲藏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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