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熱期第四天,原本已經注射抑製劑睡下的人突然在半夜裡醒來,發瘋一樣地砸著東西。門窗都上了鎖,她們進不去。
“夕、夕、夕夕,你怎、怎麽麽麽樣啊!”施雲起臉都凍僵了,結結巴巴地拍著門,一臉焦急,“你、說說說話啊……”
“哐當”的一聲巨響,圓乎乎的身影們虎軀一震。
似乎是什麽東西砸了過來,木門猛地震了一下,裂了道縫。
“別過來……!”
“你們以為能控制我!?”
凌月夕的怒吼聲從裡面傳來,聽起來歇斯底裡。
“我、我我們不是控、控控制你啊,只是想幫、幫、幫幫幫幫幫……哎呦!”
還沒說完胡紫苑就扭著“肥碩”的身軀上前,嫌棄地一個熊掌乎了過去。
幫個沒完了還!伴奏嗎!
“幫我?”裡面的人聲音淒厲,癲狂地笑了幾聲,“可笑!”
施雲起還要上前,卻被胡紫苑伸手攔了下來。她本想說點什麽,結果一張嘴就被灌了滿口的勁風,身形猛地一仰,拖著施雲起搖搖晃晃地退了兩步,雙雙跌在地上。
兩個大白團子頓時就陷入了雪裡。
“……”
雪勢漸漸大了起來,撲撲緊了緊外衣,頂著寒風艱難地一點點靠近,伸出手想去扶她們一把——然而腳下一滑,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傾倒。
那兩個笨重的團子罵罵咧咧地互相攙扶著,墨跡了半天好不容易直起腰來,還沒站穩就突然被什麽東西撲倒在地,啃了一嘴的雪。
屋內又傳來了聲響,不知是在砸桌子還是椅子,震的木屋都晃動了幾下。
寨子裡的人們頂著風雪紛紛趕來,離的老遠就見到三個不明物體在趴在地上扭動……
心裡擔憂卻又不敢強闖刺激她,寨子所有人都自發的在外面守著,沒有人中途離去。
只是誰也沒想到這一等就是整夜。
直到天色大亮,冬日的陽光穿過層層烏雲照在白茫茫的大地上,屋內的人才漸漸消停下來。
施雲起撞開門進去的時候,室內一片狼藉,那人就跌坐在地上渾身發抖,眼裡盡是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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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凌月夕就在開春的時候搬走了——不許任何人跟過來。
盡管大家再三挽留,她還是不顧眾人反對,孤身一人在山間更深處又重新搭了間木屋。
沒人拗得過她。
施雲起覺得一人住在那太過冷清,便在木屋外圍了層籬笆,種上花花草草,讓小院看起來溫馨些——只是這些小生命都沒有活太久就被越發暴躁的某人順手摧殘了。
自此之後,山寨的夜晚又恢復了寧靜,人們不會再從夢中驚醒,但卻對獨自住在深山裡、性格變得越發怪異的大當家又敬又怕。
而那排木屋前也再沒燃起過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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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撲收起回憶,踏著月光回到自己的小木屋。雖然時辰已經不早了,但她由於晚上吃的太多消化不下去,也就沒急著睡覺。
屋內的木桌上凌亂的放著各種機器人的模型和圖紙。現在紅袖招所擁有的機甲數量很少,只有一個在役的一號機,和兩個試驗中的預備機。
早先有架性能不錯的零號機,可惜當初為了擺脫破曉成員的追擊,已經被她親手引爆了。
一想到那個帶面具的金發Alpha,撲撲就來氣。
怎麽有人速度這麽快?靈活的像個猴子。
紅袖招不像龍域有那麽多體質強勁的Alpha,這裡除了兩個“殘A”外都是Omega和Beta。他們只能借助科技的力量,製造出更多的機甲才能提高自身實力。
機甲的防禦和攻擊力都很不錯,唯獨速度、反應實在太難提升了,碰上那個猴子一樣的Alpha憋屈的很,根本打不到人。
撲撲皺著眉頭攤開那些圖紙,拿著筆塗塗改改,伴隨著外面一聲聲不明顯的槍響,奮發圖強。
……
山間深處的一座小木屋內,“砰”的一聲,子彈毫無預兆的從蘇成頭頂上穿過。
桃子卻安然無恙。
凌月夕怒極反笑,“我吃醋?”像是聽了什麽天大的笑話,輕笑了幾聲道:“吃什麽醋?因為你?”
蘇成心驚肉跳地吐了口氣,這女人瞄著頭打的時候能不能不要這麽突然啊!
前幾次好歹是身側啊什麽的,就算不小心擦傷了憑她的體質也不致命。
但是頭就不一樣了啊!喪屍那種東西被打中了都直接死翹翹,何況活人啊!
蘇成被嚇得心臟都停了半拍,背後一片冷汗。
驚險歸驚險,但她還是抓住了一絲生機!
這人剛才的回答不同於前幾次那麽淡定,反而氣的三連問,明顯就是被人說中了又不承認。
死傲嬌!!!
這個吃醋倒不是說她有多喜歡自己,而是一種變態的佔有欲。
即使是玩物,也絕不允許別人沾染。
蘇成心裡很明白,若真是喜歡,誰會拿心愛的人當靶子?再好的槍法也有失誤的時候,何況還是貼著她打?但凡她控制不住抖了一下,都有可能受傷。
這分明是一種極其危險的警告。
“我願意同你玩,你就是塊兒寶。我不想玩了,你就什麽也不是。”
此話其實並不假。
她可以寵愛你,也可以親手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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