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雖然後頸的疼痛折磨死人,但此刻她還是忍不住咧嘴笑出了聲,瞬間就腦補出了自己帶著一眾人迎娶凌月夕的情景……
“低調、低調。”她笑著擺擺手,轉身又繼續爬起了樓梯。
隨著距離逐漸縮短,離頂層越近,蘇成的心就越發不受控制,跳的越來越劇烈,仿佛要突破胸腔一樣。
最後一段樓梯了,匆忙間她隻覺得有些吃力,腳下一絆,膝蓋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嘲風上將!您慢點啊。”身後的兩人連忙追上來,一左一右將她扶起來。
“……沒事,就是太高興了。”拍拍身上的土,她緩了口氣,道:“你們在這裡等一會兒。我想自己先過去。”
兩人理解的一笑,“是!”
眼前還剩下三級台階,心中的喜悅就像是即將爆發的火山,洶湧的岩漿呼之欲出。
還剩兩級的時候,她雙手張開,悄悄在褲子上蹭了蹭掌心的汗。
最後一級,她深吸了一口氣。
“凌——”
門剛剛推開一道縫,霎時間,一隻纖細修長的手臂突然從中伸了出來,一把將她拉進了屋裡。“砰”的一聲,身後的大門重重地關上。
兩名副將一怔,想到上將剛剛的吩咐,隻停留在原地,誰也沒有行動。
“月、夕……”
冰冷的槍口就抵在蘇成的太陽穴上,脖子被身後的人緊緊勒住,她震驚都抬起頭,這才看清房間內,那些個熟悉的人此刻竟都拿槍指著她。
蘇成眨了眨眼,笑道:“……是我啊,沒看出來嗎?瞧你們嚇的。”
話音落下後,眼前的幾人包括施雲起在內,都毫無所動,依舊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蘇成睜著眼,半天沒反應過來,隻覺得一股寒氣從頭涼到腳。
安靜的房間裡,背後的忽然人輕笑了一聲,冰冷的面具貼著她的耳朵,“……你?是誰?”
沒有開變音器,那聲音清清涼涼的,語氣像是在開玩笑,竟然還有一種挑逗的意味在。
那一刻蘇成的大腦就像短路了似的,一片空白。她分不清凌月夕這話是什麽意思,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語調分明是上揚的,嘴上也是笑著的。
可她就是覺得莫名心慌,凌月夕的手上好用力啊,勒的她好疼。
還有,她不是說過,再也不用槍指著自己了嗎……
背後緊貼著凌月夕,一絲極淡的青檸薄荷味透過草藥貼鑽進了蘇成的鼻腔裡,她嗅著這熟悉的信息素,心卻怎麽也放不下來,“……我是蘇蘇啊,忘了嗎?還是你起的呢。”
“……哦,蘇蘇。”抵在太陽穴的槍紋絲不動,凌月夕冷笑了一聲,下一秒,大拇指就緩緩壓下了沙漠之/鷹的保險栓。
這個舉動,哪怕蘇成反應再慢,也該明白了。
她不是在開玩笑,這次是真的要殺自己。
那瞬間,她竟然連腺體的疼痛都能忽略了。
“……怎麽了啊。”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抖,眼框通紅,竟然帶了絲哭腔,“你為什麽又要殺我……”
她可是拚了命的來救她,甚至為了這個人賭上了一切。
不該是這樣的……
她想像中,打開這扇門後,凌月夕會像上次一樣,看見她又驚又喜。但那人只會氣急敗壞地走過來,擰著她的耳朵數落,說她只是一個殘A,心裡沒數。
然後她會笑著將人摟緊懷裡,撫著她的長發說:不是的,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讓你的人都撤走。”勒住脖頸的手一緊,女人的聲音就像一盆冰水潑在她的身上,將她徹底拉回了現實,只聽凌月夕冷冷道:“否則,別怪我的槍不長眼。”
她、她的人……?
怔楞了兩秒後,蘇成急道:“他們都是來救你的啊!”
“救我?”輕輕搖著頭笑了起來,凌月夕像是聽到了什麽可笑的事,“都這時候了,戲還演的這麽真啊?”
她響起自己之前就像個傻子一樣,那些證據就擺在眼前,所有人都明白發生了什麽,唯獨她還心存僥幸,偏要親自問問程蘇。
然後呢?
上天就真的讓她親眼看著程蘇帶領大批先鋒軍圍了上來。
當真是“裡應外合、一網打盡”。
鼻息間盡是葡萄龍舌蘭的氣味,凌月咬著唇,怒火就像狂暴的野獸,不斷的在心底叫囂,撕扯著她的五髒六腑。
“你信我啊。”淚水蓄了滿眼,蘇成的視線裡一片模糊,哽咽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為什麽?
為什麽強調了那麽多次她就是不信!?
“可笑!”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凌月夕怒道:“你讓我怎麽相信!?”
仰頭笑了一聲,她貼在蘇成的耳邊幽幽道:“……你連名字都是假的,對吧?”
“嘲、風、上、將……”
轟的一聲,就像是什麽東西在心口炸了一樣。
蘇成全身僵硬地愣在那裡,眼淚再也沒忍住,大滴大滴地滾落下來。
她竟然知道了!
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更是更加慘淡了一分,她沒去管凌月夕是怎麽知道的,也沒管抵在太陽穴的那把槍,隻偏過頭,對著那人哭道:“……我都可以解釋的。你想知道什麽,我全部說給你聽。”
“就,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吧……”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