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貝苓瞳孔突然放大了不少,想到了什麽似的擔憂了起來,“我聽到他在手機裡頭,威脅著我媽媽什麽,跟錢有關,他貌似要了一筆很大的錢……”
回想那天徐薇的情緒和表現,貝苓不會記錯的。
俞惜蹙起了眉頭,整理了下思緒繼續說道:“按照你這樣說,既然他能夠聯系蔣愫,想必一早就是借著你媽媽這些把柄來要錢的……他也很了解蔣顏她家的事情,這些年來,他也肯定一直都在威脅著,沒少訛錢。”
貝苓聽著,心裡感覺拔涼。
她突然覺得很累。
一直以來,貝苓都沒有什麽安全感,哪怕被徐薇接來這邊生活。
除去想要逃離水鄉小鎮范檸那群人,還有就是以為徐薇對自己有那麽一絲絲的記掛。
她也是來到這邊才知道,徐薇原來真的上位成功了。所謂的接她來一起生活,不過是當她利用鞏固著自己的地位。
徐薇這些年一直和貝淮商拉扯糾纏著,貝淮商想要見到貝苓的條件便是如此。
所以她不討好貝淮商,盡管在今天這些事情沒有得知以前,也以為他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而自己的這層私生女的身份更加坐實,更加沒有踏實感還背負著對蔣顏的愧疚。
關於鍾浩,貝苓從來就沒有聽過徐薇提起這個,更別說還有鍾浩這個人。現在突然蹦出來他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以及這種所作所為……
她也還只是一個十七、八歲大的孩子。
原生家庭中大人們的混亂拉扯,以及無窮無盡的自私自利讓她感到無助,害怕,孤立無援。
那她的外婆呢?外婆知道這一切嗎?
外婆是知道的吧,這麽久以來她也一直在對自己隱瞞。老人家隻擔心孩子會更加自卑與難受,所以才一直瞞著吧。
俞惜將貝苓的手握住,給予她一些動力,“我陪著你呢。”
貝苓對她扯出一抹笑容,她現在最擔心的是徐薇做出什麽極端的事情來,“我也沒見過鍾浩,更不知道他住在哪裡,一時間連找都不知道怎麽找。”
俞惜試探詢問:“或許,我們能夠問問蔣顏的媽媽?”說著,俞惜又補充道,“要是,她願意說的話。”
貝苓看過她一眼,有些猶豫。
雖然她也很好奇為什麽鍾浩能夠找到蔣愫,拿出那份這麽久的親子鑒定來揭穿徐薇。
只是,現在好像除了找她看看能不能問出鍾浩的下落,也沒有什麽法子了。
就在這時,貝苓的手機響了起來。
俞惜向她問去:“是誰?你媽媽打回給你嗎?”
貝苓看著手機來電顯示,臉色頓時緊張了起來,她不安地看了俞惜一眼,說:“不是我媽媽……”
俞惜探頭看去,眼睛都瞪大了驚訝道:“怎麽是公安局打給你的?”
貝苓的各種猜想都浮上了心頭。
她平複了一秒心情摁下了手機的免提鍵接通——
“你好,我這邊是市公安局,請問你是徐薇的女兒貝苓是嗎?”
貝苓沉著聲,說道:“是的,我是貝苓。”
對方清晰答道:“好的,請你現在立馬到我們公安局這邊一趟,因為有一起刑事案件需要你配合協助調查。”
“刑,刑事案件?”聽到貝苓這樣說,俞惜也緊張了起來,“是我媽媽,她怎麽了嗎?”
“是的,我們現在嚴重懷疑你媽媽徐薇,涉嫌了一起惡劣的殺人案件,目前她正在潛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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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惜陪同著貝苓一起來到了公安局外。
帶領她們進去後,因為要做相關筆錄的原由,俞惜沒能陪同貝苓一同進去詢問室。
詢問室內,是兩個身著藍衣警服的工作人員和貝苓——
“你是說,自昨天起就沒再能聯系到你的媽媽是嗎?”
“是的,給她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消息也沒回。”貝苓坐直著身體,將手機的未接通來電頁面給他們看,接著答道,“昨天她是獨自一人開車離開的,情緒很激動。”
對方警員立刻抓住重點詢問:“是在哪離開的?”
“在我——”貝苓頓了頓,如實將貝家的地點報出來後,也順便將昨日引起這一切導火線的事情原由說了出來。
對方兩位警員聽了後,臉色也是驚訝,興許也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混亂複雜的家庭關系。
兩個警員依舊保持著專業素養,繼續做著工作內容問:“好的,你的這些證詞確保真實,沒有造假?”
貝苓對他們點頭。
得到肯定後,他們也大概捋清楚了,“按照你這樣說,你媽媽徐薇也就更加充實擺明有作案動機——”
“受害人死者鍾浩,男,42歲。於今日凌晨被發現殺害在自己家中,後腦杓有明顯被使用鈍物創傷,腹部也有幾處刀痕……”
貝苓聽得心驚膽戰,她放在腿上的雙手此時都相互緊緊攥著。
警員翻閱著文件,給她陳列了一下內容,“經過鑒定,客廳處有明顯鬥毆痕跡,現場表明碎裂的花瓶玻璃,都有徐薇的指紋。”
“只不過,現場並未找到行凶的刀具。而廚房內的刀具沒有使用過的痕跡,上面也沒有指紋……”
貝苓:“那請問你們是如何聯系到我的?”
“她的手機也落在了案發現場,我們看到了你多次的未接來電,看到了備注所以才傳喚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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