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一名站在艦橋一側瞭望台上的水兵進來匯報道:
“殿下,敵艦已經離開雲層,接近到我艦後方偏下處5公裡的位置...外形上看來似乎是一艘‘米蘭達級’。”
“米蘭達?那不是八年前就已經全數退役的老舊驅逐艦嗎?”
娜可疑惑地發問,高文對此也感到很奇怪,要求那名水兵重新確認。而在這時,來自艦尾方面的匯報也傳了上來:
“炮擊命中了艦尾裝甲,左舷推進器和主舵輕微受損,航速稍有下降,除此以外沒有人員傷亡...是否需要開炮還擊?”
“先等等,我們還不確定那艘疑似友艦的狀況,而且區區一艘驅逐艦的主炮也難以對莊嚴號的裝甲造成致命威脅...讓艦尾四號、五號、艦底六號主炮和後半球所有副炮群鎖定敵艦,進行威懾,但不要開火,繼續嘗試呼叫,同時向本土艦隊(Home Fleet)發出通告。”
隨著她的命令下達,莊嚴號船身後半段的三座巨大雙聯裝炮台轉動了起來。
作為一艘身長數百米的戰巡,莊嚴號在火力上配備有整整六座阿爾比恩製15英寸雙聯裝魔導主炮,能夠發射刻印有魔法術式的各式大威力、長射程炮彈,在有高空偵察艦協助進行目標指引的前提下,甚至能在百公裡上使用魔導炮彈精確命中目標。這些炮塔的其中四座位於上甲板,以上層建築為間隔前二後二、背負式設置,另外兩座則倒扣在艦底,前一後一布局,而這樣倒扣式炮塔的設計也是具備反重力科技的阿爾比恩所獨有。除此之外還裝備有大量副炮和對空、近防武器系統,刺蝟般的火力將艦身上下左右整個球形范圍完全覆蓋。
而面對這樣一艘在全世界都稱得上最先進的大型戰艦,區區一艘老舊驅逐艦無論在火力還是防禦上都完全不是對手。若不是莊嚴號受製於對方疑似友軍的身份而沒有第一時間主動攻擊,否則根本不可能讓她接近到這個距離上。
三座主炮塔相繼揚起炮管,鎖定了後方雲層中時隱時現的敵艦,只要高文一聲令下便能隨時將對方擊沉。但這個時候,艦橋方面卻還在因為對方的身份而糾結著該不該下令還擊。
在戰場上的複雜環境下,即使有著先進的敵我識別體系也並不能完全防止友軍誤傷的事故。雖然現在並非處於戰爭中,但也難以確定對方艦上是否發生了什麽異常...畢竟單以一艘薄皮驅逐艦就敢來挑釁女王直屬騎士所指揮的精銳戰巡,這一點本身就很奇怪。
就在這邊因為情況疑點重重而遲遲沒有還擊的時候,驅逐艦的前部主炮再次閃爍起了光芒。四發炮彈徑直朝向莊嚴號襲來,其中三發打在了艦尾裝甲上,兩發發生爆炸,一發因為角度過大被彈開,除了留下幾道剮蹭和熏黑的痕跡外並沒能造成任何損害。
連續隔靴搔癢般的攻擊令艦橋這邊的眾人更加迷惑,對方的船員似乎完全看不到那三座瞄準自己的炮塔,像是篤定了莊嚴號只會挨打不會還手一般,相當自信地乾著無異於找死的行為。
“不能讓她再囂張下去了...”
高文最終還是下了決心。
“雖然小口徑炮確實對裝甲沒什麽威脅,但對方佔據的是我艦後半球的有利位置,如果繼續盯著推進器打可就危險了...”
“磨磨唧唧到現在,終於要做決定了嗎?”
娜可站在一旁,身體倚靠著牆壁一臉看戲的模樣。對這家夥的表現高文當然感到非常不爽,她本可以把這個和指揮體系無關還在這說風涼話的家夥趕出去,但她並沒有這麽做,因為她覺得那樣反倒在某種層面上敗給了對方。
“讓副炮群開始射擊,第一次齊射瞄偏一些作為警告。如果對方繼續跟隨,就讓主炮開火擊沉她。”
這道命令也通過艦內通訊被迅速地被傳達到了全艦各處的戰鬥崗位。先前已經鎖定目標的副炮群,不到十秒後便在統一指揮下相繼噴出火蛇,發出宛如交響樂團般整齊有序的悅耳轟鳴聲。
數十發副炮炮彈劃破天空,形成的彈雨瞬間將5公裡外的敵艦覆蓋。不過由於高文的命令,這些炮彈都不是直接衝著敵艦而去,炮彈從艦身近在咫尺的位置劃過,然後在時間引信的作用下相繼起爆。
“確認首輪跨射...敵艦轉向!正在釋放煙幕!”
“要撤了嗎?”
“不...對方在操作魚雷發射管,似乎準備發動雷擊!”
“繼續射擊!全艦第二戰速,左滿舵,對空戒備!”
得知對方不僅不撤退反而準備更進一步,高文意識到情況要往糟糕的方向發展。在阿爾比恩飛空艦的設計理念中,“魚雷”這一延續自水面艦艇的武器,在加裝火箭助推和製導系統後被作為一種中近距離戰鬥的利器,某處程度上近似於其他科技國度近年開始發展的“製導火箭”和“導彈”。
而現在兩艦之間相距僅僅5公裡,如此近的距離絕對是魚雷的最佳發揮空間。相對精確的製導系統使得常規的回避機動幾乎難以規避,要想一個不漏地完全防禦,就必須橫過艦身,發揮起一側的所有對空武器。
幸運的是,莊嚴號作為已知世界范圍內都赫赫有名的先進戰艦,其防空能力也是不可小覷的,而對手卻是一艘使用老式武備的退役艦船。高文有自信即使對方在這個距離上發射魚雷,自己的戰艦也不會受到一絲一毫的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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